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柳靈童子陰陰一笑，說道︰「放心，你掉鏈子，我都不會掉鏈子！」
「那咱們就走著瞧？」灰三太向前探著自己的老鼠頭，黃豆粒大小的眼楮里透著一股奸詐，挑釁的意味明顯。
柳靈童子哼了一聲，眼皮向下撩，沒再搭理灰三太。
這種表情，讓灰三太的身體再次顫了一下。
我向王一然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不太懂他怎麼把灰三太帶來了？難道江野也和刑者合作了？
「三爺，下車時我看到有我們回家的後輩在這里盯梢，我燒根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沒等王一然給我反饋，灰三太跳到盒子上，抬抓將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炷香。
我看了盒子一眼，里面放著規格不一的五種線香。
這五種線香，長短粗細各不相同。
粗的拇指粗，短的巴掌長。
「三爺，婆婆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這一盒香，最少值這個數！」灰三太見我看線香，豎起一根爪子，在我面前比了比。
「十萬？」
我多少有些意外。
「再添一個零！」
灰三太嘻嘻一笑，說完將爪子上的香遞過來，說道︰「三爺，幫忙把香點燃！」
「嗯！」
我被驚到了，根本沒想到這一盒香竟然值一百萬，愣了一下後才接過香，把香點燃後又還給灰三太。
「妥了！」
灰三太接過香，笑眯眯地跳到我肩膀上，指了指窗台，說道︰「三爺，麻煩一下，把我帶到窗前！」
「嗯！」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柳靈童子，他的目光一直在灰三太身上，但又不是直視。
柳靈童子的頭一直低著，好像是在想著事，可他的眼珠卻一直斜著，始終標著灰三太，甚至隨著灰三太的移動而動。
他這種表情給我一種錯覺，我有些懷疑，他的眼珠子會從眼眶里蹦出來。
正是這種詭異的表情，讓灰三太始終不敢離我太遠。
我有些好奇，這兩位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算了一下，他倆的矛盾應該是在鬼樓期間結下的！
難道是因為柳靈童子殺了太多的灰家人？
我一邊想著一邊帶著灰三太來到窗前。
灰三太從我的肩膀跳下，落在窗台上，搖了搖手里的香，念叨︰「咱們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十家都有九家鎖，就有一家門沒關，鳥奔山林虎奔山，喜鵲老嗚奔大樹下……」
「咦？」
一听這詞，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灰三太這套詞有個說法，叫做幫兵決，是薩滿請神的法決。
正常情況下，這套詞是人用來請神附體的，可灰三太一只老鼠，竟然唱起了幫兵決，這算怎麼回事？
到時候那些仙家過來了，難道要上它的身嗎？
隨著灰三太不斷誦念幫兵決，它爪子上的那根香隨著它的語調燃燒，它的語調變慢，香燃燒的速度也變慢，語調變快，香燃燒的速度也跟著加快。
線香燃燒後，煙氣沒有向外擴散，而是懸在灰三太的頭頂，形成了一團氤氳的煙氣。
「去！」
隨著幫兵決的最後一個字吐出，灰三太厲喝一聲，氤氳在它頭頂的那團煙氣噗的一聲消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