第一百二十五章 探查賀崎

作者︰三三吃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想必我進入你的內部做了些什麼你都知道了吧!」

頓了頓,程善笙繼續說道︰「我有一事不解,作為田中的大腦,你有那麼強的力量,每天要梳理這些見聞,應該能夠看出賀崎他們的問題吧!為什麼不提醒田中呢?」

田中的大腦聞言不再繼續沉默。

「我提醒了啊!所以我從未放下對賀崎的提防,那些畫面我也沒有刪除,但是這種提醒是要遵守規矩的,我的另一部分什麼時候能注意到,誰都不知道,我也控制不了,況且賀崎能夠幫我達成目的,對我而言有益無害,我犯不著那麼著急。」

這也太現實了吧!程善笙听著田中大腦的解釋,心里不禁有些無語,所有人的大腦都是這副模樣嗎?

不管是自己的大腦,還是田中的大腦,他們看待問題的角度都很超然,顯得特別理智,幾乎不摻雜一丁點兒私人情感。

他們說話的調調大多也听不出來有什麼情緒感情,平平靜靜的,就跟按照指令做事的機器人一樣,那麼這個指令是誰給大腦下的呢?這個讓大腦守規矩的規矩又是什麼呢?

程善笙對這兩個感到非常好奇,隨著他深思這兩個問題,那股自己遺忘了什麼的感覺又清晰了起來,看來聞人道前輩一定跟自己說過很重要的事情,極有可能就是關于這兩個問題的。

也許問題的答案不是很好,自己的大腦也不太喜歡聞人道前輩,留著這些記憶有可能會惹出什麼禍事,所以故意封存了自己的這段記憶,以免鬧出什麼蛾子。

因為大腦莫名的忌憚,聞人道前輩的話不能被記住,那問問別人總歸是沒問題的吧!

「你越說我越迷糊了,大腦最基本的工作不就是實現生理平衡的自主反饋功能、產生意識的思維功能、意識支配下的隨意運動功能嗎?提醒自己有危險也是本質工作之一吧!」

「而且這種提醒不是很簡單嗎?在腦海中回憶一下這個畫面,或者在夢里做一下這個夢,不就什麼都記起來了?我就經常有這種體驗,避開了很多麻煩,還有你說的這個規矩又是什麼?」

田中的大腦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在思考。

「你有這種體驗那是因為事情很關鍵,我在很關鍵的時刻也能讓自己記起那些關鍵的事情,不過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什麼時候發出提醒,什麼時候接受到,這都是依循著自然的方式。」

一直勻速說話的田中大腦在到最後一句時,竟變得有些磕巴,就像是機器人發生了故障,卡頓了的那種感覺,用心傾听甚至能夠听到一絲敷衍的味道。

這敷衍回答不僅沒有給程善笙解惑,反而讓他更加困惑了,大腦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是生而知之者嗎?他們跟軀體的關系到底是怎樣的?

想到這些的令人費解的問題,程善笙無意識地喃喃道︰「那個自然的方式究竟是怎樣的方式?」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要去工作了,先聊到這里吧!有可能的話,你能不能教我修行?我也想做到像你這樣,今天也是因為你把我打昏了,我才有這個空擋和你聊天,不然我沒有」

田中大腦的訊念還沒有結束,程善笙就感覺到自己精神生命體回歸到了正常狀態,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他也說不清楚。

反正那股波動降臨到他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因為那股波動他能跟田中的大腦進行一種類似「神交」的溝通。

田中的大腦說要去工作時,他就感覺到那股波動在緩緩消失,無論他怎麼回味都不阻止不了,無需別人跟他說,他就知道這種「神交」應該結束了。

果然,當他再發出問題,田中的大腦沒有任何回應,包括他說他現在就可以教他修行都誘惑不了田中的大腦。

看來是真忙啊!不是為了回避自己的問題,不是說田中昏過去了就有空閑時間了嗎?怎麼才聊了幾句就又沒時間了!

等等!

大腦恢復工作,這不會是在提醒自己田中要醒過來了吧!不行不行,自己得抓緊時間出去再給他補上一拳。

讓田中醒來發現跟自己一個大人額頭貼著額頭睡在一起,會晚節不保還無所謂,自己現在可是一個非法闖入者,他們要趁自己的軀體沒有意識,把自己捆起來挪到別的地方去,那他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事實當然不是程善笙想的那樣,這主要得歸咎于他的無知,虧裴晟前不久還罵過他讓田中等人昏迷那麼久。

人在昏迷的時候大腦依然是處于工作的狀態,否怎怎麼會出現昏迷時間越長,腦細胞受損越多的情形呢?

田中的大腦只是因為突發的昏迷,短暫地空閑了一下,還是得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或許還有其它的原因,比如遵守規矩什麼的。

不過這些都不在程善笙的考慮範圍內,他現在一心只想快速回到自己的軀體當中。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程善笙的確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當他在外界醒來,重新操控起了自己的身體,不由分說的就在田中脖子後面劈了一掌。

如果田中的大腦此時能夠跟他對話,就是再沒情緒,估計也會被氣得破口大罵,我讓你教我修行,你出來第一時間就揍我這算什麼事兒?

