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碧玉麒麟釋放出強大威壓的同時，一股仿佛來自亙古時代的氣息彌漫而出。
這一刻，正在橫斷山脈邊緣歷練的武者或者獵殺妖獸的佣兵等所有劍修武者手中的佩劍，或者那些隱藏在角落里不為人知的尸骸旁邊的遺物，但凡是劍器的，不管是靈兵還是普通長劍，亦或者是削鐵如泥的寶劍，紛紛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然後在主人懵逼的注視中沖天而起，往山脈深處匯聚而去。
萬劍騰空，如同飛燕還巢一般。
「你想與吾一戰？」
此時的方羽微微的張開雙臂，身體漂浮在空中，身上的裂紋越來越像是某種玄奧的圖騰，暗金色的瞳孔中是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
無數的長劍自天邊而來，帶著璀璨的流光匯聚在方羽的四周，劍柄朝天，劍尖指地，劍身緩慢的旋轉著。
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攻擊的，但是包括碧玉麒麟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荒誕的感覺，那就是只要方羽一聲令下，便是萬劍齊發的場景。
「被剝離出來的純粹的魔性麼？有意思，沒有變成一個白痴倒真是奇跡！」
碧玉麒麟饒有興致的看著目光冰冷的方羽，臉上並沒有詫異的表情。
雖然徹底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心魔以後的方羽戰斗力將會成倍暴漲，但是在能夠力敵妖帝的神獸後裔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至少以他現在的水平，別看聲勢浩大，真要打起來，絕對不是碧玉麒麟的對手。
不過碧玉麒麟似乎對方羽現在的狀態十分的感興趣，也只有他隱約知道方羽現在的狀態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的記憶里有一個很久遠的傳說，久遠到早已不可考證。
那是一種十分強大的修行方式，也是一種十分癲狂的修行方式。
所謂一念通天，神魔無懼。
任何事物都具有自己的兩面性，有陰就會有陽，有善就有有惡。
人的善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面，但是他們又神奇的交雜在了一起。
傳說在遠古的時候，神魔才是這片大地的主宰，人類只不過是任由他們宰割的牲畜。
直到一位稱能夠屠神滅魔的大能出現，這才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那位大能將自己的人性和魔性徹底的分割開來，代表善的人性和代表惡的魔性分別號為光明聖王和黑暗聖王，帶領著人類結束了神魔不知歷時多久的統治。
巔峰時期的他甚至達到了和神王比肩的地步，可是這個人最後卻在神魔避世人族大興以後神秘消失。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說而已，不可盡信。
不過憑借著碧玉麒麟久遠的生命，還是見過幾個和方羽情況類似的存在，他們有的是為了追尋更高的境界，有的是為了躲避自己的心魔。
他們都將自己的魔性分離出來，欲除之而後快。
但是無一例外的失敗了，下場最好的也是在人性與魔性的爭斗中變成了白痴。
「行了，我沒興趣跟你打，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碧玉麒麟一邊說一邊收回了自己的威壓，身體也變回了一人高的模樣，可是此時的方羽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魔性支配，屬于人性一面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沉睡當中。
而此時的他並不想這麼輕易的結束戰斗。
「螻蟻，坐井觀天！」
方羽不屑的瞥了碧玉麒麟一眼，身上開始延伸出一道道暗金色絲線。
上官月嬋和小葉子瞳孔一縮，這樣的情況他們上次在東都的時候見過，那一次方羽憑借神魔虛影一擊秒殺了皇甫塵，順帶著摧毀了整個鎮東王府。
但是代價卻是滿頭白發，雖然方羽沒有對他們提起過，但是他們都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如同燭光般微弱的生命之力。
「小子，我知道你體內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真的能夠支撐得住麼？」
面對著方羽的步步緊逼，碧玉麒麟也是毫不退步。
開玩笑，堂堂九階巔峰妖皇其實浪得虛名的？
「無趣得很，我不太喜歡你這囂張的家伙，等著吧，總有一天，把你按在地上打。」
方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碧玉麒麟的話的確是掐住了他的軟肋。
