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聖勇與桃子安一無所獲,回到了汪府。
汪仕賢不知何時已經由閉關密室出來了,在汪府雅軒閣召見二人。
「父親,孩兒無能,此次前往貓耳村無功而返,還請父親恕罪。」
「你如果真的無能就好了,勇兒,你認為為父會不了解你麼?」
汪仕賢沒有抬頭,低著頭撫模著手中的水晶球,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語氣雖輕卻嚇得汪聖勇冷汗直流。
「父親,您怎麼會不了解孩兒呢,孩兒從小天資愚笨,一直趕不上大哥、二哥的才學。未能替父親分憂。」
雖然心里慌得一PI,汪聖勇的心理素質還是相當過硬。像是沒有听懂汪仕賢的話,繼續示弱。
「是麼?可是你大哥、二哥現在都死了,我以後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勇兒,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將這家主之位傳于你才好呢?」
汪聖勇听到此處,「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 ! ! !」
一邊磕頭一邊帶著哭腔解釋道︰「父親,我發誓,孩兒若有一絲此種想法,我不得好死。是不是哪個奸人在你我父子之間挑撥離間,孩兒敢與他當面對質。」
「我也在懷疑他是在挑撥我父子之間的關系,既然你想與他對質,那就把他請上來吧!」
汪仕賢話音剛落,手下人便從門外抬上了一個十字架,有一人正釘在十字架之上。
「勇兒,你最好快些與他說明白,你我父子之間的親情豈是他能挑撥的。說的太慢我怕他血流光了,挺不住先走一步啊!」
汪聖勇爬起身來,走上前去,稍一辨認,直嚇得真魂出竅。
被釘十字架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嚴赤虎。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用得著在這里羞辱我麼?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我殺了你兩個兒子也算值了。你個老東西殺我母親,沒能親手宰了你,也是天命,你不死在我手里也必定不得好死。」
汪聖勇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汪仕賢這個老狐狸全都識破了,將心一橫,索性對著汪仕賢破口大罵。
「勇兒,一定是嚴赤虎這個狗賊告訴你的吧?你還年輕,竟被此人蒙蔽。確實,前些年我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旺兒身上,可他畢竟是長子。當年,你母親的死絕對是個意外,我也很心痛。而這嚴赤虎,當年玷污你的母親,這麼多年後又返回頭蠱惑你造反,真是罪該萬死。」
「三公子,老爺說的沒錯,可不能因一個外人的蠱惑,就迷失了心智啊!還不向老爺認錯!」
桃子安這時上前勸阻汪聖勇。
「雖然,旺兒、智兒因你而死,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嚴赤虎。勇兒,只要你今天殺了他,就還是我的兒子,我汪家唯一的繼承人。」
汪仕賢平靜而具有誘惑的聲音在汪聖勇耳邊響起。
「殺了他,殺了他你就還是我的兒子。」
「殺了他,殺了他你就還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反復的在汪聖勇耳邊響起,充滿著蠱惑的力量。
「汪仕賢,我*你祖宗,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兒子,你別听他胡說,他是不會放過我們倆的,跟他拼了,多殺一個是一個。兒子、兒子!」
虛弱的就要昏迷的嚴赤虎使盡渾身最後的力氣沖著自己的兒子喊道。
「現在殺了他,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第二個選擇就是你跟他一起去死,我數三個數。」
「一」
「二」
汪仕賢的聲音拉的很長,每吐出一個數字,都好像一把重錘,錘在汪聖勇的心口之上,汪聖勇的身軀在這魔音之下無力的顫抖著。
他知道,嚴赤虎所說的才是真相,母親所留信物上所說內容不可能造假,可現在自己在汪仕賢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無力感充滿了全身,巨大的壓力,壓得他連自己身上哪怕一根小指頭都抬不起來。
整個人的腦子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三」
「桃子,做事。」
三聲過後,汪仕賢沒有半分猶豫,下令殺人。
「不!!」
當汪仕賢數到第三聲時,汪聖勇的求生被徹底引燃,雙眼之中竟留下了血淚,整個人貌似癲狂一般。在桃子安動手之前,抽出腰中長刀沒有任何猶豫,一刀干淨利落的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嚴赤虎的頭顱砍下。
從癱軟無力到癲狂嗜血,有時僅僅需要讀一個數字的時間。
「父親,我知錯了!」
並未再看尸首分離的嚴赤虎一眼,殺人之後,再次跪拜在汪仕賢腳下。
「很好,錯在何處你可知曉?」
汪仕賢平靜的看待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仍舊平靜的問道。
「孩兒,不應听信他人讒言,生出不軌之心,鑄成大錯。」
「但你確實是嚴赤虎的兒子,而且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哥哥汪聖智也並非是我的兒子。旺兒你說是也不是?」
一個熟悉的身形從後堂之中轉了出來。
正是已死的汪旺。
「孩兒見過父親,三弟別來無恙啊?」
