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機敏！」
紫陽真君有些意外的看了方羽一眼，方羽能夠如此快就聯想到妖族的內部動 蕩給人族帶來的影響。
倒是有幾分頭腦
「不過你不必擔心，雖然他們暫時掌握了青丘狐族，但剩下的三家可不是好惹的。」
紫陽真君似笑非笑的看著方羽，並沒有一口氣將話講完。
「呼！~」
方羽吐出了一口濁氣，心里松了一口氣。
同時心思如電般運轉起來，紫陽真君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自己答案。
恐怕是存在著要校考自己的意思，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通過自己分析出其中的緣由。
這玄天宗的女婿是真不好當啊，你都不知道人家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給你安排一場考核。
「剩下的三家…………」
由于掌握的信息是在太少，而且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說八大妖帝的事情
所以要在這情況下分析出其中的緣由，難度著實不小。
但方羽並沒有著急展現自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
紫陽真君則依舊是一臉微笑，也不催促方羽，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
「三家…………」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方羽終于算是將自己知道的信息梳理完整，抓住了其中一條線索。
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猜到了？」
紫陽真君有些詫異的看了方羽一眼，他可是清楚方羽對妖族的了解是十分有限的。
難道真的這麼快就猜到了答案了？
「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對與不對。」
在紫陽真君面前，方羽不敢過于放肆。
而且自己的確只是猜測，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方羽顯得十分謙遜。
紫陽真君則是不以為意
「說來听听！」
方羽聞言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的回答到
「我想剩下的這三家應該就是橫斷山脈，巫妖山脈，以及玄風山脈；這三家的領地互通，這麼多年來卻沒有爆發過爭端，足見三家關系不錯，而且也只有他們，互為掎角之勢，可以在五對三的局面下，不至于陷入太大的劣勢。」
方羽這一番也不是瞎猜的。
別說是妖獸了，人族皇朝時間尚且你來我往互相征伐。
但三大山脈明明領地相接，但在東域近千年的記載當中，從來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爭端。
如果他們處于對立的話， 這很不正常。
其次就是要在三對五的局面下保證自身的優勢，不至于被人家直接鎮壓，必須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三大山脈恰好就有這麼一個特性，三方同為一體，可攻可守。
不管對方如何攻擊，三大山脈都能夠很好的協防。
甚至敵人就算從無邊海模過來偷襲，也不見會有效果，反而會落得被人家甕中捉鱉的結局。
「好小子，還真讓你猜著了！」
紫陽真君雙目閃過一絲亮光，對方羽的感官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看著順眼多了。
「不過有一點你還是錯了，這也不能怪你，你的眼界限制了你的思維。」
或許是怕方羽不明白，紫陽真人特意釋放出了一絲絲玄仙境的恐怖威壓游離在空氣中。
「各族長老先不說，八大妖帝，個個都是能夠移山填海的存在，地形優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沒有意義的。」
其實當紫陽真君放出玄仙威壓的那一刻，方羽就意識到自己的紕漏了。
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武修，深知到了皇境，就已經可以無視大部分地形，一劍破城。
修行到高階，恐怕一擊就足以覆滅一座城池。
更別說帝境了，恐怕真的能夠做到移山填海。
如此，他原本的設想就不成立了。
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如果地形優勢不能被無限放大的話，三大山脈如何抵御五大妖帝的傾軋？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方羽只好將目光放到了紫陽真君身上。
紫陽真君這一次倒是沒有賣關子，而是干脆的說道。
「雖然統稱八大妖帝，但我先前提到過，妖獸十分重視血脈，它們的戰力強弱也和血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您的意思是三大山脈的妖帝血脈都很強？」
方羽也不是傻子，紫陽真君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他自然想到了其中的緣由。
「沒錯，八大妖帝大多是聖獸血脈，也有如幽冥羽皇般的異獸血脈，而三大山脈這三位，則是真正流淌著神獸血脈的存在。」
「嗯！」
