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眼見著越來越多跪坐的人出現異常,柳靈童子沒忍住,開口嘲諷。
搬舵先生理都沒理柳靈童子,提著刀繼續上前,忽左忽右,鬼頭刀每一次揮下,都有一顆頭顱斷裂。
三分鐘後,搬舵先生來到大殿正前方,直面那個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後是八具依舊在滴血的尸體。
「女乃女乃的,老叔你這是要逆天啊!」
柳靈童子咂咂嘴,看著那八具被砍下的頭的尸體,略有些意外的說道。
別說他,我也沒想到搬舵先生會以如此酷烈的手段,解決問道。
當第八顆頭被砍下時,猴子不叫了,眼里的警惕之色,也消失殆盡。
「姐姐,給我們說一下,這怎麼回事唄?」
柳靈童子看了看距離我們二十多米遠,持刀凝立的搬舵先生,側頭看向江野。
「被殺掉的那八個人,都是人傀!」
江野緩緩說道。
「我听說過,尸傀,人傀是什麼玩意?」柳靈童子嘀咕道。
「人傀和尸傀類似,只不過尸傀是將控尸符打入尸體的體內,以達到控制尸體的目的,人傀是以秘法控人心智,以秘藥封存身體,兩者從本質上說,差別不大,只不過是一個是控制死人,一個是控制活人!」
江野說道。
「姐姐,剩余的這些人里,還有沒有人傀了?」柳靈童子賊溜溜的轉了轉眼楮,掃視了一眼兩側那些依舊保持跪坐姿勢的人,小聲問道。
「不清楚!」
江野搖搖頭。
「姐姐,你別不清楚啊!」
柳靈童子瞟了一眼前面的搬舵先生,伸手指了指那些跪坐的人,說道︰「這多人啊!誰知道他們是活的還是死的,萬一咱們過去,他們突然活了怎麼辦?」
「你還怕他們活過來?」江野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多新鮮啊,我怎麼就不怕?」柳靈童子嘁了一聲,朝前面的搬舵先生努努嘴,問道︰「姐姐,老叔這是在干嘛?前面主位上那個男人,也有問題?」
「這個我不清楚!」江野再次搖頭。
「不清楚就算了,我先檢查檢查剩余的這些人吧!」柳靈童子不滿意的嘀咕一句,邁步走向那些依舊保持跪坐姿勢的人。
「司徒?」
我則是看向司徒卿,遞過去一個探尋的眼神。
「暫時不急,先檢查一下再說!」
司徒卿想了想說道,然後邁步,走向右側,開始檢查。
「我們也去!」
我拉了一下褚思雨,跟在司徒卿的身後。
江野看了我一眼,輕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殿內一共三十九人,搬舵先生砍了八人,還剩三十一人。
司徒卿先來到一具被砍了頭的尸體前,捻起一滴鮮血,湊在鼻尖聞了聞,眉頭一擰,但沒說什麼!
「司徒,發現什麼了?」我問道。
「有蠱藥的味道!」司徒卿說道。
「蠱藥?」
我喃喃道,然後學著司徒卿的樣子,捻起一滴鮮血,湊在鼻尖聞了聞。
血的味道很復雜,有鮮血特有的血腥味,有中藥的藥香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紙灰味,種種味道混在一起,聞起來很奇怪。
再看尸體,尸體表面有一種膠狀物,頭被砍下後,膠狀物融化,尸體的皮膚軟化,模起來和剛死的人一樣。
尸體的情況清楚了,可什麼是蠱藥,我還是不太懂。
「你知道煉蠱的大致過程吧?」司徒卿可能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輕聲問道。
「知道!」
我點點頭,說道︰「將各種毒蟲置于一個甕中,讓它們自相殘殺,最終活下的那只毒蟲,便是蠱蟲!」
「大體就是這樣,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徒卿解釋道︰「毒蟲和毒蟲不同,有的蠱蟲雖毒,卻不具有攻擊性,有的毒蟲,只會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想要這些毒蟲相互攻擊殘殺,是要投藥的!而這種藥,就叫蠱藥!」
「司徒,給人下蠱藥,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蠱藥這東西,說白了就是能夠刺激毒蟲,讓它們自相殘殺的,這種藥,用在人身上,難道是讓人與人之間,相互廝殺嗎?
「毒蟲吃了蠱藥,會變得瘋狂,人吃了蠱藥,不但不會瘋狂,神智反而會異常清醒,對于外界的感應,也會變強!」
「如果說,正常人對外界的感知是一的話,服下蠱藥後,會變成五!」
司徒卿解釋道。
「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我不解的問道。
「他們能看能听,能夠感覺到外界的一切,卻不能動,不能說,你會怎麼樣?」司徒卿反問道。
「我會瘋!」
我回道。
如果這種狀態只是幾分鐘的話,我相信自己可以忍受,如果這種狀態,是以小時或者天為單位,我恐怕難以忍受。
「瘋嗎?」
司徒卿搖搖頭,說道︰「不只是瘋這麼簡單!服下蠱藥,放大的不只是感知,也會隨之放大!」
「你想想,神智清醒,變大,感知變強,卻又被困在,不得動彈,會發生什麼?」司徒卿問道。
「除了瘋,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我說道。
「我說過,不只是瘋那麼簡單!」
司徒卿起身,將尸體旁邊的頭撿起,說道︰「我懷疑,有人在收割靈魂!」
「收割靈魂?」
我一下明白了司徒卿的意思,說道︰「司徒,你是說,在蠱藥的作用下,這些人會靈魂出竅?」
「嗯!」
司徒卿點點頭,將手上這顆頭,頭頂天靈穴的位置一扒,露出了一個血色的針眼。
「果然,他們在收割靈魂!」
看到針眼,司徒卿目光一凝,說道︰「以此種手法收割的靈魂,既保持著活人的一絲陽性,又有橫死之人的怨氣,可謂是陰陽合一!」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司徒卿哼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目光又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