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夜元的臉瞬間黑了,氣得咬牙切齒。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想讓王妃給她們奉茶?她們是什麼身份?連茅坑里的蛆都不如,憑什麼使喚王妃!」
秋目雖沒有他那樣大的反應,但眼神也冷了下來。
「南榮寧,你不用將她們的話听進去,我倒不信,你不奉茶她們能把你怎麼樣。」
南榮寧笑而不語,大夫人見她一直不動彈,氣立馬上來了,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你仗著寨主喜歡你,就不打算听我的命令了?你弄清楚!我是大夫人,你排行十七,頂多算個妾侍,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現在,立刻過來給姐妹們奉茶!否則我便用家法來教訓你了!」
大夫人氣勢狠戾,顯然不打算輕易罷休。
夜元模著佩劍,隨時準備動手,卻被南榮寧給按了回去。
只見她緩緩起身,親自倒了杯茶走向前去。
「大夫人教導得對,我剛來神人寨,給諸位奉茶是禮數,這杯茶,請大夫人先喝。」
說著,南榮寧恭敬地將茶遞到大夫人面前,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誠懇,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大夫人冷笑,心里爽快了些,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可緊接著她的臉色就變了。
「噗——」
大夫人將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南榮寧早就預料到了,後退了幾步,避免弄髒自己的衣服。
而大夫人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猛地扇風,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不是氣紅的,更不是羞紅,而是被辣紅的。
「這……這杯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辣!是不是你在茶里動了手腳!好你個小賤人,剛來神人寨多久,就敢踩在我頭上拉屎了?」大夫人怒罵。
南榮寧聳了聳肩︰「大夫人,說話要講究證據,這茶是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親手倒的,若是我做的手腳,難道會有人看不出來嗎?很明顯我是無辜的,你可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南榮寧語氣冷漠,表情也淡淡的,像是團棉花,怎麼打都不疼。
這下大夫人更生氣了,其它夫人也附和起來,一起指責南榮寧。
「十七,你太放肆了!大夫人是寨主的第一個女人,她的身份比我們都尊貴,是正室,你頂多就是個妾侍,竟然敢跟正妻頂嘴,太不知規矩了。」
「就是啊,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就無法無天,表面風光,卻連一點教養都沒有,這種人怎麼配伺候寨主啊。」
「必須得好好教她規矩了!將她抓起來,狠狠責罰,她什麼時候知道怕了再放出來,省得跑出來惹人煩。」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南榮寧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場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說你們這些人,我跟大夫人說話,有你們什麼事?我是妾侍,難道你們就不是了嗎?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我還以為自己進雞窩了。」
話落,眾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氣得不行。
「你!你太過份了!你一個新來的,居然這麼目中無人!大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能再讓她這麼囂張了!」
南榮寧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我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即便是大夫人,也沒有資格教訓我吧。」
大夫人怒不可遏。
「放肆!你這個小賤人!我是大夫人,是神人寨中最尊貴的女子!我沒資格教訓你?我看你是仗著寨主寵愛就無法無天了!以為有寨主在我就不敢教訓你是吧?我今天非要讓你吃點苦頭!來人,把這個小賤人抓起來!杖責八十大板!」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八十大板,別說一個小姑娘了,就是一個壯漢受了八十板也得廢了啊!這不是純粹要人性命嗎?
眾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沒一個敢動手。
大夫人見此狀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你們不敢動這個女人,等著我來動手是吧?一群見風使舵的玩意兒!既然你們不動手,那就我親自來!我今天就以大夫人的身份教她什麼叫規矩!」
說罷,大夫人抬起右手,朝著南榮寧的臉惡狠狠地甩了下去。
可還沒等她的巴掌落下,就被一個力道給拽住了。
「好好的宴席,你們又在鬧什麼!」
單溫的聲音響起,冰冷到了極點,能听出明顯的不悅。
他將大夫人的手甩開,後者連連退了幾步,囂張的氣焰立馬消失了。
「夫君,十七太不懂規矩了,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的茶水里下東西,還言語不遜,貶低其他姐妹,我身為大夫人,有職責管教她,否則讓她一直囂張下去,就愈發不好管教了。」
大夫人說得合情合理,眼神誠懇認真,若是旁人,恐怕就信了。
可單溫認識了她兩年,哪里會不知道她的那些小算盤,頓時臉色更難看了些。
「有什麼規矩不能私下說?今日是李奕回來的日子,我特地準備宴席為他接風洗塵,你卻將宴席鬧成這樣,你既然這麼懂規矩,怎麼會連這種到底都不明白?」單溫冷冷地質問著,身上的氣勢也跟著冷了一些。
大夫人驚了一下,頓時不敢說話了。
單溫懶得再搭理她,說道︰「行了,在這麼多兄弟面前,鬧什麼鬧,都給我做好,好好地宴席別辜負了。」
話落,眾人趕緊回到自己的位子,也不敢再湊熱鬧了,其它的夫人也老老實實的,不再找麻煩。
畢竟她們可不想討了單溫的厭惡,到時候日子就不好過了。
南榮寧見狀,微不可查地笑了一聲,隨後轉身準備回自己的位子。
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她不解地看向單溫。
單溫問︰「宴席都要開始了,你要去哪兒?」
「我的位子在角落,我得回那兒坐著。」南榮寧回答,順便還給對方指了指。
單溫听到這話,表情更難看了。
他瞥向大夫人,立即明白都是這個女人做的事。
「你是我最寵愛的女人,怎麼能做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到我身邊坐著,挨著我,哪兒也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