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章 長久的謀劃

作者︰最愛吃咖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個蠢貨,直接用真一之道碾壓就完了,非得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母蟲道︰「真是個廢物,枉費我花那麼多的資源,把他培養成真一境界!」

「你也不聰明呀,」姜寧冷笑︰「否則,你們兩個方才若是一起出現,說不得,現在我就得玩兒命地逃跑了!」

那母蟲的身體微微地顫動,變成了一個身材苗條,長相妖冶動人的美人,陰冷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姜寧,失笑道︰「你以為你單打獨斗殺了那個蠢貨,就有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麼?那個蠢貨不過是我培養出來的一個玩物而已,這奇骨山脈外圍,是在是沒有什麼像樣對手,若不是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蟲巢的範圍,你們那些什麼人類,妖族,早就已經死光了!」

「哦!」姜寧笑道︰「原來你是被困在了這里呀,我說呢,怎麼堂堂一個真一境界強者的地盤,居然會容許人族的神象境在這里駐扎,原來是你自己出不去呀?或者說,就連你那個玩物,他也一樣出不去?」

姜寧其實一直都有這樣的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這一個蟲巢之中分明擁有著兩個真一境的強者,星守卻敢如此大膽地在陰沙谷的邊緣駐扎,在蟲潮爆發之前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原來這些蟜蚑蟲就和奇骨山脈內部的那條炎龍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自己所謂的地盤,或者與其說這是他的地盤,倒不如說是他的牢籠,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這里的能力。

正是因為她和那個蟲帝沒有辦法離開這片空間,因此,蟜蚑蟲一族能夠離開蟲巢的最高境界就是道和境,可是,道和境的蟜蚑蟲似乎又會受到擁有天仙道器的川爺以及這奇骨山脈外圍的高階妖族的壓制,因此,蟜蚑蟲一族的勢力幾百萬年來都沒有辦法從這蟲巢所在的陰沙谷之中擴張開來,這也是那母蟲心里一直都不爽的地方!

明明她才是這奇骨山脈外圍最為強大的生靈,但是,她的族群佔據著的地盤反倒是最小的那一塊,換了誰誰也會不高興的。

因此,蟜蚑蟲一族才會頻頻地爆發蟲潮,對外界發起攻勢。

但是,倒霉的是,這種攻擊總是不能隔夜,一過了夜晚,蟲潮對于奇骨山脈外圍的威脅就會大大降低,因為那暴漲的雷霆以及凶猛的雷獸可不是專門挑著人類來殺的,他們本身就蘊含著某種毀滅雷力,只要是遇到了生靈,它們就會立刻發起攻擊,甚至有的時候,火山爆發,那些地下炎海之中的火妖,火獸,火靈從火山口噴發出來,來到了地表之後,那些雷獸也一樣會無差別地進行滅殺。

雖然在蟲潮的初期,數量眾多的蟜蚑蟲幾乎總是可以憑借蟻多咬死象的戰術殺死許多許多的雷獸,並且吞噬他們身上的雷星,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族群數量的消耗,離開蟲潮之後,食物的減少,種種種種的原因,蟲潮之中蟜蚑蟲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絕大部分都會死在外面,只有一小部分吞噬掉了足夠雷力活著生靈血肉,得以進化的存在,才會三三兩兩地成功地回到陰沙谷,回到蟲巢之中,只不過,這種回流的幾率連十萬分之一都不到,如果是小蟲潮,一般而言出去的蟜蚑蟲一只都沒有辦法回來,而如果是大蟲潮,基本上都會回來幾十只一百只左右。

只是,相對于出去的蟜蚑蟲的數量,回來的這些顯然已經不算什麼了,這其實也是蟲巢本身的一種解壓的方式,因為,蟲巢的空間雖然十分巨大,而且錯綜復雜,但是,它所能夠容納的生靈,為其提供的食物都是有限的,一旦族群的數量超出了這個限度,就必須要通過消滅那些不夠優秀的個體來騰出足夠的空間和食物來,這就是蟜蚑蟲的發展方式。

當然,這種蟲潮看上去似乎毫無意義,就只是讓那些被淘汰的族群出去送死,但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子的!

