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銅大門緩緩打開,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黃楓進入這里,也需要這麼費勁嗎?
還有那些刑者!
一路走來,從進入鬼門關開始,只有一條路,要麼進,要麼退。
在這個過程中,我沒看到刑者的人,如果刑者的人,已經進入了墓穴深處,甚至抵達了墓主人的墓室,那麼他們是怎麼過去的?
是如我們一樣,等待合血注靈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
也就是說,進入主墓室,不是只有這一條路。
這是最好的結果,還有一個結果便是,他們來了,但沒等進入主墓室便出現了意外。
而從鬼門關一路到這里,最有可能出事的只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奈何橋邊,如果是在奈何橋出了問題,他們極有可能全部跌入忘川河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踫不到他們。
還有一處地方,那便是我們身後的那六條通道。
這六條通道,我們走的是惡鬼道,其他五條的情況,我們根本不知道。
尤為重要的是,合血的血,是從上三道內流出來的。
這些血,是新鮮的血,極有可能是現殺現放的。
因此,如果刑者沒有走在我們前面,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就在那三條通道內。
是否如此,我不確定。
我這會最希望的便是他們走到了我們前面。
「三哥,你怎麼了?」
褚思雨發現我的異狀,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王一然那小子!」我說道。
「他沒事!」司徒卿這時突然開口,說道︰「他不在那三條通道內!」
「這就好,這就好!」
我松了一口氣,卻又感到一絲疑惑,司徒卿是怎麼知道,王一然沒在那三條通道內的。
如果王一然不在,刑者的那些人多半也不再,以王一然的性格,一旦發生點意外,他是不會獨自逃跑的。
如果那三條通道內被放血的,不是刑者,那又是誰?
我莫名的想起了假龍穴內那些被血祭的玄門中人,那三條通道內被放血的人,多半和假龍穴一樣,也是玄門中人。
「開了!」
褚思雨拉了拉我,指了指青銅門。
我回過頭,青銅大門這時已經裂開了一條能容人通過的小縫,透過縫隙,隱約能看到里面是一座大殿。
大殿內有燈光,可能是光線的問題,里面具體的樣子,看不太清楚,朦朦朧朧的。
柳靈童子站在搬舵先生身側,拿著頭燈往里面照,燈光倒是能射入,可效果不太好,還是看不清里面的具體情況。
柳靈童子也不在意,眼珠滴溜溜的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而隨著青銅大門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打開的速度也在變快。
我環視了一圈,柳靈童子的神色是謹慎中帶著一絲好奇,搬舵先生和江野的臉上,除了激動還是激動,司徒卿則是平靜,一如以往,好似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的情緒波動。
巴宏宇呢?
他是緊張,就好似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一樣。
大約一分鐘後,這扇青銅大門完全打開。
「呼!」
看著敞開的大門,搬舵先生吐出一口氣,率先邁步。
柳靈童子轉了一下眼珠,緊跟著搬舵先生。
江野稍落後一些,她在踏入門內的那一刻,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很復雜,好像有什麼要和我說一樣,可最後,什麼也沒說,便轉過頭,繼續往里走。
我被她看的有點懵逼,但也沒多想,便帶著褚思雨,跟在她身後往里走。
司徒卿和巴宏宇落在最後。
進入之後,我發現這里的情況,和我們曾經經過的那座擺滿了棺材的大殿基本相同。
唯一的不同是,這座大殿內,沒有棺材,只有一名名跪坐在地上,裝扮各異的「人」。
這些人,第一眼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塑膠人。
但細看之下,又覺得有點不對,好像是真人。
正是這種略顯詭異的情況,讓我們幾個,沒有貿然往里走,只是站在大殿門口,打量周圍的環境。
大殿的正前方,端坐在主位的是一名穿著綢衣,帶著高冠的男人。
這一身打扮,讓我有些意外。
原因很簡單,從目前已得知的消息來看,這座墓的墓主,應該是清朝人。
可那個端坐在主位上的人,從他的衣著打扮來看,可不是清朝的。
繼續往下看,大殿的正中,是兩個光著腳,穿著半透明絲織品衣服的舞女。
這兩個舞女,保持著起舞的姿勢,一只腳腳尖點地,另外一只腳高高抬起,兩只手做著飛舞的姿勢,擋住了半邊臉,給人一種神秘感。
大殿兩側,而跪坐著兩排裝扮各異的人。
如果說主位上的那個男人和起舞的兩個女人,只是讓我們略有些奇怪的話,那麼跪坐在兩側的人,則是讓我們感覺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