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嚴青梔听在耳朵里的話也不過就是她最近炒作太多,急功近利等等……
這世道還沒有幾個人能雇佣一支說書大軍,專門給自己揚名用呢!
大家這時候都還十分含蓄,看見別人如此不要臉的行徑,心里一邊羨慕嫉妒,一邊不屑一顧。
除此之外也就沒听見別的話了, 那些鑄劍城的本地勢力似乎根本不知道祝家和蘇闔之間的約定,主桌那邊更是沒有一個人提起嚴青梔的事情。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即便有花月城的關系在,嚴青梔這種外來的也只是個小人物罷了。
蘇闔倒是有些名氣,可蘇闔的事情實在太遠,他又不是弒殺之人,又沒什麼凶名,能被人銘記的實在不多。
探討嚴青梔, 還不如聊聊明家的八卦來的痛快,比如說這一次,明家派來的旁支之中的一個武痴過來參加比武,顯然是沒有太把外面的高手太當回事。
又說到了明雲和他那未婚妻梅榕,一幅天生怨偶的樣子,听說哪個梅榕是風家的人送過來的,長的一般脾氣不小。
嚴青梔視線瞟過梅榕,對方什麼都沒有听見,吃吃喝喝很高興的樣子,倒是明雲和明茗兩人皺著眉心不在焉。
這兩人顯然和嚴青梔一樣,都是耳聰目明的主,這些話,鑄劍城這些人不靠著明家吃飯,這些不太好听的話顯然就是說給明雲兄妹听的。
這次比武大會贏了,可以得到祝家量身打造的一件兵器,這對于江湖人來說是機會,對于祝家來說也是。
跟這種高手有所往來,對祝家也是有好處的, 這人名氣越是大,他兵器的名聲也就會越大,即便祝家之人不會經常出來行走,但只要他們打造的兵器依舊在世上流傳,那他們就永遠不會被人遺忘。
可如果明家的人動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明家之人的強悍與兵器無關,而且他們對待兵器也並不愛惜,損毀之事十之八九,祝家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與明家合作,打造出一個當世第一出來,可惜,明家那邊並不配合,覺得他們就是一群鐵匠,有什麼值得尊重的!
雙方之間的和平只在大面上過得去罷了。
明雲來的時候便已經知道自己會面臨的情況,但是听到別人說他八卦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嚴青梔看他默默的干了一壇酒,心里也是敬佩。
她今天晚上既要提防同桌的明家兄妹,又要關注祝家的人, 怕誤事一滴酒都沒敢喝。
雖然她酒量很好, 可也擔心酒後失言, 但看看人家這位,那真是什麼都不怕。
嚴青梔給高放使了個眼色,正好對上了高放看過來的視線。
兩人一拍即合,高放繼續給明雲灌酒,而嚴青梔則開始在席面上活躍起來,言語之中帶上了對明雲不著痕跡的試探。
對方把機會都送到面前了,嚴青梔怎麼可能放過。
她這種人,不佔便宜就總覺得自己吃了虧!
明家一貫神秘,桌上的人對明家都有些好奇,嚴青梔一引導,幾個善談的便接著她的話茬繼續了下去,甚至那個上來沒給明雲好臉的男人,也冷著臉吹捧了他幾句。
梅榕倒是聰明,一下就看出了桌上這些人沒安好心,可她看出來是看出來了,卻對此一點都不在意。
一頓飯下來,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嚴青梔吃完沒有著急離開,如她這般的人不少,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一邊說著閑話一邊留意著主桌那邊的動靜。
等到那邊的人也開始放下筷子的時候,才有人開始走過去與他們攀談了起來。
不管是祝家的人還是這邊幫派的當家,身邊都圍了不少的人。
嚴青梔靜候片刻,終于看到祝方海找了個借口從人群中退了出來,她這也才和高放一起退出前廳站到了門口不遠處的地方。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過來招呼嚴青梔。
三人一路穿過前廳,繞過了一個花園,很快便到了一個湖邊,湖中間的位置有個涼亭,涼亭里掛著燈籠,祝方海正坐在亭中,擺上了茶壺點心,等著嚴青梔的到來。
等到了湖邊,那下人便停下了腳步,躬身請嚴青梔過去。「嚴姑娘,這邊請。」
嚴青梔向他點頭回禮。「多謝帶路!」
對方恭謹的回了一句「客氣」,便停在了原處,靜靜的給幾人把風。
祝方海在席間沒能仔細打量嚴青梔的長相,如今一見,十分驚訝,他起身請嚴青梔和高放坐下。
「冒昧打擾了,在下祝方海。」
嚴青梔與高放拱手回禮後方才坐下。
「在下嚴青梔,這位是……高放。」嚴青梔有些不好說她和高放之間的身份,輩分上講,高放與她平輩,但看年歲,兩人又差距頗大,她叫對方‘高大哥’對方卻想叫她‘師妹’。
听見高放的名字,祝方海有些驚訝的後仰了一點,眯著眼楮仔細打量這剛落座的人。
「竟然是高放高大俠,難怪與嚴姑娘同行。說來常大俠的遺骸在我家的島上埋了多年,唯二曾來祭拜過的也就只有花影劍派的孟清月孟女俠,和高放高大俠了!」
嚴青梔听到這里,臉上沒什麼異色,高放是天鏡司的人,常梟也是,二者之間有聯系不足為奇,而且她也早听蘇闔說起過,當日追殺馭尸宗那些人的事情,雖然蘇闔沒說天鏡司都出了那些人,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祝先生還記得高某,實乃高某之榮幸。」
嚴青梔坐在一旁笑了笑,雖然听起來三人平輩,但她總覺得大家的話題是真心不多。
「高大俠客氣!」
兩人也沒互相吹捧什麼,祝方海還趕時間,這會兒將嚴青梔請過來,主要還是交代一些比武的事情,想給嚴青梔走個後門的!
所以他沒有再高放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客氣一下後馬上將話題拉回了嚴青梔的身上。
「對了!與蘇前輩多年未見,不止前輩身體何如,平日里過的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