被放出去的那些蟜蚑蟲之中,也有一些類似于母蟲這樣的存在,只是數量極少,它們都是那些普通的蟜蚑蟲所保護的對象,而且不同于一些本身只有繁殖力沒有戰斗力的母蟲,這些母蟲的實力是相當強悍的,而且它們的智慧在蟜蚑蟲一族之中也是最高,它們會帶領著保護著自己的那些蟜蚑蟲在奇骨山脈外圍的那些無主之地尋覓一個適合建造蟲巢的地方,然後在沙陰谷的蟲巢之外再次建立一個新的蟲巢,獨立出來,這才是那位真一層次的母蟲真正的意圖。

這些年來,雖然失敗的次數居多,但是陰沙谷的蟜蚑蟲一族也不是沒有借著這蟲巢的機會在外界成功地建立過子巢,只不過,人族和妖族對于他們都十分的忌憚,不願意它們的族群擴張的太厲害,因此,那些子蟲巢一旦被發現,很快就會有人族或者妖族派遣出高手進行滅殺,摧毀,因此,就已知而言,人族和妖族幾乎摧毀了所有陰沙谷之外的子蟲巢,因此,那些大蟲潮小蟲巢之中出去的蟜蚑蟲,日子過得其實都十分的悲慘,這也讓那蟜蚑蟲一族和奇骨山脈外圍的所有生靈全部都成為了仇人!

「口舌之能誰都會逞,」母蟲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姜寧的調侃而憤怒,只是平靜地道︰「可是,當你遇到絕對碾壓的實力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今天,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到了最後,一切都會按照我的意思來走!就包括被你藏在了某個次元空間之中的那個人族,到了最後,他也一樣會出來的!」

姜寧冷笑,心道你實力這麼強,難道也沒有看出我那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次元空間,而是一個巨大的小世界嗎?

不過,既然對方對自己有一定的誤會,他也當然不會傻傻地把這個誤會給解除掉了,畢竟,萬一那母蟲真的有什麼辦法控制自己的話,他還有這小天地作為最後翻盤的本錢,顆若是連小天地都被那母蟲知道了,以那些真一境存在詭異萬分的手段,未必就沒有辦法把整個蟲巢都遷徙到他的小天地之中,只要自己一日在那母蟲的掌控之中,這小天地就會作為那母蟲以及整個蟜蚑蟲繁衍生息的地方,到時候,別說是這個奇骨山脈外圍了,說不定那母蟲真的有辦法修行成為地仙,天仙甚至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就連從這里出去也都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這種極端糟糕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幾乎為零,因為姜寧的元神乃是被那白色小塔保護著的,就算是天仙來了,也沒有辦法奈何半分,因此,只要姜寧自己不主動讓自己的元神本源離開那白色小塔的保護範圍,就算是來不及逃回自己的小天地之中,也絕對不會被那母蟲控制,更加不會主動開放小天地給蟜蚑蟲族使用。

但是,正如那母蟲所說的一樣,向前戰勝並且成功地殺掉那個蟲帝,其實本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對方小看了自己,若是他能夠從始至終地憑借那是四翅刀的極快速度與自己拉扯出一定的距離,並且利用真一之道在遠處和自己硬踫硬的話,姜寧覺得,自己頂多也就只能和那蟲帝打成一個平手,畢竟,時間之力的影響範圍其實是有限的,影響時間也是極為的短暫,只要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姜寧每次施展時間緩速的能力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不長不短的時間間隔,因為使用這種力量對他來說也是有一定的負荷的。

簡單來說,施展攻擊傷害別人本身就是需要先付出代價的,只是元神之力,真元,星力這些代價,本質上來說因為擁有對應的修行法門的緣故,都是很容易恢復的那種,所以很少有人會意識到這也是一種代價,但是時間之力不一樣,姜寧擁有的時間之力雖然比起之前多了很多,施展的間隔也要短了一些,但是,,這個間隔終究是在那里的,只要把握好距離和時間間隔,那蟲帝完全可以保證自己處于一個不敗的境地,畢竟,以他那快過了姜寧的速度,對方想要在遠距離的狀態之下鎖定並且殺死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姜寧深知自己與這母蟲在實力上的差距,但是因為對方並不懂得那因果之力的緣故,她眼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恙,但是實際上,她的體內一直都有收到那詛咒的影響,翻江倒海,目前的狀態也不是在最佳,因此,姜寧雖然覺得自己並非是對方的對手,但是他卻不認為自己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

