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剛想問，什麼是藥人，就被一聲巨響打斷。
搬舵先生合身撞入董琦懷中，兩人相撞之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董琦倒飛而出，搬舵先生則是進步追擊，一張手，抓住董琦的手臂，向回一拉，兩人再次相撞，又是砰的一聲。
如是兩回，董琦就如同一個風箏，拋飛之後又被拉回。
轉瞬之間，搬舵先生便扭轉了局勢。
可我發現，落入下風，被當成玩具一樣的董琦竟然在笑。
「司徒，情況有點不對！」
我小聲道。
「姐夫，哪不對了，你沒看見老叔佔著上風呢嗎？」柳靈童子對我擠了擠眼楮。
我立馬明白，這貨是想趁機搞搬舵先生。
這種做法，符合柳靈童子一貫的人設，可我肩膀上的兩個小東西之前說過，柳靈童子和搬舵先生之間的關系，其實並沒有那麼差。
我一時間有些看不懂，柳靈童子到底想干什麼！
「司徒，什麼是藥人？」
不過既然柳靈童子開口了，我沒必要強為搬舵先生出頭，所以我轉而看向司徒卿，問出剛才的問題。
司徒卿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鐵砂掌這一類外門功法吧？」
「知道！」我點點頭，說道︰「像鐵砂掌這類外門功法，都是通過錘煉，來達到某種效果的，不過這類外門功夫練到最後，身體都會扛不住吧？就像習練鐵砂掌的，手掌練到最後，多半要變形吧？還有，這類外門功夫和藥人有關嗎？」
「有關！」
司徒卿點點頭，說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習練鐵砂掌這類外門功夫，都有相應的藥油，習練時，不但要外敷，還要內服，你說的那種把手掌練變形的，那是只有練法，沒有養法！」
「既有練法，又有養法的，鐵砂掌習練到最後，手掌晶瑩剔透，比女人的手，還要細膩柔軟！」
「司徒，這些和藥人有什麼關系？」我越發不解，同時看了搬舵先生和董琦一眼。
兩人現在雖然不玩拋飛游戲了，但董琦明顯是沙包，這麼下去，早晚會被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可即便是這樣，我發現董琦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反倒是搬舵先生，他的臉色陰沉似水。
這麼一會的功夫，浮在他身體表面的怨魂已經有大半縮入他的身體，剩余的這些，有些仍在掙扎。
而且我注意到，有些怨魂，不知道是不是搬舵先生控制的，他們正試圖鑽入董琦的身體中。
還有便是，董琦這會的形象有點慘，之前自他身體中滲出的粉紅色汗液已經干涸，在他臉上結了一層痂皮。
遠遠看去，就好似被打的月兌了一層皮一樣。
我想不通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董琦怎麼還在笑？
被打的是他，不是搬舵先生。
「姐夫，你還不明白嗎？司徒的意思是，‘藥人’的那個‘藥’指的就是那些習練外門功夫之人的藥油！」
柳靈童子這時搶在司徒卿開口前開口，解釋完之後，他看向司徒卿，說道︰「司徒，我說的沒錯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司徒卿點點頭，說道︰「藥人本身並不習練外門功夫，但卻以一種特殊的手法，將藥油涂抹在身體上，揉入身體中，讓身體漸漸適應藥油，並逐漸加大藥量！」
「當身體適應後，揉入身體的便不只是藥油，可以是混雜著骨粉和尸油的降油，也可以是摻了朱砂和符灰燼的破邪材料！」
「整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是以年為單位的！」
「揉入藥油的過程，每一步都不能錯，摻雜的材料，更是一克都不能多！」
「由于培育藥人需要花費的精力與時間太過于長久，再加上過程凶險，這門手藝，已經接近失傳！」
司徒卿邊說邊看向董琦，目光中帶著狐疑，「據我所知，扎紙董家並沒有制作藥人的方法，即便有，董家也沒有熟練的老師傅，怎麼這里冒出來一個藥人？」
「司徒，藥人有什麼用？」我問道。
「有大用！」
司徒卿看了一眼董琦，說道︰「不說藥人本身的戰力就很強，最為關鍵的是，藥人還是一個會移動的材料庫！」
「材料庫？」
我有點意外，沒想到司徒卿會這麼說，但馬上我便明白了司徒卿的意思，揉入藥人體內的可不只是藥油。
「祭煉藥人時，藥油內摻了尸油等陰材，那麼藥人祭煉完成後，無論是血，還是皮肉毛發，都是制做陰器的上好材料！」
「相應的，藥油內摻了朱砂和符灰燼等陽材的，那麼藥人祭煉完成後，血和皮肉毛發便是制作破邪法器的上好材料！」
司徒卿耐心解釋道。
「臥槽，這麼看的話，這個董琦，簡直是一個移動的寶藏啊！」柳靈童子眼放金光的看向董琦。
瞄了兩眼後，他皺皺眉，說道︰「司徒，這樣一個移動寶藏，怎麼就被人放出來了？你說是誰祭煉的他？」
「不清楚！」
司徒卿搖搖頭。
「黃楓？」我猜測道。
按照司徒卿的說法，祭煉藥人的方法和手藝，已經接近失傳，有這個能力和財力祭煉藥人的，肯定不會是小門小戶。
不說別的，小門小戶連藥油的錢都出不起。
排除下來，就剩下那麼幾家了。
這幾家當中，黃楓的嫌疑最大。
「不太可能是黃老大，秦暢跟隨黃老大那麼長時間，都沒見過這個藥人！」柳靈童子否定道。
之前秦暢和我們說了黃楓的很多秘聞，她說的這些秘聞里，根本沒有藥人。
「那是誰呢？」
我喃喃道。
「甭管是誰，既然董琦這個藥人送上門來了，就不能放過他！」柳靈童子一副財迷樣的搓搓手。
而這麼一會的功夫，搬舵先生和董琦之間又有了新的變化。
搬舵先生的攻擊在減弱，有了一絲力竭的跡象。
反觀董琦，被搬舵先生當成人肉沙包打了那麼久，不但沒被打趴下，精神狀態，反而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