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面色慘白,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三男一女,她眼里有巨大的恐意,這一刻,她很清楚,這些人不是警察
「你你們是什麼人!」
咬著棒棒糖的男生看著那張受傷,早已經和駱知毫無相似可言的臉,眼里閃過一抹嫌棄。
後面扎著雙馬尾的女生眼里閃過一抹殺意,語氣陰冷,「要你命的人。」
許薇驚恐,欲呼救,可她一聲都還未發,就被一直滿臉不耐煩的男人一拳敲在後脖頸,打暈了。
「真聒噪。」
女圭女圭臉男生摘下了口罩,微微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被旁邊的男人打趣,「戴了口罩氣場一米八,不戴口罩氣場一米二。」
顯然是在說女圭女圭臉男生那張女圭女圭臉,太過稚女敕可愛,此刻在這昏暗的環境里,還有流了一地的血,格格不入。
「這人怎麼辦,送警局還是我們帶回去?」那個打暈了許薇的男人開口問,時不時看著手腕上的儀器。
「急什麼,橫豎這麼晚了,干脆算加班了。」女生打了個哈欠。
女圭女圭臉男生收起手機,又從兜里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單手撕了糖紙塞進嘴里,看向雙馬尾女生,「先帶回去整治一下,老大有話要問。」
雙馬尾女生怔了怔,理清話中的意思後眼楮一亮,絲毫不掩飾的歡愉,「老大要來嗎?」
「嗯。」
雙馬尾的女生反應過于明顯,另一個男生搖搖嘆氣
駱初出現時,許薇已經被關了整整七天,也被折磨了整整七天。
他們折磨人的方式很特殊,吃喝照給,僅僅只是不給閉眼,屋子很黑,沒有一絲的光亮,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快,從小因為攀上駱家而嬌生慣養了些的許薇撐不住了,精神渙散。
是夜,暴雨傾盆,駱初下車出現在巷子尾道口,女圭女圭臉男生前來接人,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先說話。
一直到進了那間屋子,雙馬尾女生才點了一盞油燈,微縮的火光卻照亮整間屋子。
看見駱初的那一瞬間,許薇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猙獰,接近是嘶啞地吼,「是你!」
雙馬尾女生搬了張凳子過來給駱初坐下,女圭女圭臉男生瞥了一眼那凳子,因為這間屋子不住人,凳子和桌子都沾了灰,可雙馬尾女生搬過來的凳子,卻是被擦得一塵不染。
駱初模了模唇瓣,像是在思索,倒是許薇先沉不住氣來,「駱知!你到底想做什麼!」
駱初目光似有冷冽,此時的神色倒是有幾分像駱清河。
「關于駱清河的事,你跟誰說過?」
許薇一怔,像是看破了什麼,又詭異地哈哈大笑,「駱清河居然是駱清河!」
笑著笑著卻淚流滿面了,小的時候,她們一家人都住在擁擠的大院里,那時候雖然不富裕,可是每天都很開心。
後來,來了些人,把駱知她們帶走了,一切都開始變了。
人的都是無窮無盡,就像是小的時候,能夠吃上一塊小小的巧克力就能滿足開心好一個陣子,可如今
駱知想要的,永遠有人送到她手邊,自己知道,她想要的是駱清河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里,幾年如一日,她要的,竟然還是駱清河。
究竟是她什麼也不缺,還是自己一直奢望得太多?
這一刻,就像是人生走到了盡頭,許薇突然覺得自己追求了這麼多年的目標,瞬間失去了意義
雨聲逐漸變小,被雨水沖刷過的城市,干淨明亮了許多,巷子頭,空氣間都有著一股淡淡的潮濕土壤味。
穿著一身黑衣,戴著耳機的駱初從巷子深處的屋子里走出來,女圭女圭臉男生咬著糖,見還有些細雨飄飄,「老大,還是我開車送你吧。」
駱初笑笑,「小雨而已。」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和誰有來往,追根究底怕是有很多麻煩,關鍵時期還是小心些。
女圭女圭臉男生目送著駱初離開,消失在拐彎處,這時,綁著雙馬尾的女生抓著一把傘跑了出來,「她呢?!」
這還下著雨,怎麼就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和她說幾句話,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身邊有沒有人保護,萬一有人盯上她怎麼辦?
女圭女圭臉男生擰著眉,「沈樂,你不覺得你對老大太關心了嗎?」
所有人對老大都很關心,可沒有一個人像沈樂這樣,老大還沒回蘭城前,就一直在打听老大的消息,老大回到蘭城的消息傳來,她連手頭上的調查任務都不管就跑了回來
太沖動了,遲早會出事。
沈樂卻不管不顧撐著傘沖出了巷子,追上了駱初。
駱初听見「噠噠」鞋子踏在水上的腳步聲,停下腳步回頭看,是沈樂。
跑得有些急促,加上沈樂身體本就差,這會追上時,已經氣喘吁吁,「下下雨了。」
她把手里撐著的傘遞向駱初,一把黑色的傘,倒是和駱初這一身黑色很是相襯。
駱初笑笑,抬手理了理沈樂被夜風吹凌亂了的發梢,「忘記和你說了,注意身體,別總是毛毛躁躁的。」
沈樂紅了耳垂,「嗯」了一手,把手里的傘塞進了駱初手里,「我不出屋子,你拿著。」
她不想駱初淋雨,哪怕是一點點的小雨滴。
看著沈樂跑了,駱初唇角稍稍上揚,看著她現在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就仿佛看見了駱清河以後的樣子,這代表駱清河也會有痊愈的一刻。
沈樂是她前幾年在沈母去世後,從療養院接出來的,當時沈樂就像個藥瓷瓶子,每日都要依靠藥物續命,卻又像個瓷女圭女圭一樣,生怕人一踫,就碎了。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把她當成試驗品在治療,只有自己清楚,她痊愈了,自己是最開心的,也正是她痊愈了,自己才能有更大的決心要治好駱清河。
她的神。
駱初想著往事,搖頭笑笑,撐著傘離開。
水泥地面有些不平,積了好些水,靴子不輕不重踏在雨水上,從巷子出來時,便是外面,再多走一些路程,就能到馬路那邊。
她微微抬傘時,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面前掠過,進了不遠處那家古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