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撒野

作者︰螞蟻很給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洪辰意識到被誤會了,苦笑一聲,道︰「對不起啊,我只是向把餐巾紙遞給你。」

嘩!

「鬼才信!」少女臉色鐵青,冷冽的眼神,猶如要將洪辰千刀萬剮一般,一名中年貴婦豁然起身,一滿杯紅酒潑在洪辰臉上,罵道︰「人渣!」

少女是喬家三小姐,喬曉麗,中年貴婦是她的母親,秋月華。

變故突然,孔妙涵還沒來得及插上話,洪辰已經成了落湯雞,她鳳目一眯,出聲道︰「秋夫人,我丈夫只是不小心灑了酒」

秋月華連孔妙涵的面子都不給,怒聲打斷︰「妙涵,你剛才沒看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把酒水倒在我女兒身上,然後好趁機佔我女兒便宜,他這種人渣,簡直就是變態色魔。」

孔妙涵的臉色冷了下來,剛要再度開口,洪辰對她搖了搖手︰「我沒拿穩杯子,酒灑在人家姑娘衣服上的確有錯,人家要罵就讓人家罵幾句,我去洗個臉。」

說罷,把空酒杯交給一名伴郎,起步離去。

大院里的西側有幾間佣人房,還有分男女的衛生間,洪辰就沒回別墅,一路向西,走出不到二十步,忽然,身後一片嘩然!

洪辰驀然回頭,只見好多人都站了起來,場面有些混亂,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立刻快步返回,看到的畫面讓他眼瞳深深一縮。

孔妙涵倒在地上,雪白的婚紗沾了點點血跡,仿若朵朵紅梅綻放,格外扎眼,她臉頰蒼白,眼皮耷拉下來,額頭浮現三道抬頭紋,修長的睫毛顫個不停,很痛苦的樣子。

孔令圓,孔斌等幾個小輩已經聚到邊上,卻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面色焦慮。

這時,一道身影飛快沖過來,一把推開孔斌,「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伸手把孔妙涵抱住,痛心疾首地喊道︰「妙涵,妙涵,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妙涵,快,快叫救護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身影的主人,正是狄浩輝。

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地眼中閃過異色,都是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

此外,孔嘉興等人面沉如水,眼神陰冷地盯著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人高馬大,臉龐有稜有角,神色冷峻,乃是陳家家主,陳壽年。

剛才,正是他突然暴起,一擊重傷孔妙涵。

孔嘉興雙拳緊握,太陽穴鼓起,狠聲道︰「陳壽年,你一個三品武者,居然出手偷襲,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陳家通通陪葬!」

陳壽年冷笑一聲,道︰「孔嘉興,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頓聲,回頭對大門方向一揮手,喝聲如雷︰「進來!」

聲落,就見一群人蜂擁而入,蠻橫地將兩名孔家下人推到在地,人群中央,一個中年婦女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女子,渾身上下纏著繃帶,只有一頭秀發,兩只眼楮露在空氣之中,讓人不禁想到了木乃伊。

陳壽眼中閃過一抹沉痛,隨即抬手指向輪椅上的女子,目光掃向眾人,沉怒道︰「前天是我女兒陳婷的生日,卻被孔家子弟傷成這般模樣,渾身斷骨二十三根,脾,肺兩髒嚴重損傷,還伴有腦震蕩,今天孔家女兒大婚,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大家來評評理,我做的過不過分?」

眾人不由露出震驚的神色,孔家眾人也很吃驚,面面相覷,一時間,大院內噤若寒蟬,一陣清風吹過,花草樹木微微搖曳,沙沙作響。

洪辰無聲無息地走上前,俯身拍了拍狄浩輝的肩膀︰「請把妙涵交給我。」

狄浩輝猛地抬頭,洪辰低頭看著他,神色出奇的平靜,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今天是我和妙涵的大婚,你這樣不光會讓我難堪,還會讓妙涵,孔家遭受非議。」