「既然你想見識見識我的實力,」那女人道︰「那你就永遠都留在這蟲巢之中陪我吧,就像是那個人一樣!」

「哪個人?」姜寧剛剛問出口,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方究竟說的是誰。

漫長的時間之中,來到這陰沙谷蟜蚑蟲的蟲巢之中的人,加起來也不夠十個,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自然就是那個帶著天仙道器進入這里,卻從未回來,而且將那星璇石飛劍也遺落在了這里的那位,也就是星守的祖上!

這是一個聊天的常識,如果許多人都來過某個地方,但是眼前的這位卻單獨地談起那個人而並不指明究竟是哪一個,自然說的就是其中那一位最後特點,最只得說起的人。

反過來,如果自己站在那母蟲的角度上,看待那些闖入這里的人族,那麼他口中提起的那個人,自然也是指代星守的祖上。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灰白長袍,渾身上下都被某種詭異的灰色絲線纏繞的人類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姜寧的面前。

那人的身上有著一些黯淡的星光環繞,就像是那些雷獸身上圍繞著旋轉的雷星一樣,很顯然,他和普通的人族又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作為一個本質上已經邁入了真一境界的存在,姜寧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個人身上的血脈氣息,那是一種和星守極為相似的血脈氣息,只不過在某些層面之上,整個人類的血脈氣息要比星守身上的血脈氣息濃郁的多。

著當然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本身的修為就比星守更高,乃是以為道和境的存在,他,也是上一代的萬鱗山脈的族長。

之前在趕路的時候听星守說,他的祖上乃是以為道和三層的修者,但是現在一看,那個男人的修為分明已經到了道和九層巔峰,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成為真一境界的人仙。

「這不對呀!」姜寧的心里一時之間又泛起了嘀咕。

這和他從星守那里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樣。

他的祖上當初之所以會決定進入蟲巢之中一探究竟,並不是單純地為了探險,而是因為他的壽元已經到了極限,真靈很快就要歸于時間長河之中,再一次開始沉淪,因此,哪怕是為了族群,進入蟲巢之中殺死一部分的蟜蚑蟲都是做了貢獻,但是為什麼當時沒有把那星璇石飛劍留在族群之中,而是帶著進入了那蟲巢之內,並且遺落在了其中,一直都是萬鱗山脈的人族爭議頗大的一件事情,因此,才有了當時星守的那句感嘆,他說,很感謝川爺,在自己的祖上弄丟了一件價值十分珍貴的天仙道器的時候,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把另外的一件天仙道器,也就是那山川硯台交給了自己。

真靈不滅,那是人仙以上才能夠擁有的生命本質上的力量,道和境只不過是使得真靈初步月兌離了時間長河而已,因此,當一個道和境活到了自己覺得壽元已盡的時候,正常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他續命,至少,姜寧自己作為一個大半個身子都踏入了真一境界的修者來說,目前是完全做不到的,就算是吊著他一口氣,給他增加個三五個月的壽元都是做不到的,因為那並不是生命能的缺失,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把真靈從時間長河之中短暫地月兌離之後,漸漸地,真靈又再一次回歸時間長河的過程,只要真靈沒入了時間長河,這個人的元神就會不可避免的崩解,然後等待著那時間長河之中的真靈,再一次孕育出一個新的靈魂出來,他才會有機會投胎轉世,只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全新的,完全不一樣的人!

幾十萬年前到現在,這麼漫長的時間之中,要不是姜寧的出現,就連作為接班人的川爺的壽元都已經走到了盡頭,而眼下,這位人族上一代的族長居然還能夠活著,這已經不得不說是一件奇跡般的事情了!

