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腳步聲?老叔,你不是說,那些尸兵追不上來嘛!」
听到巴宏宇說有腳步聲,柳靈童子在第一時間質問搬舵先生。
「不對!」
搬舵先生一頓,回頭看向巴宏宇,伸手一指他懷里的猴子問道;「你說它听到了腳步聲?」
「唧唧!」
猴子點點猴頭,用僅存的那只爪子,朝著我們身後的方向指了指,又叫了兩聲。
「小妍說腳步聲更近了!」巴宏宇翻譯道。
「不對,不對!」
搬舵先生連連搖頭,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縷驚慌之色。
「老叔,你怎麼回事,哪不對了?」柳靈童子追過來問道。
「不行,不能走了!」
搬舵先生一把甩開柳靈童子,咬牙看著我們身後說道︰「你們先走,我在這處理那些尸兵!」
「老叔,你開玩笑呢吧?」柳靈童子被氣笑了,「我們先走?我們知道怎麼走嗎?」
「江野知道!」搬舵先生說道。
「我不知道!」江野一點面子沒給搬舵先生留,直接否定。
「老叔,你們倆幾個意思啊?」柳靈童子的臉陰下來,目光在搬舵先生和江野身上來回轉。
我也來了興致,搬舵先生這個反應不對,還有江野,她表明了拆搬舵先生的台。
江野說不認路,我是不信的。
這一路走來,每一次搬舵先生做選擇時,她和搬舵先生都是同步的。
也就是說,江野早就知道搬舵先生會選擇哪條路,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不認路,我怎麼可能相信。
就是不知道,江野為什麼要拆搬舵先生的台。
其實搬舵先生最為奇怪,自打進入迷宮,他的情緒便來回波動,變得我們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後面的尸兵必須解決!」搬舵先生的情緒忽然穩定下來,臉色也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古波不驚的樣子。
「那就一起解決唄!」柳靈童子笑呵呵的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同進同退嘛!」
柳靈童子特意在「同進同退」這幾個字眼上加了重音。
「好!」
搬舵先生深深看了柳靈童子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道︰「那就一起解決!」
說完,他越過巴宏宇,頂在最前面。
巴宏宇想了想,抱著猴子後退,一直退到江野身後,才停下來。
柳靈童子則是隨著搬舵先生向前,稍稍落後搬舵先生一步,兩人真的就同進同退了。
司徒卿站在原地沒動,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江野也是如此,公然拆搬舵先生的台後,她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想著什麼!
踏!
踏!
大約三十秒後,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
「小猴,你耳朵真好使,隔著這麼遠都听到腳步聲了!」
听到腳步聲,柳靈童子不但不擔心,還有閑心回頭逗猴子。
「唧唧!」
猴子點點頭,配合著叫了一聲。
「敕!」
搬舵先生卻在這時厲喝一聲,提刀向前。
「哎呦,老叔你也太剛了吧?」
柳靈童子猛地回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頭燈的燈光隨之射在搬舵先生的背上。
這個時候,腳步聲還有一段距離。
「三哥,那些尸兵距離我們怎麼也得有二十米吧,他就這麼沖出去了?」褚思雨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他不對!」我喃喃道。
看搬舵先生的樣子,是打算用鬼頭刀和那些尸兵來硬的。
可那些尸兵,身上是披著盔甲的,我有些懷疑,那把鬼頭刀是否能破開那些尸兵身上的盔甲。
即便能破開,是否會對那些尸兵造成致命的傷害,也在模稜兩可之間。
最為關鍵的是,我們的敵人,不只是尸兵,還有那些重新活過來的仙家和玄門中人。
即便如此,搬舵先生還是沖了出去,這正是我看不懂的地方。
搬舵先生如此惜身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老叔,我來幫你!」
柳靈童子這時大喊一聲,如同演戲一般,嗷嗷嗷的沖了出去。
看著這兩位如同兒戲一般的表現,我覺得他們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三哥,你看小猴!」
褚思雨踫了我一下,朝我身後努努嘴。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猴子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兩位的表演,連猴子都看不下去了。
「呼!」
我吐出一口氣,他們願意演就演吧!
「小澤打錯主意了!」
司徒卿突然在這時開口。
「司徒,你是什麼意思?」我有點意外的看向司徒卿,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老劉不是在演戲!」司徒卿說道。
說完,她看向江野,淡淡的道︰「說吧,為了什麼來這里?」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江野說道。
「听不懂?」
司徒卿呵了一聲,不在看向江野,只是喃喃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司徒,你說劉村長不是在演戲?」
我張了張嘴,想問司徒卿,江野的問題,褚思雨卻搶先一步開口,還捏了一下我的胳膊。
她這麼一搞,我把話憋了回去。
「不是!」司徒卿搖搖頭。
「可他的情緒波動也太大了,這不像他!」褚思雨說道。
「他吞的陰魂煞氣太多了!」司徒卿回道。
「司徒,你的意思是說,老劉被反噬了?」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推測。
要知道,搬舵先生之前可是將東門村數百名村民的怨魂融在體內。
雖然這一段時間搬舵先生吸取的陰煞之氣有點多,但也不至于受到反噬吧!
「是!」
司徒卿點點頭,說道;「不過也不用擔心,我懷疑,老劉是故意如此的!」
「故意?」我沒想到司徒卿會給出這個答案。
「對!」
司徒卿呵了一聲,用眼角的余光斜了江野一眼,說道;「掄起演技,沒誰比得過老劉!老劉是想給我們一個他的底牌已經盡出的假象!」
「他為什麼這麼干?」我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