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推拉戰術，最終江小帥拿著五百塊錢，美滋滋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城哥買的零時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他平時是不買這些的，想到小豆芽偶爾會過來，超市又到處貼著大促銷，就各種都買了。
堅果、糖果、薯片，反正都是大禮包組合，什麼都有，連果凍都有。
這一切都便宜了江小帥，還有他身邊的阿黃。
「姐，城哥人真不錯，你怎麼認識的啊？」
江小帥還記得城哥就是上次扮演討債的社會大哥那個，他湊過去，悄悄的問江暖。
江暖似笑非笑，看著吃著開心果，還要分給阿黃吃的傻弟弟。
愛憐的模了模他的頭，「你是不是以為上次他是演的啊，他真實身份就是干那個的。」
「啊？」
江小帥張大嘴巴，開心果掉了出來。
「惡心死了，自己收拾！」江暖丟過去紙巾，嫌棄他。
江小帥連忙擦干淨，「真的啊，你開什麼玩笑，你上哪認識社會大哥去？」
他壓低聲音急促的問，還時不時瞟一眼城哥。
韓立成當然不傻，早就察覺到了，他不動聲色起身去了房間，給姐弟倆留出說悄悄話的時間。
「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啊。」
江暖也不動聲色，很自然的回答。
「工作，你什麼工作能認識——」江小帥突然想起了，他媽曾經無意間透露過，他爸媽提起他姐就是一副鄙夷的神態，之前他姐回家他還不要臉的要錢之類的事情。
「對，想起來了吧。夜店賣酒，原來爸住院的時候，他們死活不願意把錢要回來，又要把手頭僅有的錢給你留著，我就是干這個工作掙錢來給他繳治療費，給你零花錢的。」
江暖嗑瓜子， 吧 吧，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江小帥突然覺得嘴里的零時都不香了。
他應該想到的，可是那個時候，他怎麼就那麼不要臉！
「對不起。」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
「都過去了。」
江暖沒有說沒關系，她才不要替原主原諒，江小帥應該感到對不起。
江小帥突然想到，「那你和他什麼關系？」
夜店接觸到的人，那麼復雜，他姐當時去賣酒，認識了這位出手大方的社會大哥。
很難不讓人想歪，江小帥頓時覺得兜里那五百塊錢燙手了。
「姐，咱不拿他的紅包錢，要不咱們回家吧。」
他有點舍不得，但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心里掙扎了一番，還是說出口。
江暖笑了笑，「你以為我和他什麼關系？」
江小帥更加絕望了，他怎麼能以為現在的生活就是舒舒服服的呢，都是他姐付出了什麼換來的啊！
「你听我的，這種人，很危險的……」
臥室門被打開，韓立成從里面走出來，站在他們面前。
「說什麼呢弟弟？」
「沒、沒什麼。」江小帥一個屁也不敢放了，拼命用眼色示意江暖。
「你眼抽筋了？吃你的喝你的，我去煮餃子了。」
江暖根本不理他，起身拍拍手，去廚房。
韓立成自然走過去幫忙，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餃子，又找圍裙給她系上。
江小帥是不是的偷瞄過來，坐立難安。
「你給他說什麼，看把孩子嚇得。」
韓立成也蹲下，開始剝蒜，做吃餃子的蘸水。
「我給他說呀，為了能夠供養他上學，生活，我甘願做你這個社會大哥的情人。讓他記得我的恩情，以後能好好學習，早點在社會上獨立。」
江暖忍著笑意，故意說道。
阿城剝蒜的手一頓，低笑出聲，「真會胡扯。」
雖然覺得不合適，但他也沒多說什麼，低頭繼續剝蒜。
江暖看著冒著小泡泡的水，輕輕反問。
「胡扯什麼了，難道這不可能？是我不夠漂亮，還是你不夠大哥？」
阿城起身，把蒜沖洗干淨，拍碎放到碗里。
放上醋，生抽、耗油、切碎的辣椒。
「不可能。」
他唇角含笑，轉頭看向她。
他鼻梁很挺，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居然有那麼一絲英俊。
這一刻，兩個人都明白，掩藏在說笑之中的，彼此的真實意圖。
江暖試探了，被他拒絕。
很好，她也跟著笑了。
「該下餃子了，你快出去吧，餐桌收拾一下，準備吃飯。」
「嗯，辛苦。那我就準備品嘗江大廚的手藝啦。」
阿城一低頭，往外走去。
江暖也低頭，撕開一旁速凍餃子的包裝袋，一個個的放進去。
挺好的，韓立成的為人來說，拒絕她是必然的，拒絕曖昧也是必然的。
沒事，撩嘛，就要一次又一次的來，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總有撩的動的那一天。
過年總要吃餃子的，韓立成每年都會買上幾盒，雖然一個人，吃的也是速凍餃子，但這個儀式感要有。
往年都是一瓶啤酒，一盤餃子，一疊蘸水。
今年變成了三個人，餐桌上也多了些生活氣息。
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桌，好像真的不清冷了，听著窗外的煙花爆竹聲，他仿佛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而不僅僅只是旁觀者。
啤酒人人都有，江小帥也能喝一點。
「干杯！」
「新年快樂！」
「永遠考第一名！」
三個玻璃杯輕輕踫到了一起，就連備受沖擊的江小帥也露出了笑臉。
雖然是社會大哥，但看起來很平易近人，還擦桌子搬板凳，就像個最普通的家里的男人。
他爸這樣的，在家還什麼都不干呢，大爺似的。
畢竟還是個孩子，只要這人不在他面前露出丑惡面目，對他還算不錯，就很難生出惡感。
「江小帥，你要吃多少啊，別寒假過後又變成了小胖子！」
江暖看江小帥吃了一盤又要去廚房，連忙叫。
「哎呀大過年的，他想吃就吃嘛，年三十不興吵孩子。」
阿城的話，蹭蹭在江小帥心中上分。
「吃完再減嘛，別著急，真的胖了我帶他夜跑，十公里起步，包管健康的減下來。」
江小帥正準備端餃子的手又停下了，這……
算了算了，不吃了，吃了還要減，五公里還要變成十公里。
他管住嘴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