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他們!」
秦狂能夠想到的問題秦斬天當然也想到了,心下不由一松。
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他們必將迎來秦狂和各路諸侯瘋狗般的進攻。
不過勝利的天平已然開始向他們傾斜。
雖然白袍軍的兵力和叛軍的兵力依然不成正比,但白袍軍戰力強悍。
秦斬天不相信白袍軍擁有覆滅數十萬叛軍的能力,但是有了白袍軍的牽制,叛軍同樣無法展開大面積的攻城戰。
再加上如今咸陽城內人人皆兵上下一心,只要再頂住兩日的時間,待到五十萬百戰軍大軍一到。
這場幾乎顛覆了大秦政權的戰役就算到此為止了。
面對在秦狂的指揮下瘋狂撲來的叛軍,秦斬天的眼里是波瀾不驚,甚至嘴角還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哈哈哈!秦狂,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任憑你機關算盡,也不可能成功,你,沒有那個命!」
秦斬天哈哈大笑起來,在幾十萬叛軍的沖鋒下,他這點人一個照面就能夠被解決掉。
不過秦斬天的內心是真的暢快,大秦王朝保住了,而且憑借他宗師境的實力,雖然擋不住如此大軍。
卻能夠做到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
只要宰了秦狂,剩下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
「可惡,那我就先殺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畏懼白袍軍,這一次秦狂竟然身先士卒的沖在了大軍的最前方。
身旁還跟著幾名歸附于他的先天境武者。
想到自己的規劃全部付之東流,秦狂心里便一陣怒不可遏。
如今听到秦斬天刺耳的諷刺,更是直接將這股怒氣全部宣泄到秦斬天的身上。
「哦?那你不防試試!」
就在秦狂準備一躍而出率先擊殺秦斬天之時,一名癱坐在輪椅上的白衣青年突然從天而降。
臉上帶著一個紅白相間的修羅面具,一只手斜靠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則是撐著腦袋,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橫在了秦狂所率領的幾十萬大軍和秦斬天率領的一千殘兵之間。
「你是何人?」
秦狂被突然出現的方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戒備的望著方羽。
秦狂一身氣息激蕩不止,真元十分凝練,竟也擁有宗師境的修為。
秦斬天見狀瞳孔一縮,心里開始泛起了嘀咕,看秦狂的樣子,步入宗師境的時間還不短。
自己雖然也是宗師境,不過才剛剛突破,氣息虛浮。
連修為都尚未穩固,又怎麼會是秦狂的對手?
而作為主角登場的方羽顯然是被華麗的無視,成為了一塊毫無用處的背景板。
「不用那麼緊張,你帶著將士們退後便好,這里交給在下就可以了!」
秦狂暴露出來的修為或許可以讓秦斬天大吃一驚如臨大敵,但是對于方羽來說,不過是螻蟻罷了。
他雖然修為還在宗師境中期徘徊,但戰力早已達到了一般的武皇境一重天的水平,甚至在大規模屠殺這方面,還要比一般的武皇更加專業一些。
別看武皇境和宗師境只有是隔了一個境界,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作為宗師,秦斬天最多能夠做到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
但武皇境的強者,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夠談笑間抵擋千軍萬馬。
武皇,一人可敵一國!
「大膽!哪里冒出來的小雜碎竟然口出狂言?」
方羽此言一出,跟在秦狂身邊的數名先天境後期武者便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更有甚者直接爆發出先天後期強者的威壓向方羽宣泄而去,全然沒有發現被他們拱衛起來的秦狂眼皮狂跳,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這小子從哪里冒出來的,實力為何如此恐怖?」
秦狂對方羽的感覺雖然還沒有達到恐懼的地步,但是依舊頗為忌憚。
他可不像手下那幫先天武者那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別的先不說,就說方羽出場的方式。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御空而來,周所周知,想要做到御空飛行,至少需要宗師境的實力。
而且宗師強者利用自身真元御空而行往往會造成極大的能量波動。
如同方羽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的,要麼就是實力高深,已經達到了能夠對真元收放自如的地步。
要麼就是身上就極為了得的密寶,能夠做到凌空而行,還能夠遮蔽氣息。
但不管是哪一點,都彰顯著方羽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不到萬不得已,秦狂並不想招惹他。
「小兄弟……」
方羽身後的秦斬天顯然是又和秦狂想到一塊兒去了。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秦狂不希望方羽插手這件事,而秦斬天只是單純的希望方羽能夠退去,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我說過了,退到一邊去!」
方羽一抬手,語氣極為孤高。
雖然臉上帶著一張修羅面具,但方羽並沒有非常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
不然也不會坐著輪椅就直接登場,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少一點罷了。
但他又不能暴露自己乃是天機閣一員的身份,天機閣對外一直宣稱是一個中立實力。
絕對不會參與到任何紛爭當中,如果方羽在戰場上暴露了自己這一層身份的話。
天機閣剛剛建立起來的公信力就會在頃刻之間崩塌,得不償失。
「豎子狂妄!」
秦斬天心里有些郁結,但更加氣憤的則是跟在秦狂身邊的幾名先天武者。
雖然先天境放到外面去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在大秦王朝這一畝三分地上。
先天境可是當之無愧的高手,在場的幾人也是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劍來!」
互懟了幾句以後,方羽顯然是失去了跟他們拌嘴的興趣。
這些人恐怕是在大秦王朝呆得太久了,區區先天境的修為。
還整天擺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表情?
