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剛剛靠過來的時候,顧景初有些意動,但他心里還是牽掛著江暖的。
畢竟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長得漂亮,文學素養極高,標準的白富美,居然就這麼傾心他一人,對于在後世根本沒有妹子多看他一眼的顧景初,那種滿足感無可比擬。
誰能不喜歡呢,對于江暖,他覺得自己也付出了真心。
只是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可以左擁右抱合理合法的年代,憑借著他超強的智商和情商,終于奮斗到了這個位置,還要讓他守著她一個,這不合理吧?
他也該享受享受了,那個刻板自以為是的老頭子總算死了,從此他就是江府的主人。
背地里偷偷的放縱也可以拿到明面兒上了,顧景初不覺得自己怎麼過分。
他處處顧忌著江暖的感受,要不是她非要鬧,他也不會惱羞成怒之下翻臉,這次顧景初打定主意要給江暖吃個教訓,讓她知道知道,這個世道的女人都是怎麼過的。
比起人家那麼些泡在苦水里的女人,她的日子在天上呢。
做好大婦的本分,寵愛照樣能給她,何必揪著不放。
顧景初是這麼打算的,但沒想到江暖能病的這樣重,還遭到了胡公公的羞辱。
「夫人當真病了?」
干咳,吐血,該不會是癆病吧?
想到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顧景初還是擔憂的。
听他提起夫人,又一臉關切,那叫棗兒的婢女再度蹭了過來,卻被顧景初一把推開。
不料棗兒捂著肚子哎呦一聲,泫然欲泣。
一旁的松墨以為棗兒肯定會受斥責,在這個節骨眼上恃寵而驕,真是不知死活,不料他家男主子居然上前摟著棗兒安撫。
好說歹說才把棗兒哄的眉開眼笑,回了自己的屋。
顧景初回頭便吩咐道︰「今晚就隨我去金光寺接夫人。」
「是,老爺。」
松墨倒是看不懂了,這老爺倒像是對每個女人都柔情蜜意似的。
他退出去的時候,剛好踫上趴在門邊偷听的棗兒,想要呵斥,但一想到老爺的態度,默默的咽下去。
倒是棗兒斜了他一眼,得意的揮著帕子走了。
顧景初想的挺好,按照江暖那縴細敏感的性子,心里對他的氣一時半會肯定消不了,也只有趁著夜晚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像天神降臨一般,帶著往日的疼寵與呵護,不怕她不從。
晾的也差不多了,再冷下去,別真的出事了。
古代的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身子骨兒跟林黛玉似的,萬一真的病死了,不說他心疼,問題是得不償失啊。
所以說事不宜遲,後院沒有女主人也不像話,時間長了被人察覺,搞不好要到聖上那告他一狀。
計劃不如變化,松墨準備好一切,帶著松煙來請老爺出門的時候——
「老爺,你可真壞!哎呀,別弄那兒……」
書房內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松墨松煙對視了一眼,默默放下了準備敲門的手。
也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兒了,偏偏就愛在書房里偷著干,難道書房里特別有意思?
本想著等老爺完事兒,可沒想到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最後也沒等到老爺,反而是棗兒衣衫不整的出來,沖著他倆下命令。
「老爺歇了,你們可別沒眼色。」
「別呀,棗兒姑娘,咱們平時可沒得罪過你,好歹喊老爺一聲,還有事兒等著呢。」
松墨上前討饒。
「呸!」棗兒叉著腰,面色潮紅的神情中帶著猖狂,「有天大的事明天再辦,要喊你去喊,惹惱了老爺我可不管!」
她說完,甩著帕子要走。
松煙卻開口了,他沖著棗兒掃了一眼,不陰不陽的說。
「我說棗兒姑娘,都有身子了,還能跟老爺這麼玩兒,夠厲害的呀。」
「要你管,老爺就喜歡跟我這麼玩兒,一刻也離不了!」
不知怎的,棗兒總覺得有些墜墜的,她本來是想要勾著老爺,沒想到老爺興頭上來不管不顧的,不拿出點真本事又根本留不住人……
她連忙回房模出瓷瓶,倒出一粒丸藥吃了。
那股不痛快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棗兒的心也安定下來。
不愧是聖手,配的保胎丸就是好用。
有了這個,她既不怕懷著身子失寵,也不用擔心夫人。
就夫人那個小氣的,要知道老爺只顧著寵幸丫頭沒有去接她,還不得氣死。
……
內城一棟不起眼的住宅內,內里卻別有洞天。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數不清的機關,敵人闖進來,立刻身死。
回到自己的地盤,趙淮懶懶的躺著,胸前衣襟敞開,任由信任的醫者進行治療。
他神情陰郁,靜靜听著塌前下屬的報告。
「經查江相女婿顧景初,出身太原江氏,乃不知名庶子,後趕考途中偶遇江相,後被江相授予麾下……顧景初曾與隨身小廝說明今晚要去金光寺接夫人,不料……」
侍劍想到剛才听到的內容,只覺得耳朵髒了。
「不料什麼?」
趙淮一把揮開醫者,坐起身。
他一雙厲眸掃視過來,氣勢迫人,侍劍立馬低下頭繼續匯報。
「不料那顧景初受不住婢女的引誘,兩人歡好起來。」
黑甲軍打探情報要的是一字不漏,惟妙惟肖,侍劍一人分飾兩角,實力演繹了婢女和老爺的下流事。
他以為說完,統領會大發雷霆,不料統領半天沒說話,反而那股壓人的氣勢也沒了。
趙淮躺下,沖醫者吩咐,「繼續。」
隨後揮揮手,讓侍劍退下。
侍劍一頭霧水,出去就找到自己的搭檔冥刀。
「這你都看不懂,今天咱們找到統領的時候,他在哪?」
「金光寺啊。」
侍劍看到冥刀略帶猥瑣的表情,突然悟了。
「是在江夫人的閨房里!你是說——」
「噓,我可什麼都沒說。」冥刀拍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的嘿嘿笑。
侍劍恍然大悟,「怪不得咱們要帶統領走的時候,統領還專門要我善後,連吃空的食盒都要帶回來,還不許丟!」
侍劍悟了,同時他也迷茫了。
那樣英明神武的統領,居然對有婦之夫產生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