「怎麼,你是不是想問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女人掩嘴一笑,嫵媚的風情看的姜寧都是一呆,之間她輕聲軟語地道︰「不過呢,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是有本事,盡管自己猜好了!」

說罷,那男人突然就動了起來,原本已經被星守交給了姜寧的星璇石飛劍突然就不受姜寧的操控,一下子飛回到了那男人的背後。

姜寧看著那個渾身像是纏了許多層蜘蛛網一樣的男人,心底微微地升起了一絲警惕。

修為他畢竟也只是道和八層,面對那男子的時候,並非是一點壓力的都沒有的,尤其是那天仙道器星璇石飛劍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後,這種威脅感就更加的強烈了!

姜寧看著眼前的那個纏著許多灰色絲線的男子,心里面微微有些猶豫。

當然,眼下的他並不是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逃走,他只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把那個男人殺死而已。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早就已經應該死掉的人,眼下卻還是活著,這其中應該蘊含著某種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是眼下,有那女人,也就是母蟲在一旁窺伺,姜寧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有那個閑工夫去思考這些事情,因此,殺掉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顯然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更不用說,眼下那星守真待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好奇地看著那些自己從未見過的風景和美食,應接不暇,只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夢境之中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而且不真實,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更加不會知道,眼下自己的祖先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姜寧的面前!

因此,只要自己成功地殺掉那個男人,就可以奪回星璇石飛劍,而且還可以想辦法從這里逃出去,但是姜寧不知怎麼,還是猶豫了。

君子慎其獨也。

姜寧一直都記著這句話,這不單單是在他一個人出行的時候面對那些女人的勾引時候有用,而且在這樣的一種需要自己謹慎選擇,並且選擇的權利也暫時完全交給在自己的手上的時候,他必須要做出不能讓自己後悔,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之後覺得不對的選擇!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萬鱗山脈上一代的族長,本身對于整個萬鱗山脈來說就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更不用說作為姜寧的新朋友星守的祖上,如果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下,那麼以後,也許星守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作為事情的參與者,甚至是親手殺死那個人的姜寧,他覺得自己的心里還是會過不去!

「哈哈哈!」似乎是看出了姜寧眼中的猶豫和掙扎,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你們人族什麼都好,就是這點毛病,一直都改不掉,在意那所謂的名聲,優柔寡斷,一面對自己人,即便是那些被人控制了的自己人,也根本沒有辦法下殺手!」

「我們這叫做有所謂而有所不為,」姜寧冷笑道︰「像你這種貨色,自然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女人的眸子之中閃過了一絲殺意和陰冷,旋即笑容又再一次再她的臉上綻放了出來,就像是田地里面生長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妖冶的罌粟花,帶著美麗,誘惑,毒素,緩緩地鑽入了姜寧的心神之中。

不過,這種類似于精神魅惑類的能力,對于姜寧來說基本上一點用都沒有,除了元神境界本就不比那母蟲弱,而且還有小塔幫助的原因之外,姜寧自從有了那宋寶芝和白婉筠作為自己的奴隸之後,就曾有一段時間,一直都在請她們兩個對自己頻繁地施展魅惑之術,而且在平日里,姜寧也會各種和那兩個女人玩耍,調情,就是為了鍛煉自己對于這種魅惑之術的抵抗能力,更不用說在後來,那宋寶芝更是將自己那些媚術的本質一點一點毫無保留地講述給了姜寧,到了目前為止,對于類似的能力,姜寧已經可以在不借助白色小塔的情況之下近乎于完全免疫了,又或者說,中了媚術之後,上當不上當,全憑姜寧自己本身的選擇!

那女人卻已經冷笑了起來,就連她身邊的那個被灰色絲線纏繞著的那個人族前代的族長,都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朝著姜寧發起攻擊的意思。

「我可不是那個笨蛋,」女人道︰「同樣的招數我們蟜蚑蟲不會第二次上當的!」

這個時候,姜寧突然感覺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危機從自己的腳下傳來,他幾乎是本能地踏地橫移,朝著另外的方向避開,旋即一劍反手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不偏不倚地擋住了一根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倒刺!

