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審問

作者︰薰衣草草包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宋伯清身死的過程對于嚴青梔來說,絕對是畢生難忘的一段經歷。

這種死法,可以排在她親眼目睹的凶殘之最。

死因不明,但她猜測應該是宋伯清自己服毒的,可听著宋伯清後來說出的那話,嚴青梔又覺得很是分裂。

一種好奇啃噬著她的內心,她猜不出真相,但總覺得事情的真相一定跟她想象的不同。

嚴青竹沒看到那過程,但見到嚴青梔臉色青白的樣子,和那地下的一灘血跡,也大致猜到了什麼。

他走上前去,低聲詢問了自家老姐一句。

「你沒事吧?」

嚴青梔搖了搖頭,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嚴青竹講了一遍。

嚴青竹眉頭頓時皺緊,一臉不可思議。

「應當是被人坑了吧!自己保留了許久的底牌,結果卻成了催命符。」

他一點,嚴青梔便通了!

「哦!我說的呢!還要把我煉成尸傀,呵!結果自己也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嚴青梔說這話的時候,嚴青竹眉頭還是沒有放開,正從她身後的案台上拿過了一盞油燈,想要仔細看看宋伯清留下來的痕跡。

他可沒有嚴青梔那樣的樂觀。

一個擁有好幾個尸傀的人,這樣輕易就被放棄,說明了什麼,除了說明宋伯清確實知道不少東西以外,還能說明對方藏的要比嚴青竹想象中更深。

這是個很謹慎的對手。

但他們對那人還一無所知。

嚴青竹戴上了嚴青梔工作用的手套,拿著一個木夾子,走上前,蹲去,夾子在血跡之中翻找,除了一根沾滿了血跡的木簽子以外,他還找到了一個柔軟的囊,小小的一枚,連指甲蓋大小都沒有。

他用夾子夾著,對著油燈仔細分辨上面的紋路,總覺得那細細的一圈一圈的樣子,好似在那里見過,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一樣。

嚴青竹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他的記憶力向來很好,要是他覺得自己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那就一定是沒見過的,而之所以熟悉,是他一定見過或者听說過相類似的東西。

暫時沒有頭緒,他只能用干淨的布將那囊包裹了起來,收緊空間里等著查閱資料後,或者是蘇大伯回來的時候在細細詢問。

之後他又簡單的檢查了地面上的血跡,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血液里沒有什麼東西了,看樣子,應該沒有毒!」

嚴青梔這時候情緒已經緩和了下來,她撐著從案台邊站起,視線從嚴青竹身上,落到了孫玄身上。

宋伯清死了,他們還能找到突破口的就只能是孫玄了!

不管孫玄這人之前對他們有多少惡意,此時此刻,嚴青梔卻不得不和緩一些,盡可能不引起他的反抗。

要是孫玄也有這樣的手段,這一宿,他們仨就算是白忙活了!

原本就已經緊張到了某種程度的孫玄,在發現房間中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頓時慌得一匹。

沒控制住,又想要尿。

只是這次已經沒有多少了,他嘴角干裂有血跡滲出,顯然這一宿折騰下來,他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見他這樣,嚴青梔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幾步走到了孫玄的身邊,看著吊在那里瑟瑟發抖的孫玄,她開口問道。

「你想活命嗎?」

孫玄听了這話,眼中晶瑩閃爍,只覺得此刻的嚴青梔是他一生之中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

他嗚嗚嗚的連連點頭,可憐的好像是一只小狗。

嚴青梔見此,明白這貨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之中擺月兌,現在連復雜一點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不覺間笑意更深。

她伸手從孫玄的口中把堵嘴的布抽了出來,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這人心地善良,向來不願與人為難,見你這樣可憐,就這麼殺了也是于心不忍。」

孫玄一听這話,激動的都快哭了,口唇上干裂的傷口都變得更鮮活了許多。

「我沒有想過害你們的,都是宋伯清的主意,我就是幫他跑跑腿的小跟班,真的!」

他這話說的極溜,可見是經過深思熟慮,已經組織過言語的!

嚴青梔假裝看不出他的心機,笑的露出了十顆牙齒。

「那這樣吧!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說的好了,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孫玄此刻腦子已經不夠靈光了,完全沒听出嚴青梔話里的陷阱,連大聲吵嚷都不敢,連連點頭同意。

嚴青梔見他配合,回頭看了眼已經走到一邊旁听的嚴青竹,四目相對,嚴青梔便有了問詢的方向。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我除了能讓你死以外,可還能讓你生不如死……」

有了活命的希望在前,嚴青梔後面說的那些孫玄根本就不在意了,此刻的他只會慌忙點頭,不停的應和著嚴青梔。

「您放心您放心,我要是有一句騙姑娘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他說的信誓旦旦,要不是胳膊吊著,一定能把自己的胸膛拍的砰砰作響。

嚴青梔對于這樣的誓言不置可否,淡淡的開口詢問。

「既如此,那你便說一下你的身份吧!」

從陸澗跟嚴青梔說過的話上分析,孫玄這個人對于他自己的身份認同感很強,並沒有半點隱藏的意思。

兩人的對話從這個方向開始,能讓孫玄的警惕心降低很多。

果然,對于嚴青梔這方面的問詢,孫玄並沒有半點隱瞞,能不能交代的全都一股腦的交代了出來。

他有一點沒有騙陸澗,他卻是是召都孫家的人。

召都孫家在召都這種富貴雲集的地方,算不上一等一的家族,如今在朝為官的也只有三人,其中兩人還是不入流的小官,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孫玄的堂叔,如今以三四十歲的年紀,做到了禮部侍郎。

按理說這樣的人家,肯定是不會放過對小輩看管的。

但問題出就出在這里,他們家最有出息的是他堂叔,與他父親,不止是堂兄弟,還是隔了房的堂兄弟。

如今家中曾祖健在,他們這一家還算是嫡支,可一旦家里的長輩去世了,只怕分家的事情勢在必行,到了那時候,分不了多少錢不說,名義上他們也要變成旁支了!

這也是為什麼孫家還算是有些實力,孫玄還要上桿子扒著宋伯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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