方羽點了點頭，其實他在提問之前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麒麟，三足金烏，太古龍雀，這些的確都是傳說中的神獸。
但有一點方羽想不通，按理說皇境與帝境之間的境界差距肯定比宗師境和皇境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就算碧玉麒麟有神獸血脈加持，能夠以九階巔峰的實力和聖階妖帝掰掰手腕，但也不至于壓著妖帝打吧？
「你是不是在想碧玉麒麟那個老東西只不過是九階巔峰，如何能夠戰勝一方妖帝？」
紫陽真君微笑著拈動著胡須，一副你小子的心思完全瞞不過我的模樣。
「確實，境界與境界之間的差距巨大，就算聖獸血脈和神獸血脈的差距同樣巨大，但彼此抵消，碧玉麒麟前輩的戰力應該也會大打折扣吧？」
終于看到你小子吃癟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不管自己提出什麼樣的問題，方羽總能第一時間模清楚其中脈絡。
所以看到方羽一臉困惑不解的時候，紫陽真君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小子，你不是和天機老頭之間關系不淺麼？難道你還不明白什麼叫仙凡之別？我這麼跟你說吧，三大山脈內的三個老家伙都只是九階巔峰，但論戰力，他們卻是八大妖帝當中當之無愧的前三名！」
紫陽真君語不驚人死不休，又甩出一個重磅炸彈。
三大妖獸山脈的首領都只是九階巔峰，但是它們的戰力卻和境界不成正比。
硬生生的壓了其余妖帝一頭，成功以九階之軀，躋身八大妖帝之列。
並且還名類前茅。
「仙凡之別…………」
方羽喃喃的念叨著，腦海中如同驚雷炸響。
是了，天機老人的實力已經扎在了人類的巔峰。
但那又如何？
他可是親眼看到了天機老人是如何慘死的。
這不就是仙凡之別麼？
看上去只有一步之遙，實則有如天壑。
同樣的，聖獸和神獸之間也只有一字之差，一線之隔。
卻是仙凡之別，神獸血脈的強大遠超方羽的想象。
甚至能讓碧玉麒麟等三大妖皇越階而戰，爆錘妖帝。
「這些東西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以後再慢慢琢磨吧，中域，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方羽在這一刻突然覺得面前這個明明已經遲暮之年的老者，此時竟有一股意氣風發的感覺。
不過不等方羽多想，一股濃郁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
方羽原本因為被封印了修為而快速衰竭的器官在這一刻竟然紛紛活躍了起來。
「這…………天地靈氣竟然濃郁到如此地步？」
中域的天地靈氣是五大域中最為濃郁的，這一點方羽早就有所耳聞。
他曾經去過南域，南域的平均靈氣含量大約是東域的兩倍，在南域聖城，更是能夠達到恐怖的二十倍。
原本方羽認為自己好歹去南域長過見識，也算是開拓了眼界。
但這一刻，方羽才清楚的認識到什麼是土鱉。
沒錯，他自己，就是那個坐井觀天的土鱉。
雖然吞天金鵬的飛行速度極為駭人。
但對于遼闊的玄天大陸而言，也算不上多麼的夸張。
方羽可以篤定，自己現在僅僅只是進入中域的邊陲地帶而已。
既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也不是靈氣匯聚之所在。
僅僅只是一片荒野，但這里的天地靈氣，竟然達到了和南域聖城相差無幾的地步。
「小子，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你目光短淺了吧？」
紫陽真君此時如同炫耀玩具的老頑童一般
隨著和方羽的接觸，他已然逐漸認可了方羽，所以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們幾個老頭子都是極力反對你和我們小月嬋在一起吧？」
「…………」
方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還能是為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是個土鱉唄？
但是方羽確實沒有辦法反駁啊，我是土鱉，我承認。
以前方羽覺得先天了不起，後來覺得宗師了不起，現在卻覺得武皇其實也沒那麼了不起。
隨著眼界一步步的開闊
再回想往昔的種種，連方羽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土鱉。
「如此濃郁的天地靈氣，豈不是武皇遍地走，武宗不如狗？」
方羽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在遭受沖擊，僅僅只是荒郊野外，就足足有二十倍于東域的天地靈氣啊！
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是一條狗都能夠成就先天吧？
「也不盡然，修行一道除了福地以外，自身資質也極為重要，資質不夠的，就算靈氣再濃郁千倍，也難以再進一步，所以武皇即便是在中域，也算得上一方強者了，不過武宗和先天嘛，確實算不得什麼！」
紫陽真君雖然喜歡看到方羽吃驚的模樣，但還不至于滿口花花的吹牛皮。
靈氣濃郁或許卻是對修為的提升有所幫助，但最顯著的只是後天和先天兩個階段而已。
從先天突破武宗開始，靈氣的幫助就是其次了，更加重要的乃是領悟。
領悟武道真意，然後不斷加深感悟，以武道真意衍生武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