接下來,他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是不斷地用雙劍在空氣之中來回揮動,分明周遭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姜寧揮動雙劍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已經化作了一道劍網,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而且,空氣中,叮叮當當的聲音自從姜寧揮劍開始就不絕于耳,顯然,確實是有什麼東西來到了他的身體周圍。

那就是倒刺,而且不像是那些普通的蟜蚑蟲一樣,只是在尾部有著一根蘊含著劇毒的倒刺,這個從頭到尾都站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出手的跡象的女子,僅僅只是在剛剛交鋒的那段時間力,就已經連續用出了不下八條的倒刺,而就連姜寧自己這個局中人,也完全不知道那些倒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是就那麼突然地出現在了蟲巢的主干通道的膜壁當中,又突然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刺了過來!

而姜寧也十分清楚,這就已經代表著自己方才那一招屢試不爽的扮豬吃老虎的招式失效了,又或者更往深處去想,很可能就是那母蟲在觀察到姜寧和那蟲帝戰斗的情形之後,故意設下了這一個局中局,利用姜寧自己面對魅術的慣性反應給他下套,讓他自己往里面鑽的局。

很顯然,在那媚術開始施展之前,拿母蟲就已經在附近的蟲巢通道之中,借著說話的機會埋下了許多的倒刺,並且一步一步地引誘姜寧做出那種呆滯的反應,而就在他做出那種偽裝的反應之前,那母蟲的攻擊就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好險!」姜寧心道︰「還好這個家伙的實力太強,我一直都不敢掉以輕心,就算是在偽裝的時候,也一直都保有著十二萬分的警惕性,否則的話,怕還真是要被她給得逞了!」

想到這里,姜寧心中的警惕又被他提到了更高的層次!

一個僅僅只是從旁簡單地觀察了一次短暫的戰斗的母蟲,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想出一個這麼容易實施,而且還對癥下藥,十分陰毒的策略來,單單是從心機城府以及戰斗意識這個層面來說,這個母蟲都要遠比之前那個蟲帝要厲害得多!

很多時候,人們只是喜歡去關注一個修者的修為高低,或者他掌握了學會了哪一種世所罕見的本領,心法之類,卻甚少有人去關注一個修者的心機城府如何,在戰斗之中思考的速率以及策略的成功率之類的事情,因為所有的人都覺得,一力降十會,只要力量足夠強,不管多麼優秀的策略都會失敗!

事實雖然確實也是這樣子的,但是反過來,很多時候,智慧和修為或者說力量本身並非是處于一個對立的角度,而是共通,並存,相互促進,相互發展的關系!

聰明人因為足夠聰明,所以他們對于修行路上那些難以領悟的東西的學習效率又高于旁人,因此,他們只要努力,修為境界突破的速度就要快于那些不夠聰明的人!

反過來,又因為他們的實力足夠強,能夠站在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看世界,因此他們的眼界要比尋常人開闊了許多,因此能夠及時地識破很多很多的謊言,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自己布置下一個局,讓別人往那套子里面鑽!

一般而言,真正厲害的人,他們是實力和智慧具備的那種,並不是說修為高,就是真的厲害,比如說讓姜寧都覺得佩服的那幾個人,一個個的都是人精,當頭第一個就是攬雀門的門主南宮雀,之後是青玄宗主木枔,再之後,則是那咒神宮的前代宮主,一個個地都有著長遠的目光和宏闊的布局,符皇,大祭司月昀乃至于青玄的祖師爺木天尊,也是如此,兩人能夠在這個關鍵的大世之下,在關鍵的時刻紛紛利用某種姜寧到現在都不是十分明白的手段一舉成就道和境,為那風雨飄搖的東庭域大陸保留下那麼一絲希望,之前那幾萬年之間的布局,也不會簡單到哪里去,單單是看這一次與眾不同的南蠻入侵,就可以非常明了地感受到。

以往的蠻族北上戰爭,基本上會在十年之間就結束,而在北上三年左右的時間,那大祭司月昀就會重新回到天斷山脈以南的大陸之上,其余的蠻族之人,死的死傷的傷,只留下那麼一小部分最後還活下來的人,在南疆煙瘴地區掙扎求存。

這在以往只是一個常識,大家都知道的現象而已,卻根本就沒有人意識到,為什麼那大祭司要這麼做,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好玩?或者蠻族就真的容不下這些在戰場之上活下來的人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鄉?

