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蠱人?」
听到這個名號,我稍稍愣了一下。
對于蠱,我知道的雖然不多,但大概的情況,我還是了解的。
蠱這東西,主要傳自苗族,而且多數情況下,是傳女不傳男。
在湘西地區,蠱被俗稱為草鬼,因此煉蠱的女人,又被稱為草鬼婆。
其他地區的人,多數都稱之為蠱婆。
正因為如此,我才奇怪,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養蠱人?
蠱這東西,可不是狐狸,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養的。
「嗯?」
和我不同,司徒卿听到這個稱呼,神色一凝,二話不說,抬手便灑出一大把粉末。
粉末灑出,在洞窟內黯淡的光線下,略顯晶瑩。
我注意到,這些粉末在灑出後,好似有生命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擴散。
有的直接落在地上,有的向上飛舞,還有的向著前後兩側飄蕩。
灑出這把粉末後,司徒卿兩步向前,來到了秦暢身前,一把將秦暢拎起,模出一粒漆黑的藥丸,塞入秦暢的口中道︰「吃下去!」
秦暢沒有任何猶豫,一口咽下。
至此,司徒卿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呢?」
柳靈童子眨眨眼,伸出手舉到司徒卿眼前,然後攤開。
「滾蛋!」
司徒卿啪的一下,拍開柳靈童子的手,說道︰「你怕蠱嗎?」
「不怕是不怕……」
話還沒說完,司徒卿便將秦暢扶起,割斷她身上的蛛絲,帶著秦暢往回走,至于柳靈童子,她根本理都沒理。
回來後,司徒卿沒有貿然將秦暢塞在我們中間,而是和秦暢並排而立。
「這個吞下去!」
搬舵先生冷冷的看著秦暢,走過來後,將一個符丸遞給秦暢。
秦暢沒接,而是看向司徒卿,眼神里滿是哀求。
「你沒得選擇!」
司徒卿冷冷的說道。
秦暢神色一僵,轉過頭,拿起搬舵先生掌心那顆由符丸,塞入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先是司徒卿的黑色小藥丸,再是搬舵先生的符丸,無不說明一點,這兩位,根本不信秦暢,當然,他們相互之間也不信任。
司徒卿讓秦暢吃的那顆藥丸,肯定有問題,至于里面是蠱,還是什麼,不得而知。
讓我意外的是搬舵先生的符丸,這東西可是很少見,秦暢吃下去,可就把生死,交給搬舵先生了。
所謂的符丸,和控尸的冰符差不多,都是操控人的東西。
冰符是以冰為符,符丸則是由符紙制成,兩者的功效,相差不大,嚴格說起來,有點類似降頭術。
「說吧,你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了這麼久,到底是想干什麼?」
搬舵先生問道。
「我沒想干什麼,我只是想活命!」
秦暢沉聲說道。
「被你們壓著進入地下,我絕對討不到好,我沒辦法,只能拼一下,看能不能逃跑。」
「拼輸了,大不了再被你們抓住;拼贏了,我就能牽著你們的鼻子走,把你們引到黃楓那里去,讓你們拼個兩敗俱傷,只有這樣,我才有一線生機!」
秦暢說完,掃了我們幾個一眼,一副任命的樣子。
「裝你媽啊!」
柳靈童子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說道︰「說,你是怎麼逃跑的?」
一巴掌下去,秦暢的嘴角沁出一絲血絲。
「我在這里早就有布置,接頭的時候,如果暗號沒有對上,就說明我被脅迫了!」秦暢緩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她瞟了巴宏宇一眼,說道︰「我雖然設計的很好,可沒想到黃楓還留了後手,接應我的那三個人,全死了!」
「媽的,還不是你害的!」柳靈童子又是一巴掌。
我暗自搖搖頭,我算是看出來了,柳靈童子就是想要借題發揮。
「你下來後,踫到過哪些人?」我沒管柳靈童子,也問了一句。
我非常想知道,江野和王一然他們現在的情況。
「除了一個背尸人,我沒踫到過活人!」秦暢說道。
「那你口中的養蠱人呢?」我馬上問道。
「他不算人!」秦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吐出了四個字。
「沒踫到過活人,死人踫到不少唄?」柳靈童子陰陽怪氣的問道。
「不少!」
秦暢點點頭,說道︰「死的大多都是四小陰門的,刑者的人,我看到的,有兩個死了,還有其他一些撈陰門的,死了差不多有十個!」
「刑者死的那兩個,有沒有王一然?」我立即問道。
「沒有!」
秦暢搖頭。
听到這個答案,我長出了一口氣,沒有王一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