不管是方羽本身的意識也好，還是此時魔化的意識也罷，終究都是一個人，一個身體。
說難听點，現在就是靠著以力破道強行在天道手里奪來的壽元苟延殘喘著。
真要再次強行調動神魔脊柱的力量，能不能控制得住姑且不談，光是那壽元燃燒的速度，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畢竟短時間內想要突破到武皇境界再次提升生命本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方羽的意識才漸漸的回歸本體。
事實上除了在盤龍山脈內的那一次以外，方羽從來沒有失控陷入魔化的經歷。
包括這一次在內，都是他主動進入魔化狀態的。
只是這一次比較徹底，自我意識幾乎完全陷入了昏迷當中。
「不著急，我現在想好好研究研究你身上的事情，善不是純粹的善，惡不是純粹的惡，看上去好像是兩個意識，實際上又是同一個人，怪哉怪哉！」
比起方羽想要說的事情，此時的碧玉麒麟似乎對方羽本身更感興趣。
以他的境界當然不會看不出來此時的方羽也不是什麼純粹的大善人，而魔化後的方羽也不是那種惡貫滿盈的大魔頭。
「研究可以，不過你別問我，因為我比任何人都要疑惑。」
方羽揮手間召來一股風元素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拖回到輪椅之上。
隨之體內的血液不斷的被轉化為神魔之血，如今的方羽即便是在正常狀態下也能夠調動一些元素之力。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可不見識是什麼好事，因為神魔之血的濃度越高，就代表著他的死期越近。
「說了等于沒說，你這性格倒是和無名前輩一點都不沾邊，好了小子，這些東西可是你弄過來的，這爛攤子是不是也該你自己收拾了？」
碧玉麒麟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倒是沒有真的將方羽綁起來研究，而是嫌棄的指了指散落在周圍的上萬柄劍器，其中不乏一些散發著獨特氣息的靈兵。
「收拾不了，都送給你了，就當是我們合作的見面禮吧！」
「合作？」
這一下把一直沒能插上話的碧鱗蛇王和上官月嬋他們搞蒙了，怎麼剛剛還喊打喊殺的兩個家伙轉過身又談起了什麼合作來了？
「對，合作！」
到了這個時候，方羽倒也沒有打算繼續藏著掖著，而是十分干脆的點頭承認了下來。
「我們的要求是橫斷山脈內的妖獸必須無條件幫助我們大秦王朝開疆拓土，而我們給出的報酬則是大秦王朝的圖騰不再是虛無縹緲的龍族，而是麒麟，碧玉麒麟。」
雙目直視碧玉麒麟的方羽很清楚自己一開始開口的時候碧玉麒麟就已經心動了。
如果說一開始方羽只是猜測的話，那麼現在他可以篤定的說，不管是碧玉麒麟還是碧鱗蛇王，都對龍族有很深的偏見。
這一點他還是從碧鱗蛇王身上看出來的，在玄黃大陸，蛇類的修行方式幾乎是恆定的。
除了碧鱗蛇王以外，至少方羽看過的所有典籍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八階的蛇王。
因為蛇類妖獸只要願意的話，進階妖王境界，也就是進階七階的時候，可以對自身的血脈進行一次提升。
所以這天下應該只有六階的蛇類妖獸和七階的蛟龍。
碧鱗蛇王擁有八階的修為，按理來說早就已經擁有了化蛟的能力，擁有化龍的可能。
可是碧鱗蛇王卻只是蛇王而已，顯然是放棄了進化為蛟龍的機會，放棄了一份血脈上的優勢。
碧鱗蛇王沒理由會這麼做，唯一的解釋就是碧鱗蛇王對化龍一事十分抗拒。
所以才會出現寧願放棄化蛟的機會，而是繼續以蛇類的身體修行下去的情況。
「就憑這麼一點信息，你就敢來這橫斷山脈深處，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碧鱗蛇王並沒有反駁方羽的猜想，而是頗為頭疼的甩了甩腦袋。
以前的時候還沒覺得，原來方羽這小子這麼虎？
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猜想罷了，居然真的敢付諸于實踐？
「我膽子大不不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應該沒有辦法拒絕我的條件。」
方羽目光灼灼的看著碧玉麒麟和碧鱗蛇王，這二位可是橫斷山脈內絕對的霸主。
只要他們一聲令下，別說是攔住皇甫崇的大軍了，就算殺入東域或者南域殺他個七進七出都沒問題。
當然了，若僅僅只是討厭龍族這麼一點理由的話，方羽自己都覺有些拿不出手。
但是有一個條件碧玉麒麟和碧鱗蛇王都無法拒絕。
明眼人一眼都能夠看得出來，碧玉麒麟和碧鱗蛇王都卡在了各自境界巔峰狀態，難以做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是碧玉麒麟如果答應待方羽的條件，那麼結果就極有可能會發生轉變。
到時候碧玉麒麟作為大秦王朝的圖騰，如果大秦王朝更進一步，晉級成為皇朝的話，碧玉麒麟和碧鱗蛇王都能夠得到大秦皇朝的國運加持，然後去沖擊瓶頸，最後雙雙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