汪旺向著汪仕賢輕身一拜,轉過頭春風和煦的與汪聖勇打著招呼。
看到應該死透的汪旺,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汪聖勇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從頭到尾自己都被汪氏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為了你,為兄廢了一部高真擬態玩偶,價值十萬魔元晶,可見你我兄弟二人手足之情有多深了。」
汪聖勇此時再回想,剛剛偷襲汪旺之時,如此順利的得手,確實有問題。不過為時已晚,只恨自己棋差一招。
「趙姨娘已經不在了,她的兩個好兒子,為兄當然要重點照顧了,奈何我本將心照明月,你們兄弟二人卻不想放過我啊!真是傷透了腦筋,你說為兄該怎麼辦?」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嚴聖勇大不了一死。姓汪的,來來來,我倒是想看看,我這位好大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臨死之前,只求公平一戰。」
事到如今,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汪聖勇沒有崩潰,反倒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求戰。
「好,我的好三弟,我知道你的元氣值早已達到了500+,這兩年明里暗里的一直想找哥哥練練,今天正好父親出關,咱們兄弟二人就在他老人家面前演練演練。」
「我在演武場等你。」
不再廢話,汪聖勇扔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走去。
汪仕賢並未阻攔,玩味的看著轉身出門的汪聖勇就像是自己飼養的一條狗,絲毫不擔心自己的這個便宜兒子伺機逃跑。
「還不錯,本以為殺了自己的老爹,會瘋掉呢!哎!可惜了!旺兒,別玩兒太久,還有正事兒要辦。」
丟下這句話,旋即回身進了內堂,再未抬眼看汪聖勇一眼,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中一般。
「父親放心,我去去就回。」
汪旺直奔演武場而去。
汪府演武場。
「你我三兄弟,從小便在這塊演武場上嬉鬧著長大,沒想到今天你我會以這樣的方式站在這里。」
「廢話少說,汪旺,成王敗寇,今天我確實是一敗涂地,但在這個演武場上你可從未贏過我,今天就做個了斷吧!」
汪聖勇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勝負都難逃一死。
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之戰。
站在演武場上的他,並未向之前表現的那樣癲狂,反而平心靜氣,猶如捕獵的豹子一樣,全神貫注,盯著對面的汪旺。
「此戰動即決戰,戰必出盡全力一招制敵。」
心里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汪旺則是看似隨意的搖著折扇,微笑以對。
汪聖勇全身元氣瘋狂運轉,將自己的勢提升至極限。
「噌!」
精石所鋪的演武場地面被汪聖勇一腳踏碎,整個人一飛而出,在空中拔刀,整個刀身裹著一層淡淡的元氣,借物運氣已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一刀快似閃電,對著汪旺力劈華山而下。
鋼刀卷起的罡風已到自己面門,汪旺看著這凶悍無匹的一刀輕叫一聲︰「來的好!」
雙腳一分,轉身避其鋒芒,竟還有時間扇交左手,輕飄飄探出右掌向汪聖勇腰間拂去。
汪聖勇身在半空,也不躲閃,掄起右拳迎掌而上。
拳掌相接,兩人一個照面擦身而過。
落地之後的汪旺並未再回頭,輕搖折扇,向演武場外走去。
而另一邊的汪聖勇,背對著汪旺落在演武場之上,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形,連同自己的鋼刀一起摔成了冰渣。
「下等人,終究只是下等人,你是這個世上第一個死在我寒冰玉魄手之下的人,應該很榮幸了。」
元氣值達到500的汪聖勇,僅一個回合,便被汪旺一招秒殺。
「旺兒,冰蠶之死不得不查,不然沒辦法對鵝家交代。還有你我父子二人,突破最後一個階段的寒玉功藥引,也不見了,你需要多久時間給我一個答復。」
「父親,根據當天所拍視頻,已經知道此次問題出現在三個人的身上,再加上貓兒村的那個爆炸,我基本上能夠斷定是誰所為,只不過這幾人消失的太過詭異,難不成他們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上天入地有何不可?藥引體內寒髓的信號最終就消失在貓兒村。」
「好的,我這就加派人手查出他們的底細。」
「因為冰蠶的緣故,我必須親自走一趟鵝城,家里的事兒就先交給你了。」
「是,孩兒一定在父親回城之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水落石出。」
汪府之中發生的事情,‘貓派’的一眾人等當然一無所知。
一周之後,乘坐著「鑽地鼠」直接來到了鵝城中的落腳之處。
沒錯,貓有九條命,老貓在鵝城的家,早就在幾年前就已經全部建設完畢了。
老貓與米琪常住貓兒村,鵝城的落腳點不敢明著買購買房產,因為一旦跑路,很可能意味著身份的暴露,有過買賣記錄可能會留下馬腳。
而如果是房屋,長時間無人居住,又不免惹人懷疑,老貓多年前靈感迸發,竟然將落腳點設在了鵝城的一塊墓地之下。
地下五百米,挖空了整個鵝城最大的墓地,仙台墓園。
夸張一點兒說,這簡直是一個地下王國。
一塊刻有‘貓派’的黑底鎏金牌匾,懸掛在門廳之上。
「進來看看吧!這就是我們‘貓派’發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