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顏登聞言,滿是褶子的老臉笑的皺成一團,搓了措手,在宰龍成身旁小聲說道︰「能為上師做事乃是刁家的福分,小的不敢邀功,只是蒙上師垂愛,家族後輩有幾個天份還不錯的,不知…」
「可以…」
宰龍成收回目光,不等刁顏登說完,打斷他的話直接回道。
同時心中冷笑一聲,這個刁顏登真是不知死活,事情還沒辦成就跟自己討價還價!
到底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所能想到的好處也就只有幾個對自己來說無足輕重的入選名額。
見宰龍成答應,刁顏登大喜過望,立刻找了幾個人神神秘秘吩咐了些什麼,隨即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關注台下的沈沐歌以及面目全非的雲豐豪。
沈沐歌單手拎起神志不清的雲豐豪,破布女圭女圭一樣在手里晃了晃,直到雲豐豪把嘴里的血吐干淨,才將他提起,一步一晃蕩的來的雲晁義座位底下。
二人目光遙遙相望,在踫撞的一剎那,場上殺氣彌漫,那是雲晁義對沈沐歌的威脅,如果她敢對雲豐豪做什麼,自己一定會讓她當場斃命!
沈沐歌毫不退讓,突然,她咧嘴一笑,露出半顆調皮的小虎牙,「雲家主,雲家敗了,可是輸的心服口服?」
「不服!」
雲晁義像一只隨時暴走的魔獸,冷冷的盯著沈沐歌。
「雲家主何必死鴨子嘴硬,貴公子的性命如今可是掌握在我手里,只要我稍稍用力,他脆弱的脖子就會‘ 嚓’~」
沈沐歌舉起另一只手,在空中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正在此時,她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孔雀抓著烈火金晶越飛越高,然後突然松開爪子,烈火金晶就那樣毫無緩沖的筆直墜在地上,將本就狼藉的武斗場砸的稀巴爛。
鮮血從烈火金晶身下流出,哪怕它再凶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在不會飛的情況下,沒直接砸死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孔雀並沒有到此為止,在它眼中烈火金晶就是一盤菜,美味又營養。它已經忍不住啄開烈火金晶的腦袋,挖出獸核大快朵頤。
「住手!」
雲晁義怒目圓睜,還未來得及阻止,孔雀鋒利的爪子便直接撕開烈火金晶的頭皮,露出頭骨上瓖嵌的獸核,隨即尖銳的鳥喙鏗鏘一聲啄住獸核,一仰頭吞了下去。
那可憐的烈火金晶就這樣失去獸核,沒來得及叫幾聲便一命嗚呼。
「噗…」
烈火金晶一死,和烈火金晶簽訂了主僕契約的雲豐豪立刻受到反噬,又一口黑血吐出來,整個人蒼白的像是紙片人。
沈沐歌看了一眼被孔雀吃掉的烈火金晶,一臉惋惜,抱歉的對雲晁義說道︰「雲家主,真是對不住,我的獸寵太貪吃,回頭送你一只更好的。」
漫不經心的語氣落在雲晁義耳中,侮辱性比當面給他幾個耳光也分毫不差。但雲晁義卻罕見的冷靜下來,因為她發現沈沐和真的是一個瘋子!這個瘋子不怕威脅,只要自己真的的對她動手,那麼自己的兒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被那個瘋子捏斷脖子!
「雲家認輸了!」
深深看了一眼沈沐歌,雲晁義頓時泄了氣,自己老來得子,膝下只有雲豐豪一個兒子,雖然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可要是真被沈沐歌殺了,自己可就真絕後了!
再說了,雲豐豪可是要拜入萬獸宗門下的,名額已經內定,萬萬容不得閃失。
權衡利弊,雲晁義終于低頭。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早點認輸,然後履行承諾,免吃苦頭,令公子也好受些。」
沈沐歌一開心,頓時將手里的雲豐豪扔下,就好像在扔一坨垃圾,半點多余的目光都沒有。
這一舉動毫無征兆,雲豐豪撲通一聲砸在地上,看的雲晁義一陣揪心。
「不打了!不打了!來人,快去將那混賬東西帶下去療傷!」
雲晁義心疼的不行,立刻派人跳下看台將雲豐豪扛回雲家陣營,各種靈丹妙藥不要錢一樣用在身上,過了好半晌,雲豐豪臉色才開始好看起來,不過還是一副軟綿綿的樣子,可見渾身骨骼經脈傷的不輕。
「父親…」
雲豐豪艱難對睜開眼楮,但是一雙眼腫得跟核桃一樣,看人只能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他張嘴說話,才發現自己牙齒掉了,說話漏風。
一想到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雲豐豪心里一陣後怕委屈,頓時委屈的號啕大哭起來。
本來因為雲豐豪輸了比斗而一肚子火氣的雲晁義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暗自抹淚。
當然,此刻心里最爽的莫過于玄樺,沈沐歌大獲全勝,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一想起沈家前來下注的五百極品靈石,他剛剛到手的賭注還沒捂熱只怕就要送到沈沐歌手里。
買一賠十一,那就是五千五百極品靈石!
把別的幾個家族和宗門的賭注都加上,恐怕也不過這個數而已!
激動的心思蕩然無存,玄樺現在只想給自己幾巴掌,當時為何要把沈沐歌的賠率定的那麼高!現在想起來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否則現在早就發財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子的實力恐怕還不止場上表露出的這部分,我看她似乎還沒盡全力!」
懊惱過後,玄樺躲在人群中暗自打量,沈沐歌在把雲豐豪揍趴下後似乎還有余力,至少從表面上看去她並未受雲豐豪的影響而顯露出疲態。
「有趣…有趣!」
玄樺捏了捏下巴,露出一副玩味的姿態。
什麼時候落月城這種邊陲之地也有這種人物,實在是出人意料!
隨著雲家退出武斗場,局勢開始變得清明。
雲晁義在人群中遙遙看去,沈家要崛起,只怕已經不是自己個人的力量能夠阻止的了,將視線投向另一邊的穆家和刁家,眼下只能靠他們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刁家就站了出來!
說話的是刁家家主刁顏登,一個雞皮鶴發,黃土埋到脖子的老頭,不過和雲晁義不同的是,他的目的並非是沈家,而是沈沐歌的那只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