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一翻手取出一個行車記錄儀,遞給杜良︰「有空幫我看看,里面有什麼。」
這是林樹仁的女司機,也就是黑貓的女人小清車上的行車記錄儀。
顧乘風不玩電腦,但他知道杜良不只是天天去網吧上網,更是一個電腦神童,對各種各樣的編程代碼熟悉得不得了。
「就現在吧!」杜良隨手在床底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把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拔出來,插進讀卡器,再插進電腦。
楚中天見杜良開始操作,他很懂事的說帶著樂樂和關詩語下樓吃點東西。
其實顧乘風能在他們面前說這事,就沒把他們當外人,不過顧乘風也沒說啥,看著錄像里一片黑。
「怎麼看不見?」顧乘風問道。
「我先把色度對比調一下。」杜良一頓操作。
「放慢……停。」
顧乘風透過錄像,小清當時身體靠在車前,突然,一道殘影略過,小清就涼了,然後這人把小清放回駕駛位,然後離開,通過身形,可以判斷是女人,只是發現這個女人並沒有拿劍,這讓顧乘風納悶,沒有劍,怎樣對女司機一劍封喉,玩了兩千多年劍的顧乘風可以確定,當時的傷口,絕對是劍傷。
杜良看不懂這個錄像是啥內容,也沒看見小清的模樣,他見顧乘風眉頭深鎖,急聲問道︰「顧老師,是不是又有人要來殺你啊?」
「沒事,你們安心讀書,對了,你姐來看你了嗎?」顧乘風突然想起中午給杜娟打過電話。
「她不是我姐!」杜良摳著手指,表情有點失落。
「在學校,我是你們的老師,在私底下,我就是你們的大哥哥,有什麼事,能給哥說說嗎?」顧乘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點燃一根香煙。
「我爸媽走得早,以前她對我很好的,她自從當上佛城的領導之後就沒再理過我,只知道每年定時給我打錢,從來沒有關心我,我沒她這樣的姐,天天早出晚歸,喝得爛醉才回家,我都不願意回家了,所以每天去網吧通宵。」杜良說著,也惆悵得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
顧乘風嘴角一抽,土豪啊,抽的都是雙喜典藏逸品,一百塊一包吶!!
「我曾經在她手機里裝木馬,偷听她打電話,可誰知道還沒偷听到,她拿手機去修的時候發現了,回來把我揍了一頓,還扣我半年的生活費,不然我犯得著抽典藏逸品嗎?」
「你一年生活費是多少?」顧乘風感覺腦子不夠用,扣了生活費,只能抽逸品?
「二十四萬,一個月兩萬。」杜良抽了口煙。
「那你以前抽什麼煙?」
「我以前不抽煙。」
顧乘風感覺快心肌梗塞了,我尼瑪,這什麼邏輯??
深呼吸兩口,把氣捋順了,顧乘風才開口道︰「據我所知,你姐一個月工資也才兩萬多,她把大頭都給你了,自己才花幾千塊,一個女人幾千塊一個月,連生活都夠嗆,更別提買什麼化妝品護膚品了,就我家那婆娘一個月最少都花一萬多,你覺得你姐幾千塊一個月的生活,過得好嗎?」
「親姐,始終是親姐,都是一個工廠生產的,標簽都一樣,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姐當個領導容易嗎?白天體察民情,為佛城建設做貢獻,晚上要應酬各色各樣的人,多體諒她,多給她一點關懷,是你這個當弟弟的最應該做的事,而不是去埋怨她,明白嗎?」
顧乘風說完,杜良陷入沉默,煙頭燒到嘴唇才突然清醒過來,問道︰「那……我現在給我姐打個電話?」
顧乘風攤攤手,表示別問我,你自己看著辦。
杜良這才撥通杜娟的電話,結果電話另一頭傳來吵雜的聲音,隱隱听見︰「打他,打他,干嘛呢!上去打他呀,氣死老子了。」
「姐,你怎麼了,你被人打了嗎?」杜良一听,著急的問道。
「沒有,我在看電視拳擊比賽,先不說,掛了……嘟嘟嘟。」杜娟說完,就掛了電話。
杜良聳聳肩,一臉無語。
顧乘風把煙在煙灰缸掐滅,站起身拍拍杜良的肩膀,微笑道︰「你已經表達你在關心你姐,這就足夠了。」
「我走了,你們好好上課。」顧乘風說完,就直奔佛城世紀體育館。
顧乘風來到體育館。
「乘風,你來啦?」胡悅眼尖,一眼就發現顧乘風,連忙小跑上前,帶著顧乘風前往VIP觀賽區。
觀賽區有兩種,一種普通觀賽區,在下面人擠人,排排坐,VIP觀賽區在二樓有包廂,可以看見整個體育館。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顧乘風掃眼全場,起碼有幾百上千人,還有人源源不斷的進來,體育館中間的擂台,已經有人在打比賽了。