有了田中這個例子,程善笙簡直快要忙死了,將田中丟到一邊,他立馬跑到走廊外把賀崎和那名心月復拖到了另一個房間中。

做人要厚道,不能偏心,一定要雨露均沾,何況這兩個人還是懷疑對象,對他們下狠手程善笙沒有絲毫心里負擔,兩個一點兒沒有清醒跡象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還會再挨一掌。

一番駕輕就熟的操作,程善笙率先進入了賀崎的腦海世界,他想偷懶,一進去他就對著天空大聲地威脅道︰「賀崎,我知道你這會兒不用工作,趕緊滾出來回答我的問題!」

遺憾的是,那股玄奧的波動遲遲沒有降臨到他身上。

「喲~還挺硬氣的嘛!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從你內部毀掉你的根本,讓你這輩子都只能在痴傻中度過,我可是修者,有這個能力!」

「三!二!一!」

三個數喊完,那股波動還是沒有降臨。

程善笙眉頭一皺,擺了一個要動手的招式,不信邪地喊道︰「我真要動手了!」

還是沒有反應。

「草!算你牛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久久沒有反應,程善笙感覺自己就像個猴兒,于是放了一句狠話緩解尷尬,迅速朝記憶長河邊跑去。

在賀崎的記憶長河中尋找他前來炎國圖謀不軌的線索,程善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過去。

此人天資聰慧,在同齡人里算是出類拔萃的那種,鮮少有人能跟他相比,不僅如此,他的身高和樣貌在瀛國都是很受異性歡迎的類型,可謂是享盡了風光。

讓人感到不理解的是,賀崎明明上了瀛國最好的大學,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學校里一大堆愛慕他的女孩兒排著隊要跟他交往,各個名企更是早早對他發出了邀請,然而他念了不到兩年,就退學了。

賀崎退學肯定不是缺錢這個原因,他的家庭還算不錯,他父親是一個企業的策劃部高管,收入相當可觀,反正每天都有各種肉類食物變著花樣兒吃。

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缺錢?田中都沒有這麼好的生活條件!賀崎退學是為了讓他父親難堪,理由很奇葩,但很多人性格古怪的原因都是因為家庭,賀崎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沒錯!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個橋段,男人有錢了就會變壞,通常都會組建家庭好幾次,賀崎的父親在他上大學之前一共組建了四次家庭。

賀崎是他父親和第一個妻子生下來的,在他五歲的時候離的婚,他父親有錢,法律最終把他判給了他父親,他母親傷心欲絕,一個月後自殺了。

有的時候太聰明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賀崎知道離婚的原因是他父親在外面有了情人,也知道他和他父親是他母親的一切,同時失去了他們倆,他母親的生命也就一同沒有了。

母親的離去給賀崎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他恨他父親,但同時他又知道他父親真正愛的人只有他這個兒子,他想報復,又下不去手,于是他只能用另外的方式去折磨他的父親。

他父親後面的三個妻子都沒能生出孩子,就是出自賀崎的杰作,試問誰能想到一個小孩子有這麼深的城府呢?

加上他很討人喜歡,他那幾個後媽都沒有虐待他,居住在一起,賀崎憑借著自己的智慧獲取信任後,再下點兒懷不上和流產的藥是很容易的事情。

賀崎對他父親的折磨還有很多,其中堪稱絕殺的就是他退學事件。

上大二的那年,賀崎設計的一個作品直接讓他提前拿到學位,並得到了保研的資格,達到了人生的高光時刻,他父親與有榮焉,倍感驕傲。

賀崎從來沒見過他父親有那麼高興, 然後他就退學了,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以此來報復他的父親。

他這一招很管用,父子倆大吵一頓,賀崎大笑著說出了自己做的一切,自那以後他再也沒能看到他父親笑臉。

直到多年後的某一天,他父親找到了他,拿出了一份實驗改造計劃的合同書,問他要不要參加,賀崎看了一下內容,表示沒有意願。

這時,他父親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免責聲明,告訴他這個實驗還不是很成熟,有很大的不確定因素,很有可能會死,沒死的話就會變成神。

看到這個畫面,程善笙再一次在心里刷新了對這些瀛國佬的認知,他們的思維怎麼可以偏執到這種地步?

「你像個窩囊廢一樣活著,不就是替你媽折磨我嗎?你要的目的早就已經達到了,以前我看著你這樣還覺得生不如死,但是時間能夠撫平很多傷疤,現在我徹底麻木了,覺得你好像就該這樣。」

「你折磨不了我了,那我們之間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我認為這個實驗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假如你死了,我得到解月兌;你活下來成了神就不是我兒子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殺了我,開始新的生活。」

听听,這能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說的話嗎?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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