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不待見她以為她能承受,可是真面對時,她還是感覺心好痛,很害怕。
她剛開始是一有空就帶許桑來看爺爺,起初爺爺連她都不理,全當沒她這個人,後來會理她了,卻也只理她,完全無視了許桑。
漸漸的她沒信心爺爺能接受許桑了,怕看到爺爺的冷臉,也怕許桑難受,所以她再來這邊,都是等嫂子在家時再來。
嫂子在乖寶就也在,爺爺這時一般都是帶著乖寶去玩,剛好可以避開。嫂子人雖清冷,可她不會無視許桑,而是將他當成正常人一樣對待,甚至有時還會和他聊些基地的事情。
這也是她的私心,她可以不依靠哥和嫂子,可許桑不一樣,如果能讓哥和嫂子看到他的優點得到重用,許桑也不用一個人待在家里不得志。
雖然他從來沒在她面前表現出寡歡,覺得委屈,可她知道他心里是有著大報負的人,她不希望因為她讓他成了被圈養了一樣侮辱他。
「嫂子,你說爺爺真的是和許桑談事,而不是罵他,或者要趕他離開我嗎?」李縴巧擠了過來坐到七夜身邊,捏著小乖寶的腳丫注意力卻全不在上面,而是擔心的目光一直都望著二樓的樓梯口。
這時李阿姨站在廚房門口︰「夫人,您吃過午飯了嗎?」
「我在學院吃過了,你弄盤水果出來。農場不是剛送來了火龍果,就切那個吧。」
「好的夫人。」
兩人的交流完全沒影響到李縴巧,她依舊是目光不移的盯著二樓,然後小爪子不放過小乖寶的腳丫。
七夜無語的從她手里把乖寶的腳丫解救出來,看她依舊還在失神的那丟人樣兒,實在沒忍住透露道︰「許桑挺有才的,老爺子和我提過讓他去幫著管‘食味樓’,估計老爺子叫許桑上去就是談這事。」
「真的?」李縴巧還是不太敢信。
爺爺一言九鼎給她的印象太過根深地固,雖然她知道爺爺對嫂子很好,也信任嫂子,什麼事都會和嫂子談,嫂子說的可能性很大,可心里還是……
七夜無奈的一戳她腦門,「爺爺做事,自然有爺爺他做事的準則。爺爺是不喜歡許宴華,那是因為許宴華的為人。他對許桑是有牽連看著不順眼,但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而全盤否定許桑這個人。
爺爺是在擔心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不知道你普通經歷了什麼,才讓你不願意靠著別人生活,爺爺尊重你,所以你要自立爺爺沒有反對。
其實對于我們來說,你這行為不只是任性,還蠢。
無論是跟在你哥哥身邊,還是我身邊,哪里不能體現出你的價值?
是,也許因為我們,你身上的閃光點會被忽視,但是金子總會發光,不是嗎?
你現在自己成立隊伍出去任務,的確你自己感覺自己很有成就,可你有沒有想過爺爺和你哥會不會擔心你?
收集S市的物資只是一時的,S市開始重建以後呢?你是繼續帶著隊伍去其它地方,還是解散隊伍?
繼續的話,就憑你隊伍一個異能者沒有的實力,你們能走多遠?現在喪尸的實力也是越來越強,如果真踫到只喪尸王,你想過後果嗎?
如果是解散,那你現在建立隊伍的意義在哪?
好,咱們先撇開這些不談。
你知道爺爺知道你成立隊伍出去任務時是什麼反應嗎?
我記得那天,爺爺從酒櫃里拿了瓶酒自己在陽台上喝,爺爺上次喝酒,是在知道你二哥出事的時候。
我知道你們兄妹和爺爺間勾通都少,互相都不理解,可是現在爺爺在盡量的理解你,你有想過去理解爺爺嗎?」
李縴巧趴在腿上不語,也不知七夜的話听沒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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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吃過晚飯才回到三號區的夫妻倆洗過澡後都沒有各自回房,李縴巧穿著睡衣坐在大廳沙發上抱著雙膝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
她的正對面是架液精大電視,七夜把發電站里的喪尸處理了後,夜影將那重新利用了起來,現在基地里的用電已經沒有問題。
信號台夜影本就是有著自己的衛星自供自已,末世後信號末世後除了剛開始幾天,重啟了後一點沒受到影響,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的電視,能看的就是新聞,娛樂這塊是一樣沒有了,沒人有那功夫去演,也沒人有那功夫去看。
不過生活在三號區的人,就是電視能看,電也是要收費要扣積分的,他們本來掙積分就不易,能省一點是一點。
李縴巧起初還好,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出任務回到家後,不喜歡寂寞的她習慣會打開電視,家里有了聲音讓她感覺不再孤獨。
可自從許桑來了後,為了省積分,她都已經忘了上次打開電視機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不只是電視,她是什麼都不敢花,對于嫂子說的未來問題她其實有考慮過,就是怕將來掙不到了,所以處處省著,只想多存點積分讓倆人不至于挨餓,到時要求到哥嫂面前丟臉。
想到這,她忽的自嘲一笑。
就像嫂子說的,她到底在和誰較勁呢?
「巧巧,在想什麼?」不知何時,許桑已經來到了她身邊,習慣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在輕輕揉著。
李縴巧上學時手受過傷,當時沒有及時治療落下了病根,現在時不時都會疼著。
「我覺得我很傻,可是我……」頓住,李縴巧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自己心里的那份所謂驕傲,她自己受罪不說,其實真正難受的人,是他。
許桑笑著揉了下她的頭,「傻丫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大哥打小不在身邊,她和大哥之間說是兄妹,其實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不到十次,頂了天比陌生人要好一點。
二哥被父母寵得混到不行,沒有保護妹妹不說,欺負她最多的人反而是他。
父母重男輕女,準確的說是只重她二哥,對她完全是無視的放養。有利用價值時拉出來,沒用了就理也不理。
他曾親耳听見她母親和她的對話,完全不像是母女,更像是上司與下級……
那次是在A市他們剛結婚不久,她當時生病感冒連著發燒幾天都沒退,她母親以看她的名義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