洪辰特意壓低了聲音,除了狄浩輝之外,只有被他抱著的孔妙涵听得見,狄浩輝眼中透出一抹掙扎,孔妙涵的睫毛顫得更厲害了,嘴角微微牽動,一縷鮮血溢出來。

最後,狄浩輝將孔妙涵輕輕放下,起身退開,換作洪辰將孔妙涵抱起,起步向不遠處一片草坪走去。

「洪辰,把我女兒放下,救護車馬上就到!」秋素菊沖過去,厲喝出聲,還差兩三步就要追上,洪辰體內一股氣機爆發,秋素菊感覺撞上一堵氣牆,反震之下,腳下一個趔趄,一坐在地上。

「你們愛怎麼鬧都行,但有一點,誰也不許踏入這片草坪,不管是誰,否則後果自負!」洪辰腳下沒停,踏入草坪之後,傳出冷漠的聲音,由丹田之氣包裹,清晰地落在大院內每一個人的耳中。

「洪辰,你敢對我媽出手啊!」孔令圓和孔毅扶起秋素菊,隨後,孔令圓怒不可歇地閃身而出,剛一步踩上草坪,被閃電般出現在身前的洪辰,一拳轟飛,怒斥聲作一聲慘叫。

孔令圓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飛出近十米,這才墜落,躺在地上單手捂胸,臉色一片慘白。

看到孔令圓如此慘狀,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孔家長孫,未來繼承人,洪辰一個上門女婿,怎麼敢出手那麼重!

「還愣著干嘛,給我把他拿下!」先是女兒被陳家主打得重傷昏迷,現在又是兒子又被洪辰重傷,秋素菊心如刀絞,冷眼瞪向幾名孔家武者,歇斯底里地喝道。

「砰!住手!」孔老爺子重重一拍桌子,繃著臉,指指秋素菊︰「扶令圓到里頭去。」

秋素菊不敢有違,應了一聲。

孔老爺子朝著草坪方向看去一眼,見洪辰抓著孔妙涵的手腕似在把脈,便沒說什麼,目光轉向陳壽年,緩緩道︰「你女兒是被我孔家的誰所傷,可有證據?」

陳壽年拿手一指孔斌︰「傷我女兒的就是他。」

孔斌臉色大變,斷然搖頭︰「我沒有,你冤枉我!」

那晚孔斌喝大了,是被酒吧服務員送回家的,第二天醒來是斷片的,只記得遇上了陳婷等人,和陳婷對罵了幾句,然後似乎給了陳婷一耳光,再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一個耳光,何至于此?

陳壽年冷厲道︰「做過的事兒還想抵賴,當時在場的有好多人可以證明,此外,這是酒吧里監控拍下的,你自己睜大眼楮看清楚。」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手機丟過去,手機屏幕上一段視頻處于暫停狀態。

孔斌接住手機,點了播放,只看了十來秒,已是心神皆顫,滿頭虛汗。

孔毅,孔天等人也是湊上來,看到視頻里的畫面,臉色一分分地凝重了起來。

畫面中,孔斌狀若瘋狂,揪著陳婷的頭發左右開工,扇了十幾二十個耳光,這還不算,又把陳婷按在茶幾上,拳打腳踢

陳壽年不止準備了一份視頻,在他的眼神暗示下,陳家四人分別掏出三五個手機,分發給在場的每一桌。

「楊家主,那晚你女兒也在場,孔斌毒打我女兒,導致我女兒重傷昏迷,沒錯吧?」

「範家主,那晚你兒子也在場」

「劉家主,那晚你兒子也在場」

陳光年目光轉動,被他點名的各家家主,均是作為人證,面色沉重地點頭。

孔家眾人見狀,集體啞火,一個個臉色更凝重了幾分。

陳光年一抬眼,看向孔老爺子,吸了吸氣,沉怒道︰「老爺子,這件事你孔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孔老爺子將傳閱到他手里的手機按在桌上,吐氣道︰「孔斌,究竟怎麼回事兒?」

