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嗎?」
連續三刀下去,司徒卿再次開口。
語氣一如之前,淡淡的,不帶一絲煙火氣。
「不夠!」
搬舵先生啞著嗓子回道。
「好!」
司徒卿吐出一個字,撒手向上一躥,從僧人頭頂越過,來到僧人身後,一掌拍向僧人身後的道士。
噗!
這一次的聲音,比鬼頭刀插入的聲音要大的多,也奇怪的多,就好似瓶塞子從瓶子中拔出來的聲音。
這一手下去,第二道紫黑色的波紋蕩漾而出。
相比于僧人身上蕩漾出的波紋,這一次的顏色要深上許多,也冷上許多,我眉毛上凝成的白霜,又厚了一些。
「老叔,司徒,你們倆到底要干什麼,釘子明明拔出來了,怎麼又插回去了?」柳靈童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吐出一口帶著白霜的氣,明白發生了什麼!
之前我們在監牢拔釘子時,只留下心髒的那根釘子沒拔。
這麼干的目的很簡單,讓這些仙家和玄門中人,靠著自身的怨煞之氣,自己拔出最後一根釘子。
最後一根釘子拔出,就代表著他們解除了身上的束縛,得到了解放。
而司徒卿現在的做法,是再次將釘子拍入他們的心髒,將他們封印。
這麼干,能夠將這些仙家和玄門中人的怨氣最大程度的激發。
之前有搬舵先生和司徒卿擋著,我看不清發生了什麼,現在司徒卿一走,只靠搬舵先生一個人,擋的不是很嚴實,我看到了那個僧人的情況。
鬼頭刀插在僧人的心髒處,還先後插了三刀。
正因為如此,僧人身上逸散而出的怨煞之氣,才一次比一次重,蕩漾而出的透明波紋,最終化為了紫黑色。
不過相比于鬼頭刀,這些玄門中人,最在意的,最不想面對的,其實還是棺材釘。
只是一根棺材釘,便讓那個道士爆發出了比僧人還強的怨煞之氣。
我現在明白,剛剛搬舵先生將鬼頭刀遞給司徒卿時,司徒卿為什麼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了。
司徒卿手里有棺材釘,所以不在意鬼頭刀。
對付這些玄門中人,棺材釘要比鬼頭刀有用的多。
當然,我最想感謝的是柳靈童子,如果不是他的那句話,我也不會想到,司徒卿將棺材釘重新拍入了道士的體內。
「夠嗎?」
道士身上的怨煞之氣蕩漾而出的一剎那,司徒卿再次開口。
「不夠!」
搬舵先生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司徒卿什麼也沒說,而是再次躍起,沖向道士身後。
很快,又一道紫黑色的煞氣波紋蕩漾而出。
看著這道煞氣波紋,我快要哭了。
這他媽得什麼時候到頭啊?
按照這個速度進行下去,沒等司徒卿停止,我恐怕就要被煞氣沖死。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些玄門中人為什麼不反抗。
無論是這個僧人,還是後面的道士,面對司徒卿,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幾乎是硬挺著讓司徒卿將棺材釘拍入他們的體內。
「三哥!」
當第五道怨煞波紋蕩漾而出時,褚思雨將我摟入懷中。
被她一摟,原本難以抵擋的冰冷,似乎不那麼難熬了。
「還有多久結束啊?」
我如柳靈童子一樣,帶著一絲哭腔問道。
沒人回我。
我現在最期盼的便是,下一次司徒卿問「夠嗎」時,搬舵先生的回答是夠了。
到了這會,我有一點看不懂,那便是柳靈童子。
我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如果說是真傻,那他做得這些事,尤其是在剛剛說的那句話,正好提醒了我,司徒卿做的事。
這麼看,他明顯是裝傻。
可要說他是裝傻,那也不對。
他干出來的這些事,正常人沒人能干出來。
我搖搖頭,其實到了這會,我已經不想知道柳靈童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黃楓在哪里!
我進入山月復內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找黃楓報仇。
我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報仇。
「夠了嗎?」
就在這時,司徒卿再次問道。
「不夠!」
搬舵先生的回答一如以往。
司徒卿什麼也沒說,一如以往,再次躍起。
「吱!」
這一次,又一根棺材釘拍入,可古怪的是,這一次卻發出了一道獸類的叫聲。
「那些仙家遭殃了!」
柳靈童子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我搖搖頭,都到這個時候了,柳靈童子還能這樣樂呵,我是真沒想到。
「夠了!」
與此同時,搬舵先生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