眼光不夠毒辣,站的位置不夠高的人,根本就意識不到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只是單純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並且將之當做了自己的談資而已,但是眼光毒辣的人,則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出一絲那大祭司月昀的目的,但是究竟對方具體想要干什麼,他們也一樣就像是霧里看花一般,看不清楚。

即便是等到了事情發生了這麼長這麼久的時間之後,東庭域天斷山脈以北的眾多王朝之人,連帶著那些蠻族不知內情的自己人,都不明白大祭司月昀究竟是想要干什麼。

直等到最後,她突然一舉從那弦動九層巔峰變成了道和境的存在,那些相對來說比較聰明的人才一個個地回過了味兒來,原來這個女人是以某種手段幫助自己成就道和了呀?

但是,究竟是什麼手段,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們依舊是一頭霧水。

即便是姜寧,也不過就是在事後才漸漸睇回過了神來,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

其實,那大祭司岳雲的布局根本就沒有多難,只是因為時間跨度太長,空間跨度太廣,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之中壽終正寢了,很多人忘了之前究竟發生過了什麼事情,很多人則是單純地沒有將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聯系在一起,更多的人,就是單純地笨,想不明白而已。

而對于姜寧來說,當他的修為足夠高,站的位置也足夠高的時候,他立刻就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前面那十多萬年以來,每一千年一次的北上,緩解南大陸的人口壓力,並且掠奪財富和食物,雖然也是發起戰爭的一個重要的因素,但是對于大祭司月昀來說,其實本質上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她真正的目的很簡單,只是單純地要送一批人,而且是一批修為極高的人,秘密地來到東庭域北大陸之上,僅此而已。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修為極高,但是戰斗方式,語言腔調,甚至是作息時間都與正常人完全不一樣的修者單獨出現在了北大陸之上,一定會引起人們的關注,想要隱秘地做一些事情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是那些在北大陸之上生活了十多萬年,除了種族和血緣之外,所有的一切基本上已經都被北人同化了的蠻族,他們相對來說就沒有那麼顯眼了,而這些人,如果想要做一些事情,比起之前的那些人來說,就要容易了許多,就算是暫時偽裝成為北人,也很少有人能夠發現!

而對于姜寧而言,他踫巧就知道這麼一些人!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當他帶著鵲兒來到了青槐鎮上的時候,與虹雙,季時雨和楚胭脂相結為友的時候,曾經遇到的一件自以為與自己不大相干,但是卻頗為令人感動的事情。

那就是南疆的那些蠻族追殺灼華的事情。

當時,不管是姜寧,季時語,還是鵲兒,都只是單純地為了那灼華以及連霜之間的愛情故事,但是姜寧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背後究竟隱藏著的更深層次的意義在哪里,但是後來,尤其是的那大祭司月昀成就了道和之後,姜寧就慢慢地明白了。

回想當時那紅葉部落以及黑石部落之間的爭斗,想起來就有些可笑,都是跟著大祭司一起來到了天斷山脈北方,各自在南疆的煙瘴林子里面掙扎求存的同族,還要時不時地面對北方人的猜忌,迫害,他們團結在一起,聯手生存都來不及,為什麼會誕生這種相互之間視為死敵,而且不把對方全部殺死都不罷休的事情呢,雖然這不是不可以理解,底層相輕,也卻是偶爾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這終究還是有些蹊蹺的。

比如說,最初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結仇,為了什麼那麼多萬年都沒有發生過相互滅族的事情,偏偏到了他們這一代,偏偏到了這麼一個風起雲涌的大時代的前夕,這件事情發生了呢?

姜寧只是一想到這這些,這件事情的答案就像是小天地的道之力一樣,源源不絕地鑽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為了某件事情做鋪墊,那些黑石部落的人也不是真的非要追殺一個樹妖,就從自己生存了十多萬年的南疆煙瘴林子里跑出來,一路追到這南唐王朝的地界。

他們有著自己更加重要的使命,追殺一個殺死了自己族群中人的凶手,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一個令人十分信服的幌子,而且因為他們的修為普遍偏低,因此,會注意到他們的人的層次也不會高,自然當時就不可能明白這件事情的原委。

而姜寧清清楚楚地記得,那跨越了幾個王朝的五元素池,其中有那麼一個,距離青槐古鎮,不過只有三十多里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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