「我們的比賽三點才開始,這個現在只是熱身賽,在下面的那些,都只是普通拳手,那邊可以買外圍。」胡悅解說道。
「還可以帶面具?」顧乘風看見有不少拳手都帶著面具。
「在這里的人基本都是佛城江城有點勢力的人,甚至也有不少普通人,都是人傳人,奔著賭外圍押注來的,他們很多平時都是有頭有臉的,參加這種黑拳比賽,哪怕是觀賽,買外圍,被人認出都不合適,所以舉辦方,也就是黑貓那邊允許戴面具,等下我們的比賽也是一樣的,你要不想被人認出,戴著面具去登記名字就行。」
「對面的包廂是黑貓?」顧乘風抬頭看了下對面的包廂。
「對!」胡悅帶著顧乘風已經來到陳楠這邊的包廂。
「乘風,你來啦,這麼早,還有個把小時才開始呢!」陳楠見顧乘風到來,有一種莫名的鎮定。
「老公來,喝酒。」夜雨扭著迷人的腰肢,挽著顧乘風的手臂,遞上一杯紅酒。
顧乘風接過紅酒微微呷了一口。
「90年羅曼尼康帝,誰這麼有品味?」顧乘風呷了一口,就品嘗出來了。
「老公,你真是見多識廣,這你都知道,這是我珍藏好多年的紅酒呢,一直都不舍得拿出來。」夜雨俏臉微微一紅,手指一邊在顧乘風胸前畫圈圈,隔著衣服,撩得顧乘風心旌搖曳。
「有事求我?」顧乘風瞥了夜雨一眼。
「哎呀,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伙,我家還有很多名貴紅酒哦,老公今晚過來品嘗一下?」夜雨媚眼如絲望著顧乘風,繼續在他胸前畫圈圈。
顧乘風看了夜雨一眼,倒吸一口冷死,夜雨今天穿的一條齊膝包臀紅色旗袍,臀部線條被完美勾勒出來,旗袍上的花紋,顯出獨特的古典美,穿旗袍的夜雨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你穿成這樣,今晚怎麼打架?」顧乘風豈會不知夜雨感受到他修煉陽性功法,想要和他雙修呢,馬上轉移話題。
還想騙老子去你家喝酒?
「你是說,在床上打架嗎?」夜雨抱著顧乘風的胳膊使勁往自己胸前蹭。
胡光耀瞪了胡悅一眼,意思是,你看夜雨都這麼主動了,你那麼喜歡乘風,還不主動一點??
胡悅苦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看向遠處。
「再說吧,這一次比賽,不是那麼簡單,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顧乘風正色道,望著體育館另一頭的黑貓那邊的包廂。
夜雨感受到顧乘風的目光凝重,沒有再挑逗顧乘風,問道︰「老公,你是不是最近太勞累了?」
「我不是在擔心他們的選手對我有威脅,而是擔心他們對你和胡悅有威脅。」顧乘風淡淡的說道。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不想讓夜雨和胡悅參加比賽的想法。
「我一個打他們三個,你們都別參加了。」
「什麼?乘風!黑虎集團的人把我爸和夜雨打傷了,你讓我別參加?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要替我爸爸報仇!」胡悅一听就不樂意了。
「我也要報仇,我衣服都準備好了!」夜雨也從包包里,拿出一套練功服。
「這事我決定了!你們兩個都不允許參加!反駁無效!」顧乘風強硬的說道。
「我不管,我就要參加。」胡悅氣呼呼的說完,就往外跑出去了。
「這……乘風啊,真不好意思,悅兒從小被我嬌慣了,脾氣是挺好的,就是有時候遇到事情有點倔……那個,黑虎集團那邊的對手真這麼強嗎?」胡光耀問道。
「不說很強,我感受到對面包廂有五道若隱若現的氣息,殺氣內斂,最少也是中級武將,夜雨和胡悅的實力,頂多對戰高級武士,這不是找死嗎?」顧乘風點燃香煙,抽了一口︰「而且有兩個沉穩而渾厚的氣息,估計是武神。」
「老公……」夜雨也一臉擔心,萬一對面派出武神呢?顧乘風能贏嗎?
「听我的!」顧乘風自信的目光望著夜雨。
「嗯!我相信你,我去找胡悅說說。」夜雨說完,跑到一個小房間把旗袍換成練功服,穿著運動鞋就跑去找胡悅去了。
展開神識直接掃描對面的包廂。
顧乘風一愣,發現一個他萬萬沒想到會出現在這里的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杜良的姐姐,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