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猴子的叫聲,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氣氛。
我們順著猴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有蠱蟲破殼而出了。
一只拇指大小的漆黑蠱蟲,鑽破螞蟻的背甲,晃動著漆黑的螯鉗,鉗住螞蟻的頭,往嘴里送著。
隨著第一只蠱蟲鑽出,越來越多的蠱蟲自螞蟻的體內鑽出。
這些蠱蟲鑽出的第一時間,便是啃噬身下的螞蟻。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蠱蟲,這些蠱蟲和之前那一批非常相像,都有點類似于尸蟞。
相比于巴掌大小的螞蟻,這些蠱蟲,要小上數倍,但它們吃起螞蟻來,毫不手軟。
一時間,整個通道內都是蠱蟲啃噬螞蟻發出的細碎聲音。
我想了想,撿起一只身上沒有蠱蟲的螞蟻尸體,檢查了一下。
這只螞蟻和其他螞蟻一樣,都是巴掌長短,三分之一的手掌粗細,身體堅硬,尤其是那一身外殼,即便是我,想要捏碎,也得用上五分力。
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沒有司徒卿,一旦這些螞蟻真的沖上來,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相信,我們這些人,除了猴子和柳靈童子,剩余的這幾個,一個都跑不了。
而以這些螞蟻的堅硬程度,蠱蟲吃它們就好似在吃糖豆一樣輕松。
這說明,這些蠱蟲,遠比我想象的要強,在我看來,甚至要比之前的那一批還要強。
五分鐘後,原本鋪滿了地面的螞蟻一掃而空,代之的是一群漆黑的甲蟲。
這些甲蟲如同黑潮一樣,一只挨著一只,鋪滿了地面,視線所及之處,都是它們。
「出發!」
直到這時,司徒卿才開口。
隨著她的開口,這些蠱蟲同時而動,沿著地面,向前爬行。
爬了不大一會,這些蠱蟲便主動分流,一些爬上了左面的岩壁,一些爬上了右面的岩壁,還有一些順著岩壁一直向上,爬到了洞頂,從洞頂向前。
要說這些蠱蟲全部從地面走,我不奇怪,我比較奇怪的是,司徒卿是怎麼讓這些蠱蟲听話,分頭行動的。
要知道,這些蠱蟲全都長一個樣,我沒看出,有哪個蠱蟲是頭。
「對了,司徒,你能感覺到路小雨的位置嗎?」
走了兩步,我想起一個問題。
之前司徒卿派路小雨去前面探路,結果路小雨一去不回不說,反倒把紙娘娘她們給引了出來。
現在紙娘娘退了,路小雨還沒回來。
「沒感覺到!」
司徒卿搖搖頭。
「哦!」
我沒說什麼,只是有點擔心。
我們這些人里,要說可憐,路小雨無疑是最可憐的。
她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個悲劇。
嫁入老村後,她的日子不但沒有變好,反而陷入了絕望。
而她被挖出來後,一直是別人手上的棋子。
哪怕是我們,也把她當做棋子。
不知道她這一次,成了什麼樣子。
一路向前,走過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後,我們看到了路小雨。
她站在路中間,眼楮閉著,身體微微向前傾,從表面上看,看不出什麼來。
「小雨?」
我試著輕聲問了一句。
路小雨沒有任何回應,依舊閉眼在那站著。
「她完了!」
司徒卿淡淡的說道。
說完,蠱蟲迅速向前,經過路小雨時,這些蠱蟲沒有讓路,而是直接往她的身上爬。
一只,兩只,三只……
當十余只蠱蟲爬上路小雨的身體時,她看似完好的身體突然垮塌,就那麼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過程中,路小雨的臉,身體,徹底垮掉,她身體里面的血肉,被掏空了,只剩下了一層皮。
「她被吃空了!」
我的身上傳來一道略顯稚女敕的聲音,說話的是小文。
自打司徒卿被血繭淹沒,這兩個小東西便趴在我的背上,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
「哎!」
我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只是隨著蠱蟲向前。
很快,我們便來到路小雨跟前,司徒卿撿起路小雨,就如同我們看到的那樣,她已經被吃空了,只剩下一層皮。
之前的幾次,要不是路小雨為我們當肉盾,我們早就崩了。
看著只剩下一層皮的路小雨,我一時間百感交集。
「給你吧!」
司徒卿盯著路小雨的皮看了半響,將皮遞給柳靈童子。
「哦!」
柳靈童子接過皮,嘀咕道︰「司徒,這張皮也太干淨了,不像是那些血蟻干的,這上面一點陰怨之氣都沒有!」
他一邊嘀咕,一邊將路小雨的皮翻了過來,讓我們看里面的情況。
一眼過去,我也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