孔斌渾身一個激靈,慌亂道︰「爺爺,我,我,當時我喝多了,陳婷罵我,罵我們孔家,罵的很難听,我就和她吵了起來,我真的不記得打過她,我是被冤枉的。」

陳光年眼神一沉︰「視頻上的人難道不是你?還是說,酒吧的監控視頻有假,楊家主等人的作證也都是假?」

孔斌心急如焚,嗓門拔高︰「我不知道,我說了,我當時喝多了。」

「喝多了,喝多人就能誤作非為,一句喝多了,你殺了人就能不償命?」推著輪椅的中年婦女,猶如包養得當,明明快五十了,臉蛋卻似不到四十,頗有幾分姿色,然而此時,卻是臉色猙獰,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女兒被你打得遍體鱗傷,我要你抵命!」

她是陳婷的母親,張萍。

一听抵命二字,觸動了劉娜的敏感神經,護子心切的她,忍不住厲聲反駁︰「你女兒被大的遍體鱗傷,那是因為她嘴賤,我兒子說了,是你女兒罵她,罵我們孔家,我兒子不堪其辱才會動手,這事的根本責任還是在你女兒身上」

「啪!」一記耳光聲邃然響起,劉娜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半張臉頰腫了起來,眼角通紅,眼淚汪汪。

出手的是陳壽年,他俯視劉娜,森然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何孔斌會如此肆意妄為,就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殺人放火,還要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無恥之尤!」

「陳壽年,這是在我孔家,你不要太放肆了!」孔嘉定臉色陰沉,眼中冒出火光,自己的老婆被人扇了耳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當著他的面,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嘉定!」孔老爺子以眼神警告孔嘉定不可沖動,而後看向陳壽年,緩沉道︰「陳家主,你女兒的遭遇我深表歉意,孔斌干出混賬事兒,的確不是一句喝多了就能推月兌的,不過,今天是我孔家辦婚宴的大喜日子,你出手偷襲新娘,按你的說法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現在又給了劉娜一巴掌,我孔家也算付出了代價,你再大的怒氣也該消了吧。」

言下之意,到此為止!

陳壽年冷笑連連,嗤之以鼻道︰「老爺子的意思是,事情就此掀過?」

孔老爺子面色威嚴地點頭︰「不錯,你女兒的醫療費我孔家可以一力承擔。」

陳壽年緩緩搖頭︰「出手重傷新娘,是有以彼還彼的意思,卻只是利息,剛才的一巴掌,只是因為這個女人說話太讓人惡心,事情想要掀過,還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把他交給我,七天之後,我把他送回孔家,可以保證一點,絕不要他性命!」

說到最後,手指指向孔斌。

「不行!」孔斌駭然失色,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被陳家人帶走,他必然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孔老爺子臉色一沉︰「陳壽年,你的要求太過分了!」

陳壽年肅然道︰「過分嗎?老爺子你別忘了,我是三品武者,你孫女是一品巔峰,出手重傷她,不過是以大欺小,而我女兒並非武者,孔斌卻是一品武者,他出手將我女兒打得遍體鱗傷,人事不省,不光是以大欺小,還踏破了規則底線,這種人要是不受到嚴懲,別說我不會答應,我相信在場所有人都不會答應!」

這話一出,孔老爺子眼瞳一縮,孔家人紛紛變色,眾人先是恍然,旋即齊齊正色!

武者對武者出手,跨越大境界,也是違規,但比起武者對非武者出手,尤其還是家族直系成員,那就是逾越紅線了。

這種情況必須嚴懲不貸,否則,豈不是各家族要人人自危?

