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苗女最多情,蠱毒入身不自知!」
我正琢磨著司徒卿的算計,寨方令體內發出了一道似是幽怨,又似是哀嘆的女人唱和聲,這道聲音,和苗女阿英的截然不同。
隨著這道唱和聲,寨方令沖到了搬舵先生身前。
「老叔,跑!」
柳靈童子二話不說,轉身便跑。
這個選擇,看的我目瞪口呆。
幾分鐘前,柳靈童子還要死要活的幫搬舵先生,這才過了幾分鐘,咋就改了。
柳靈童子一溜,搬舵先生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寨方令手一搭,正好扶住搬舵先生,然後向回一拉一拖,將搬舵先生環在懷中。
這個姿勢,就好似男朋友從背後將心愛的女朋友環在懷中。
如果是一對男女朋友這樣做,看起來肯定是賞心悅目,可現在的情形是,充當男朋友的,是全身布滿了黑灰色鱗片的寨方令,充當女朋友的,是一臉弱雞色的搬舵先生。
所以,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別扭,給人一種惡心感。
「呵!」
被抱住的一瞬間,搬舵先生嘴角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攏在袖口里面的手伸出,掐了一個法印,輕聲道︰「敕!」
「嗷!」
「敕」字出口的一剎那,寨方令體內再次響起一道龍吟聲,伴著龍吟聲,幾道陰沉的影子透體而出。
「動手!」
搬舵先生厲喝一聲,臉上的喜色幾乎難以掩飾。
柳靈童子和司徒卿同時而動,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撲向那幾道陰沉的影子。
「咯咯!」
就在這時,一道漆黑的影子發出一道幾乎癲狂的笑聲,笑聲中,寨方令體內響起一道絕望的蟲鳴聲。
「嗯?」
听到蟲鳴聲,司徒卿和柳靈童子臉上同時閃過一絲詫異,尤其是司徒卿,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搬舵先生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至于柳靈童子,他雖然詫異,但該到的支援沒有遲疑半分,幾張驅邪符先後 射而出。
可惜,這幾張符打了一個空,那幾道陰沉的影子被蟲鳴聲拉回了寨方令體內。
「阿哥,生不能同床,那便死而同塋!」
拉回的一瞬間,寨方令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環住搬舵先生的手猛地撒勒緊,一縷縷如墨般漆黑的汁液自寨方令胳膊上的鱗片滲出,向搬舵先生的體內滲透。
「你瘋了!」
看到黑色汁液的那一刻,搬舵先生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殆盡,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驚詫。
「死而同塋!」
寨方令呵呵冷笑著,體內的幾道聲音同時響起,重復著之前的話。
「三哥,沒有苗女阿英的聲音!」
褚思雨小聲說道。
「嗯!」
我點點頭,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苗女阿英,要和搬舵先生同歸于盡。
都說苗女多情又長情,一旦認準了哪個男人,便甘願為那個男人付出一切。
苗女阿英無疑這其中的代表,正因為她看中了當年的搬舵先生,所以不惜背族而出,和搬舵先生私奔。
為了搬舵先生,苗女阿英可謂是獻出了一切。
結果,搬舵先生辜負了苗女阿英的信任。
我本以為,苗女阿英這次歸來,只是想要報仇,但從這次的選擇來看,苗女阿英心中更多的是不甘。
為了那抹不甘,她要和搬舵先生同歸于盡。
那道蟲鳴聲,還有寨方令體表滲出的黑色汁液,便是苗女阿英最後的手段。
自寨方令胳膊上滲出的黑色汁液好似有生命一般,拼命的往搬舵先生的體內鑽探,搬舵先生臉上的驚詫化為了驚恐,他好似根本沒想到,苗女阿英會有這一手。
「司徒,小澤,救我,救我!」
搬舵先生掙扎著,想要自寨方令的懷中掙月兌,可越是掙月兌,寨方令抱得越緊。
面對搬舵先生的求救,司徒卿的選擇是退後一步,冷眼旁觀。
至于柳靈童子,他好似很是忌憚寨方令胳膊上滲出的黑色液體,神色凝重的向前一步,除了這一步,他沒做任何動作。
「救我!救我!」
黑色汁液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在搬舵先生的呼救聲中,寨方令的胳膊不再滲出黑色汁液,而搬舵先生的呼救聲音,也隨著黑色汁液的消失而變了調。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搬舵先生的聲音是男人的聲音的話,那麼現在,搬舵先生的聲音便是不男不女。
尤為關鍵的是,我在呼救聲中,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是苗女阿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