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了秦書劍出現的瞬間，也就跨越了漩渦。
可以得見。
時間長河的漩渦，就是因為他出現，才會突然間形成的。
再往前。
時間長河又是變化。
在秦書劍的視線中，可以看到諸多的畫面。
有大昭的鼎盛。
也有昭皇的橫空出世，跟東部洲妖皇的激戰。
那樣的戰斗，本不該引起時間長河的變動，畢竟兩個連真仙都沒有跨入的修士，任憑戰斗到天昏地暗，也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是。
因為這一戰，關系到了東部洲人族跟妖族日後的走勢。
在兩族氣運的糾纏下，使得時間長河也泛起了些許波瀾。
停下腳步。
秦書劍看著昭皇跟妖皇的戰斗。
「這一戰，就是定鼎東部洲人族局勢的一戰，昭皇當然雖然沒有臻至涅槃境，但憑借上古天庭的遺澤，實力的確是足夠強大！」
視線中。
兩者正在發生激烈的戰斗。
妖皇的實力的確是強大，雖然處于天人十重的境界，但論及真正實力，完全不弱于那些涅槃境的修士。
當然。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東部洲的妖族論及底蘊，其實完全不弱于西部州的妖族，只是後面跟人族損耗太多，太導致實力衰弱嚴重，再到後面被人族打的妖聖死絕，剩下妖族不得不落荒而逃。
只是——
妖皇的實力強大，可跟昭皇相比，仍然有一定差距。
以秦書劍的眼界，可以看出昭皇其實沒有真正到天人十重，而只是在天人九重罷了。
但對方走的規則，太過于強大了。
人道規則！
就算是以道果的眼界來看，那都是強大無比的規則。
人道昌盛。
人道規則就會強大。
這樣的規則說句毫不夸張的話，潛力堪稱是無窮的。
戰斗持續幾天，妖皇終于陷入劣勢，其他妖聖出手相助，共同圍攻昭皇。
與此同時。
人族也有強者前來，加入了戰團。
秦書劍看了兩眼，就挪開視線，看向其他的畫面。
那些畫面中，人族跟妖族正在展開血腥的廝殺。
「就是因為這一戰，人族才徹底走出了以往的陰霾，為日後的霸主地位奠定的根基，說句不客氣的話，昭皇算得上是力挽狂瀾，且推動人族走向中興的皇者！」
秦書劍心中暗忖。
任何一個帶領種族從微末走向中興的皇者，都不是其他時代的皇者可以比擬。
萬族當中。
如今他佩服的人不多。
帶領人族從微末走向中興的昭皇，算是一個。
為人族從絕境中殺出來，使得種族得以延續的夏弈，也算是一個。
除此外。
孤身殺入魔淵，最終戰死的蕭乘風，只能勉強算是半個，而半個的原因，還是因為對方在沒有任何基礎的前提下，悟出了肉身成聖的法門。
剩下的那些萬族強者，對于秦書劍來說，都是不值一提。
停留許久。
秦書劍把這一奠定人族根基的一戰，看了一個完整。
這一戰。
戰死的人族遠超百萬。
那股慘烈的氣息，甚至可能沖破時間長河的束縛，讓他清晰的感受到。
對此。
秦書劍沒有太多動容。
人族跟妖族的一戰，的確是死傷嚴重，可也只是相對而言。
放眼第三紀元以來，再到人族走出東部洲，以及征戰域外虛空的戰斗，哪一場都要比現在人族跟妖族的戰斗慘烈。
把一切都看完後。
秦書劍終于邁動了步伐，向著前方走去。
這一戰。
人族注定是要贏的，所以他沒有插手的打算，而且就算是人族注定要敗，他也一樣不會出手。
逆流而上可以。
但要想插手進去，擅自改變過去，時間長河絕對會震怒。
同樣的。
一旦過去改變了，未來也注定會引起一些變化。
不到必要的時候，秦書劍是不會出手改變過去。
再者說。
他這次游覽時間長河，也不是為了改變什麼，只是單純參悟時間的力量罷了。
撈取夏弈時候，跟時間長河的博弈，就讓秦書劍在時間上面，有了不小的感悟。
眼下逆流而上，走了幾千年時間，感悟反而不大。
「對比寰宇近乎億萬年的時間來說，幾千年等于是彈指一揮間，想要逆流幾千年就參透時間力量，絕非容易的事情——」
秦書劍無奈搖頭。
逆流而上幾千年，沒能得到想要的感悟，那就走的更遠一些。
憑借他的實力。
哪怕是不借助周天星辰圖的情況下，憑借眼下時間長河的反擊，也沒有什麼威脅。
——
灰色長河中，一襲青衫飄飄，一人彷如閑庭信步般游走在那里。
一幕幕畫面閃爍。
秦書劍的面色始終都不變。
因為逆流而上的緣故，人族現在已經是處于一個掙扎求存的階段。
他看到有人族的年青強者橫空出世。
也看到有少年，進入一個神秘的地方，再出來時已是變成強大修士。
更看到妖族主宰大地。
在人族的統治下，人族掙扎求存。
為了讓人族得以永存，有部分人族強者聯合起來，暗中對抗妖族，但更多的人族是在妖族的統治下，每年不得不交出相應的貢品，來祈求平安。
那些貢品，既是有活人，也有牲畜。
「一族衰弱，沒有滅絕已是幸事！」
秦書劍忽然嘆了口氣，已是錯開了目光。
任何一個種族，都會有衰弱的時候，因為天地間沒有永恆不變的種族。
每一個種族會衰弱，也會鼎盛。
鼎盛的時候，可以橫掃八荒六合，衰弱的時候，能夠保證族群不滅已經是最大的幸事了，像部分人族這般犧牲一些人得以求存，也沒有辦法去責罵。
當然了。
秦書劍對此，也一點都不欣賞。
他最欣賞的，反而是那些在妖族壓迫下，沒有徹底喪失掉心志，反而是敢于奮起反抗的人。
那些人的反抗，或許會流血，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失敗。
但正因為有這些人的反抗，日後人族才能走出被妖族壓迫的陰霾。
如果人人都不反抗，面對妖族的壓迫逆來順受，要不了多久，人族就會消亡于天地間。
或者。
徹底淪為妖族飼養的牲畜跟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