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街鬼樓,你知道多少?」
听到苟道士重傷,朱南曉月兌不開身,我輕舒一口氣,接著問道。
「怎麼,你也對南街鬼樓感興趣?」司徒卿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媳婦在里面!」我說道。
「你媳婦?」司徒卿看向我身側的褚思雨,臉色不太好看。
「黃楓沒和你說我的故事嗎?」我問道。
「沒有!」
司徒卿的臉色稍霽,抬腕看了一眼時間,說道;「這樣,正好也到了飯點了,咱們邊吃邊聊!」
「你的身體能行嗎?」
我遲疑一下,司徒卿身上的傷,我最清楚,換一個人,早躺床上動不了了。
「沒問題!」
司徒卿邊說邊拿出手機,說道︰「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魚莊不錯,正好離這很近,我打個電話,定個位子!」
「行!」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
多個朋友多條路,從這兩次接觸來看,司徒卿是一個可交之人。
半個小時後,我們四個坐在魚莊的包間內,一邊吃著,一邊說著。
我和宮婉婷的這段經歷,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嚴格來說,從頭到尾,我都是被耍的那一個。
「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宮家替死女婿就是你?」
听我說完,司徒卿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好奇。
「是我!」
我點點頭。
「南街鬼樓的事,你暫時不要管!」司徒卿想了想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
「鬼咒即將完成,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多,你現在過去,容易成為靶子!」司徒卿說道。
江野也是和我這麼說的。
她們兩個,一個是消息靈通的接陰婆,一個是福江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她們知道的東西,要比我多得多。
兩人勸我的理由相同,看來如今的南街鬼樓,確實是一塊是非之地。
「更何況,宮婉婷現在安全的很!」司徒卿接著說道。
「安全?」我有點意外。
「對!」
司徒卿點點頭,說道︰「那兩棟樓里,鬼咒能找到的住戶,已經全部死了,剩余的那幾位,都以術法遮蔽了自身留下的痕跡,靠鬼咒自己找到他們,非常困難!」
「現在各大勢力,為了讓鬼咒完成,全都和那個寡婦簽訂了契約,幫那個寡婦尋找幸存者!」
「你那位丈母娘,肯定也和那個寡婦簽訂了契約!」
「現在那兩棟樓里,可謂是群魔亂舞!」
「出馬的,扎紙的,玩刀的,煉蠱的,養鬼的,什麼人都有!」
「即便這樣,想要找到那幾個幸存者,也不容易,沒有一兩個月辦不到,你安心等著就行!」
司徒卿說到這,頓了一下,又道︰「這事,我那位好二叔也摻和進來了,龍家的大半力量,都在那兩棟樓上!」
「這樣啊!」
我揉了揉眉心,如今這個態勢,我能做的確實不多,就如同司徒卿說的那樣,等待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我注意到,司徒卿說「好」字時,語氣明顯加重,這是一句反話。
說完這句,司徒卿好似意識到了自己失言,立即轉移話題。
我配合著不提龍家。
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
從魚莊出來時,我和司徒卿互相道別。
即將上車時,司徒卿叫住我,說道︰「陳三,我們是朋友吧?」
「是!」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拜拜,朋友!」
司徒卿爽朗一笑,清澈的眼神中透著一股開心。
「拜拜,朋友!」
我揮揮手,然後上車。
司徒卿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她表面上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干淨的眼神也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感覺,但我能感覺到,她隱藏在豪爽笑容下的一絲落寞。
很快,司徒卿的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回家!」
我收回目光,對副駕駛的褚思雨笑了笑。
「嗯!」
褚思雨一如以往,淡淡的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有關于南街鬼樓的消息陸續傳來。
黃家重新回歸,還是駐扎在那座廢棄籃球場上。
幸存者找到了三個,先後慘死。
那個拿著鬼頭刀紙人再次現身,這次,他屠殺的是幾個紙人同類。
而這些消息中,最重磅的一條,無疑是龍家宣布再次開啟南街改造計劃。
就在這種紛紛攘攘中,時間過去了半個月。
這天晚上,我剛和江野通完電話,店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半大孩子。
「你是?」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孩子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怎麼,不認識了?」這孩子三角眼一翻,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
「灰小六?」
他不開口,我還沒認出來,,這一開口,听著那熟悉的聲音,我有印象了。
「是我!」
這孩子呲牙一笑,露出兩顆大板牙,說道;「我就知道,你沒忘了我!」
「什麼風把你小子吹來了?」我有些意外。
通縣距離濱城一百多公里,他怎麼來找我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了?」灰小六貧嘴道。
「能來!」
我笑了笑,說道︰「說吧,想吃什麼喝什麼,我這就叫餐!」
「這才夠意思,不枉我主動領了這個活!」灰小六頓時眉開眼笑。
「什麼活?」我問道。
「三姑的小兒子要結婚了,我特意過來送請帖!」灰小六說道。
「黃小愣?」
我馬上反應過來,灰小六說的是那只有點痴傻的小黃鼠狼。
不過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他就找到合適的新娘了?
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黃小愣這個小黃鼠狼娶親,為什麼要給我送請帖?
上次放黃小愣和灰小六離開,也只是不想和黃三姑那只老黃鼠狼結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之間,沒有情分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里面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