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停留在嚴青梔听不到的位置。
對于那幾個人跟上沒有,他們也只能全憑猜測的樣子。
因為嚴青竹的關系,幾人起先走的也並不算快。
不過隨著天越來越明亮,幾人的速度也漸漸跑了起來。
嚴青竹似乎真的只是看起來不那麼舒服,實際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與以往的不同。
如此,嚴青梔才漸漸放松了下來。
一路向前,官道兩邊的樹林緩緩升起,很快,幾人便行走進入了一條峽谷之中。
兩邊的山勢險峻,但風景宜人,絨絨的風吹在人的臉上,溫暖又潮濕。
嚴青梔為了加速,已經將帷帽背在了背後,自己的身體則盡可能壓在馬背上,以此來減少阻力。
她身邊的幾人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姿勢。
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大,樹林之中的蟲鳴鳥叫都在這狹窄的通道之中回蕩。
兩側的山勢遮擋了天上的日光,讓這一條路變得愈發陰涼。
可能是出發時間的問題,嚴青梔還沒看到前面有商隊經過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都在他們後面,還是在那個犄角旮旯安營扎寨了。
正想到了安營扎寨,嚴青梔便突然發現了周遭的異常,她沒來得及細想,下意識的拉住了韁繩。
「迂……迂……」
兩聲之後,她的馬緩慢的又跑出了一段距離之後停了下來。
她仰頭四顧,就在這時,陸澗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然後趕緊發現不對,倉皇的拉住了自己的馬。
嚴青竹和君同月跟在後面也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嚴青梔的注意力頓時被陸澗吸引了一瞬。
她覺得也就是這個時代不需要考駕照,不然陸澗這種選手,肯定得卡在科目二過不去!
嚴青竹臉色還是那麼不好,他一夾馬肚子,讓那馬靠近了嚴青梔的方向。
「姐,怎麼了?」
嚴青竹沒發現什麼問題,他只跟著嚴青梔一起環顧四周。
嚴青梔也還沒有把握住心頭的那一絲疑惑,她騎著馬轉著圈,仰頭看向四周的山壁。
看了兩三圈之後,突然恍然大悟。
她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高處,向著嚴青竹說道。
「你看那里,有沒有覺得特別適合埋伏!」
嚴青竹皺了皺眉,視線也隨著她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仔細將那個位置看了一遍之後,嚴青竹搖了搖頭。
「我在這里看不出所以然來,可能還是要爬上去以後才知道具體情況。」
那里從他們現在的角度看過去,有一個不算明顯的藏身之處。
不過到底合不合適現在說起來還是為時過早,說不定那里根本放不下什麼人。
當然,還是能安排人在上面,自然就更好了許多。
陸澗的箭術是他各項能力之中的優勢,在高空其實比在地面的實力更強。
而且,要是他們能在高空牽制的話,也算是給嚴青梔省去了拖累。
那幾個人雖然未確定身份,但嚴青竹卻清楚的知道,他們已經留不得了!
嚴青梔听了這話,當即扯著韁繩又向前小跑幾步到了她看好的位置之下。
不過到了這里以後,她的神色頓時一變。
不止是她,跟在她身後的嚴青竹也有霎時間的緊張。
兩人五感敏銳,這里雖然被人清理過,但還是有殘留下來的血腥味飄在空氣之中。
嚴青梔翻身下馬,彎腰在這周圍尋找了起來。
新土翻動過的痕跡很難掩蓋,就算是刻意作假也總是要留有破綻的。
對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除了用土來掩埋之外,他們還借助了這周遭的地形。
嚴青梔從路邊打下一根樹枝後,便在周圍翻動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發現了一片無根的野草。
它們現在有些蔫,但也不算太顯眼,隨著光照和雨水,這些生命里旺盛的植物很快就會重新生長出根來。
將草木歸位,嚴青梔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大片血跡,被土掩埋過,看不出具體範圍,但顯然不是一個人的。
嚴青竹這時候也已經翻身下馬了。
見嚴青梔如此,便趕緊勸道。
「這地方,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咱們能做的不多。」
嚴青竹說的很有道理,嚴青梔也無從反駁,只能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而且,是非中人,也沒有幾個是無辜的!」
嚴青梔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用樹枝將剛才翻動過的地方又重新蓋住。
這時候的君同月和陸澗也圍了過來。
不過,君同月並沒有湊過來看熱鬧,而是習慣性的打量周圍的情況,似乎很怕突然從什麼地方跳出幾個人來似地。
嚴青梔轉頭看向了山壁之上。
她看好的平台距離地面大概五層樓左右的高度,山壁不算平滑,可以攀爬。
嚴青梔退後幾步,仔細的確定了自己攀爬的路線後,方才從馬背上卸下一捆繩子,與幾人交代了一句。
「你們把馬在周圍隱藏起來,注意著情況,我上去看看,沒有問題在拉你們上去。」
陸澗連連點頭,嚴青竹抬頭看了看那山壁的高度,不禁有些擔憂。
不過嚴青梔沒給他叮囑的機會,交代完自己的事情以後便直接向著山壁之上爬去。
她以前從來都沒有參加過攀岩運動,最多也只是在視頻里面看一看而已。
不過,那時候她的身體強度也就那麼回事,和現在也不能同日而語。
她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方式一邊控制著全身的肌肉,一邊調整著呼吸狀態,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發力方式。
一路向上,根本沒用幾分鐘,嚴青梔便已經站在了平台之上。
不過站上平台的她,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這樣的距離不遠不近,下面一直注意著她情況的嚴青竹立馬發現了問題。
「姐,你那怎麼了?」
他這一聲才讓嚴青梔回過神來。
她抿了抿嘴,忍著強烈的不適,把周圍檢查了一圈,確定安全以後,方才將繩子打開,一抖落甩了下去。
下面的三人已經聚到了一起,作為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嚴青竹留下來斷後,以防萬一。
他讓陸澗和君同月以前以後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