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羽把司徒雲背回龍神學院。
此時的司徒雲已經被冷璃輸入了真氣,躺在了床上,躺了已經有兩天的時間。
冷璃說︰「他使用真氣過度,躺幾天就會醒來,只是」
司空羽安靜的等待著,他知道她還有話要說,而這句話才是真正重要的。
冷璃接著道︰「只是因為打斗的原因損傷了一條經脈。」
司空羽道︰「會怎麼樣?」
這回冷璃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有可能,有可能他這輩子修都無法精進了。」
听到這句話,司空羽眼中滿是驚訝,接著驚訝轉為悲哀。他知道作為一個修練者而言一生都不能精進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又是一天過去了,在這一天下午司徒雲醒了過來。
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司徒雲就問道︰「我怎麼樣了?」
司空羽︰「你好這哪。」
司徒雲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不會說謊。」
司空羽:「冷璃說你只是真氣使用過度才會昏迷的。」
司徒雲又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
司空羽剛想說話,但是還未開口冷璃就走了進來。
司徒雲道︰「告訴我,我的真實情況。」
冷璃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傷及了一條經脈。」
司徒雲眉頭緊皺,開始運行體內的真氣,他明顯能感覺到他體內的真氣運行不暢,雖然還能運行但是力量與真氣的飽滿度都比原先要低的多。
每一個修練的人都知道,自身修為要在上一層樓就必須體內所有的真氣一起運行,一齊發力。換言之體內只要有一條經脈有所損壞,你的自身修為可能就一輩子無法精進了。
司徒雲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轉瞬即逝,他的嘴角又重新露出了微笑。但這個微笑實在是有些牽強。
這一切都被司空羽收入眼底,不禁眼眶有些濕潤。
窗外陽光明媚,吹著輕輕的微風。令人心曠神怡。
「我可以走了嗎?」司徒雲問道。
「可以,不過要注意休息,這段時間就不要修練了。」冷璃道。
「知道了。」司徒雲道。
「呃」司空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他知道現在所有的話對他而言都是多余的,無力的。
司徒雲並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出去。
他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手里拿著一杯冰凍的氣泡飲料。
風在吹,風在輕輕的吹動著,輕輕的撫模著他。今天的陽光也和往日一樣,一樣的溫暖,一樣的美好。
他看了看太陽,又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飲料,端詳著里面的氣泡。
他此刻心里空蕩蕩的,他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他不斷地在心中問自己︰「就這樣了嗎?我的修為再也無法精進了嗎?我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嗎?」
這些問題他都不知道答案,他的眼前好像被一層白色的霧給遮住了。他只看到一片白,一片慘白,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嘿。」突然有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一個美麗而動听的聲音。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是楊春雪。
楊春雪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石凳上,微笑著說道︰「在想什麼呢?」
司徒雲喝了口手中的飲料不說話。楊春雪見司徒雲不說話,她自己也就沒有再開口,就這麼坐著,用一雙無辜的大眼楮看著他。
司徒雲本來想說話,想罵娘,但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個姑娘,也許是因為她那甜美的微笑,也許是因為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楮。總之就是沒有罵出口。
他們倆就這麼坐著,相對無言。
楊春雪一直微笑著,看著他。
陽光照在她臉上,微風吹動著她的發絲。
很久很久之後,司徒雲開口了︰「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楊春雪微笑道︰「因為你長得很帥啊。」
司徒雲現在特別想一拳打過去,他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說道︰「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楊春雪還是在笑,笑的更加燦爛,更加天真無邪︰「但是今天我才發現你很帥啊。」
听到這句話司徒雲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帶著強勁的真氣打了過去。
當然這一拳被楊春雪躲過了,楊春雪起初是驚訝,然後是愧疚,他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而此時,司徒雲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風度,眼淚已忍不住的從眼眶滑落。
楊春雪就站在那兒,臉色慘白如紙,但眼中卻沒有任何憤怒。她就站在那兒,靜靜的站在那兒。
等過了一會兒,司徒雲停止哭泣了。楊春雪才緩緩問道︰「怎麼了?」
司徒雲看著她,沉默著。她的眼楮里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過了很久司徒雲才說道︰「我的修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提升了。」
楊春雪沉默著很久很久,才出聲道︰「你說有可能,也就是說不一定是吧。」
司徒雲看著她,她在笑,她的眼楮里閃爍著純潔和希望,好像世間的一切煩惱與憂愁都與她無關。
司徒雲突然覺得自己眼前的霧消散一點點,有一絲金色的溫暖的陽光透露進來。
「是啊,不是一定的。」司徒雲自言自語道。
「想通了呢。」楊春雪拍著司徒雲的頭說道。
「你到底來干什麼的?」司徒雲有些臉紅的說道。
被問道這句時楊春雪也一下子臉紅了。她問道︰「你現在還一個人嗎?」
問完這句話她的臉更紅了。
司徒雲說︰「現在我是一個人啊,除了你在這里。」
楊春雪道︰「不是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司徒雲模了模頭,他確實不懂楊春雪要表達什麼。
楊春雪突然大聲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說出這句話時她感覺自己臉上火燒火燎,心髒不停的跳動著,就差沒有跳出來了。
司徒雲道︰「沒有啊。」
楊春雪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這句話剛說完,又來了一句︰「我當你女朋友怎麼樣?」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好像連空氣都凝結了。
過了大約半分鐘,司徒雲才說道︰「即使我永遠都是這樣子?」
楊春雪點點頭道︰「嗯。」
司徒雲道︰「即使我的境界永遠不能提升。」
楊春雪點點頭︰「嗯。」
司徒雲道︰「好。」
楊春雪看著他,眼中透露著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她說道︰「願意嗎?」
司徒雲道︰「願意。」
這兩個字說出之後,楊春雪一下子撲了上來,擁抱著他。
她的身子溫暖如這午後的陽光。
這一刻他眼前的迷霧全部散盡,陽光溫暖的照了進來,照在他身上。
這一刻這世間的一切,又有了溫度,又有了溫暖,又有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