換而言之,孔斌扇陳婷一兩耳光沒事,但仗著是武者,將非武者的陳婷打得不成人形,那就犯了整個圈子的忌諱,要是官司打到武道協會,孔斌輕則禁武數年,重則被廢。

「陳壽年,你這是強詞奪理,孔斌喝多了酒,打你女兒是不對,但這和他是不是武者無關,就算他不是武者,仗著是男人力氣大,也能把你女兒打得半死不活,我明確告訴你,你的要求我孔家不會答應,你若不肯罷休,大可以把官司打到武道協會。」孔嘉定臉色陰沉得可怕,態度很硬,很堅決。

「他是你兒子,你做父親的自然會維護他,但他給我女兒帶來的傷痛,我這個做父親的卻必須為我女兒討回,孔家不交人,那我只能撒野一回了。」

陳壽年眼中閃過一道森光,話末,體內氣勢爆發開來,周圍十米之內,眾人只覺得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不由地向後退去。

下一刻,陳壽年朝著孔斌閃掠而去。

孔嘉定沒想到陳壽年說動手就動手,臉色劇變,嘴里罵了聲︰「混賬!」體內氣勢全開,他來不及阻止,就斜刺里殺出,一拳轟向陳壽年的腦袋。

陳壽年緩了一緩,嘴角泛起殘忍的弧度,側身與孔嘉定對了一拳。

陳壽年是三品中段,孔嘉定只是二品巔峰,兩人的實力差距巨大,雙拳對踫的結果,孔嘉定毫無懸念地被震退,連退了六步,撞翻一條椅子,後背撞上一張八仙桌,這才止住。

「砰!」八仙桌的木料十分結實,被孔嘉定一撞,卻是移動了半米,浮現數條裂縫。

一記擊退孔嘉定,陳壽年再度起速,片刻間,便是進入攻擊範圍,一掌朝著孔斌的胸口抓去,孔斌只是一品武者,根本無從躲閃。

眼看陳壽年就要得手,一道身影從孔斌身後閃出,隨後一掌將孔斌推開,又剛猛地揮出一拳。

「砰!」拳掌互擊,發出一聲沉重音爆,那道身影蹭蹭地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住,而陳壽年只是退了一步。

出手的是孔嘉興,三品初段,比陳壽年低了一境,硬踫之下,還是弱了下風。

「孔嘉興,憑你還攔不住我!」陳壽年冷哼一聲,略微變向,又朝孔斌掠去。

「在我孔家逞凶,陳壽年,你也不夠資格。」孔嘉興眼中閃過凌厲之色,體內氣勢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閃身而出。

「我不夠資格,你就更不夠了!」陳壽年一頓步,側向連續拍出三掌,孔嘉興也不示弱,連續三拳。

咚咚咚!

三記撞鐘般的沉響,第一記硬踫,孔嘉興只覺體內血氣翻涌,第二記硬踫,孔嘉興感到體內髒腑移位,第三記硬踫,孔嘉興終于是頂不住了,身子倒射而出,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陳壽年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連退了三步,臉色有些蒼白,卻是冷酷一笑,目光再度轉向孔斌,後者嚇得肝膽俱裂,一坐在了地上。

「陳壽年,你太放肆了!」就在陳壽年準備又一次啟動之時,一道滿含慍怒的蒼老聲音響起,接著,一陣罡風刮來,孔二爺的身影,瞬息間便是到了陳壽年身前,一掌推出。

陳壽年臉色微變,卻沒有失措,咬牙雙掌一封。

「啪!」單掌對雙掌,重重拍在一起,響起並不了清脆,卻十分響亮的巴掌聲,伴著一聲爆米花般的爆炸聲!

陳壽年被震退了三步,孔二爺則是後退一步,眉頭略微地動了動,他是三品高段,比陳壽年高了一境,雖然在硬踫中佔了上風,但沒有如他預想中是壓制性優勢,由此推斷,陳壽年的真實戰力,要比一般的三品中段強大不少。

「小的犯了事,老子護,老子護不住,就老子的哥哥護,老子的哥哥護不住,又老爺子護,孔家這是要仗勢欺人嗎?」陳壽年臉色黑沉,肅聲喝道。

孔二爺冷冷的看他一眼︰「是又怎樣?我孫佷子不過是重傷你女兒,她還活的好好的,以後也會痊愈,你就以此為由發飆,在我孔家撒野,小子,你告訴我,誰給你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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