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路小雨為什麼要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
是因為我看到了她的過往,還是別的原因。
「孩子,我的孩子!」
路小雨顫巍巍的向前走著,嘴唇哆嗦著,喃喃的嘀咕著。
我將視線重新放在前面的嬰孩身上,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在之前的怨氣回溯中,路小雨曾經升起過希望,但每次都被掐滅。
希望破滅之後,路小雨心頭的怨恨便牆上一分。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個嬰孩的出現,是為了將路小雨的怨氣,再次放大。
「孩子,孩子!」
呢喃中,路小雨來到了嬰孩所在的那棵樹下,手緩緩舉起,眼眸中的血色緩緩褪去,代之的是一份希冀。
燈籠上,嬰孩停止了嚎哭,瞪著一雙迷茫的眼楮,看向站在樹下,向他伸出手的路小雨。
「女圭女圭!」
良久之後,嬰孩緩緩張嘴,吐出兩個不甚清晰的字眼,伸出一只布滿了血絲的小手。
樹下,是一只大手;樹上,是一只小手。
就在兩只手,即將觸踫到一起時,一個繩套突然從天而降,準確的套在嬰孩身上,然後猛地一拉,嬰孩的身體嗖的一下,被拖入黑暗中。
「哇!」
被拖走的一剎那,嬰孩竭力的向下伸手,一雙還沒張開的眼楮里,滿是留戀。
「啊!」
看著被拖入黑暗中的嬰孩,路小雨徹底瘋了,發出一道絕望的嚎叫聲,向著嬰孩消失的方向,沖了出去。
「草!」
我恨恨的罵了一聲,雖然已經猜到,這會是一個陰謀,可當一切真的發生了,我還是難以接受。
在幕後設計這一招的人太毒了!
路小雨已經這樣了,黃楓以及他的師門依舊沒打算放過她。
路小雨死了已經將近三十年了,那兩個被打掉的孩子,比我的歲數都大。
以當年的衛生情況,路小雨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而那兩個被墮胎藥打下來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保存的這麼好。
這說明,孩子被打掉後,黃楓以及他的師門在第一時間收集材料,將這兩個孩子以特殊手法,養了起來。
而這一養,就是三十年。
剛剛這種做法,還算是好的,最起碼,黃楓沒有利用這個嬰孩傷害路小雨,他僅僅是利用這個嬰孩來刺激路小雨,以激發她心頭的怨氣。
一旦這個嬰孩做出傷害路小雨的事情,我無法想象,路小雨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即便沒那麼做,路小雨也已經瘋了。
「啊!」
她口中發出一陣似哭似笑的聲音,體內的陰怨之氣一陣激蕩,血幕展開又收回,所過之處,一盞盞燈籠熄滅。
我注意到,這個嬰孩撤離的速度很牛逼,他和路小雨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五米左右。
他就這樣吊著路小雨,直到我們鑽入一個山洞。
進入山洞的一剎那,路小雨頓在原地,不安的喘著粗氣,重新被血色覆蓋的眼眸不安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山洞兩米左右高,寬兩米左右,深不可測,隱約間能听到一道道從山洞深處傳來的風聲。
洞內無光,漆黑一片。
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嬰孩,就是一個引子。
一路跟過來,我們就沒月兌離過那條通往山下的羊腸小路。
那個嬰孩之所以會過來,原因很簡單,我們之前月兌離了那條羊腸小道,也月兌離了黃楓規劃好的路線。
而這個嬰孩,不僅把我們引到了黃楓早就準備好的路上,還成功的讓路小雨身上的怨氣,再次加重。
「哇!」
就在這時,山洞深處傳來一道嬰孩的哭聲。
听到這道哭聲,路小雨本來恢復了一絲神色的眼眸,再次恢復原狀,直接追了下去。
「草!」
我沒忍住,又罵了一句娘。
我算是看出來了,算計我們的,不止一個人,也不止一個勢力。
黃楓就不必說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他設計好的,包括路小雨上山。
而另外一股勢力,則阻止路小雨按照黃楓規劃好的路線上山。
這兩伙人,明爭暗斗,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
雖然如此,但這兩伙人,似乎都在克制著,誰也沒有率先動粗。
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斯皮臉動手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利用路小雨和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