伴隨著一聲輕呵,方羽緩緩的抬起手臂朝天一指,劍鳴聲突然響徹整個戰場,連彌漫的喊殺聲都被掩蓋下去。
隨後無數叛軍士兵手中的長劍不受控制的月兌手而出,沖天而起。
天空中宛若出現兩條長河,一條來自咸陽城內,一條來自大軍之中。
最後在天空中匯聚在一起,如同天河一般。
但是當人細細一看,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那漫長的閃爍著銀光的東西哪里是什麼天河?
分明是一柄柄貫穿長空的利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這……這……」
見到這一幕,秦狂身邊的幾名先天武者當場就傻了。
在他們的世界當中,宗師就已經是神一樣的人物。
只要宗師不出,他們就是天下第一。
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萬劍騰空的場面?
「你到底是誰?」
秦狂終于沒有辦法再保持冷靜,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重要麼?」
方羽的雙眼通過臉上的修羅面具散發出三分輕視七分嘲諷的目光。
我是什麼人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難道你不是只需要明白我是來殺你的就足夠了麼?
「當然,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白吧?」
「……」
方羽默然,雖然有些想笑,不過他硬是找不到理由來反駁秦狂。
人家就想要一個明白的死法,難道就不能滿足一下麼?
「七皇子坐下參軍方羽,自青山郡來,借汝之劍,屠汝之軍!」
別的地方方羽是不太清楚,不過在大秦王朝,大部分幕僚都是沒有職務的。
而且秦昊此是雖然大勢已成,但大軍實際上並無名號。
自然也就無權設立軍師一職,所以方羽便自稱參軍,取參謀軍務之稱。
「只是一個參軍?」
秦狂懵了,秦昊不過一個小小的七皇子罷了,何德何能能夠擁有如此眾多的資源?
全員先天的白袍軍也就罷了,如今隨隨便便冒出來一個軍師,居然都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只是一個參軍!」
方羽微微一笑,秦狂想要一個明白的死法,那麼給他一個明白的死法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東西,方羽可管不著秦狂怎麼去想,也不在乎他怎麼去想。
手臂往前一揮,不帶絲毫猶豫。
「殺!」
一個殺字響徹天地,如同大道洪音。
盤旋于半空中的三十多萬柄長劍仿佛得到軍令的士兵一般,立即停止了盤旋。
劍尖指向下方的叛軍。
「停下!」
秦狂肝膽俱裂,死亡的陰影一瞬間將他們和他麾下的叛軍全部籠罩起來。
那幾名先前口出狂言的先天武者更是一個個嚇得說不出話來,即便是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也絲毫沒有察覺。
雙目之中只剩下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我剛剛到底是對一名什麼樣的存在口出狂言啊?」
這是他們最後一道念頭。
方羽當然不可能如秦狂所願一般停手,三十多萬柄利劍如同暴雨一般呼嘯而下。
慘叫聲震得大地都顫抖了起來,此刻,不管是秦狂還是各路藩王,不管是叛軍還是守軍。
亦或者是咸陽城內的百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腦子里一片空白。
就像是下了一場要命的流星雨。
待到慘叫聲逐漸區域平靜,數十萬大軍還能夠站起來的十不存一。
其余的不是被長劍刺穿身體失去了戰斗力就是倒霉到直接被刺中要害當場斃命。
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濃郁的血腥味不停的鑽入那些還活著的人的口鼻之間。
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悲呼,哭聲遍地。
原本氣勢洶洶,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叛軍,上至士兵下至統領全部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並沒有看到方羽出手,只知道這將會是他們一輩子的夢魘,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