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許這個問題已經被你們海龍一族的族人考慮過了！」
陸長生寬慰道，拿起一本書冊看了起來。
「我需要花些時間！」
「那是當然！」
海龍慢悠悠地爬到一邊，身子趴在地上，龍眸之中不時地掠過一絲迷惘。
基于對先祖們的肯定和崇拜，再加上海龍一族平常多是在沉睡中渡過漫長的時間，于是才沒有深思這些問題。
「我想，我海龍一族先祖們應該考慮過這個問題的！沒有目的進入虛空，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
海龍從萊補充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似乎是對自己解釋一般。
陸長生頓了頓，繼續觀看書籍。
書籍是皮質，一卷卷的，上面的古武文字體娟秀，可以看出這是一條母龍書寫。
在他花了將近一個月看完這些資料後，對于這橫渡虛空也隱隱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
一萬多年前，荒蕪之海上的海龍一族陷入了一個隕落時代。
越是強大的族群繁衍越發艱難，所以海龍一族的族人並不多，而從古武者時期海龍一族生存在這片深海之中，一直到了一萬多年前，新生兒便只剩下從萊這一顆龍蛋。
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海龍一族不可避免會出現滅絕。
當天地位格繼續跌落，海龍一族這種誕生出來就具備煉氣境的族群必將會成為過往。
也許，到了末法時代，一切都會變成傳說。
因此，他們不得不考慮離開這個世界。
然而，此界與其他界的唯一通道已經被毀。
他們嘗試了許多辦法，最後不得不選擇最糟糕的一種，那就是前往虛空。
但對于虛空的陌生讓海龍一族的族人接連隕落。
最開始是游蕩在界外虛空的虛空獸。
那一種介于真實和虛幻的生物將第一批前往虛空探路的族人給吞噬了。
于是，第一個關卡出現在面前。
虛空獸！
海龍傳承古老，在漫長的古武者時期之初就來到了此界，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屬于此界的原生居民，而在經歷過大量研究和實驗後，終于想到了避開虛空獸的辦法。
其一，就是以法則遮掩。
法則自成一體。
當自身具備法則之力，在虛空獸的感知中，那便是一顆虛空中最普通不過的虛空石頭，自然不會引起它的關注。
但此界天地位格的極限便是法則之下。
所以，以此法來運作難度極大。
其二，便是運氣了。
在他們觀測研究的時間段里，經常捕捉深海異獸進入虛空之中，而有的異獸能夠存活比較久，有的，剛進入就被虛空獸給吞掉！
因此逐漸模索出虛空獸的行走規律。
在他們的推測中，像這樣的小界，一般而言僅有三至五只虛空獸游弋。
結論的得出花費了一百年的觀察。
那時候，附近的海域都幾乎被他們捕捉得干干淨淨。
陸長生在里面看到了規律的描述，但若是他真的要前往虛空的話，必然要做一番驗證，否則，落入虛空獸嘴里，怕是也十分棘手。
渡過虛空獸這一關卡後，還要面對的便是虛空中的環境。
虛空裂縫。
虛空坍塌！
虛無之風等等！
太多的未知。
不過資料中提到了一個事情，是關于尋寶分金術的原身‘龜甲天紋’。
此靈紋激發之後能夠勘破天機，而這種能力在虛空之中，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龜甲天紋有界象學的東西。
里面提到的內容和前世的星象十分類似，因此，在虛空中，也能以此來觀測所謂的虛空大勢。
若是持拿這靈陣比較接近一界，便能感應到那一界所帶來的牽引之力。
虛空也存在著一定隱秘的規律。
這也是海龍老祖們沒有將虛空橫渡這種渺茫之事徹底放棄的原因。
然而，這種尋找的方式能夠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就在陸長生陷入沉思之際，忽然，烽煙令傳來宋曌的消息。
「上次你問我關于虛空橫渡的方式是否可行，現在我能夠給你一些參考的答案！」宋曌說道。
「你的宿慧？」
「是的！」
「請說！」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此法是可行的！」
陸長生道︰「理由！」
「虛空，並不是完全致命！對于法則境強者來說，經常會離開界內，尋找一些虛空中存在的遺址！」
這個回答讓陸長生感到心驚。
「虛空中存在的遺址？為什麼虛空中會有這種東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是蘇醒的記憶告訴我的！」
「但那是法則境！法則境是此界的極限！」
宋曌沉默了。
這是無法避開的坎。
陸長生雖然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很大可能不在法則境之下，但考慮到在虛空生存不是因為戰力，而是因為法則，因此也不敢拍著胸口說可行。
那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但問題不能卡死在這里。
「跳過這個問題！我在思索，若是法則境能夠在虛空中肆意游走，為何上界會對此界的遺失視而不見？」
烽煙令久久沒有傳過話來。
似乎宋曌在沉默。
「你知道我的情況！現在，我隱隱覺得，我是宋曌，但宋曌並不是我！這幾年，我幾乎每天都會做一個同樣的夢！夢中，血染紅了大地，高聳入雲的閣樓在層層崩塌，無數人淒慘的嚎叫隨風蕩去——」
陸長生眉頭一跳，「是上界？」
「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你應該也有了一些猜測！那次深海海域尋找空間薄弱處就是一個例子！破界子母靈陣的重要載體是在破界母靈陣上，只要母靈陣沒有被破壞，那麼子靈陣絕對能夠與其聯系上的！但——我們失敗了！」
「所以——上界真的出事了！」陸長生肅然道。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麼嚴重，也許此界的資源並不值得讓法則境耗費大量精力出手呢！」宋曌說道。
然而，只有她才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
一界的重要性並不像她說的那般輕與，能隨意丟棄！
甚至隱隱感覺，任何一個世界的存在，都堪比一名尋常的法則境。
因為，資源是可以循環利用的！
其中，還包括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