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9章 下一場是我

作者︰最愛吃咖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是說,下面其實有人?」陳清平瞪大了眼楮,「既然有人,那他們為什麼要說謊?」

紫衣笑道︰「瞧他們那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也許他們真的不知道那底下還有人也說不定!」

陳清平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確實,在大家族之中,很多信息都是有權限的,某些人有權利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而更多的人則沒有,這是一個十分正常的情況。

但是,按道理來說,負責主管地下賭場第一層,這里就一定有通往第二層的大門,那麼,別人不知道可以,負責這里的金錢管事,起碼應該是知道一些隱情的。

可看他的樣子又顯然是不知道的,那麼,這究竟說明著什麼呢?

對于陳清平來說,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顯然,還有人隱藏在暗中,他才是這里,真正負責看守地下第一層通往第二層通道之間的事情。

也許,就是某一位雪鶴白家安排在暗中保護金錢管事和整個賭場的高手!

紫衣知她一點就透,也就沒有接著說下去。

萬獸羅盤的指針即使到了這里,依舊還是晃動不停。

東西既然是白家人藏起來的,那麼讓白家人自己拿出來比較方便和安全一些,要是換她們自己去找,相對來說就又麻煩又危險。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紫衣還是不願意自己去找。

而且,以賭斗的名義下去,那是名正言順,就算是白家也不好說什麼。

可若是強行打暈這里的人,闖下去,那可就是自己一方不佔理了,到時候,白家不管使用什麼手段,都可以說得過去了!

故而,既然他們想要叫人,自己不妨將計就計,徹底把賭斗這個名義利用到極限,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出去報信的人根本就沒有走遠,他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傳訊玉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沒過多久,白家的人就來了!

紫衣和陳清平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

那就是,傳訊玉簡在賭場之中無法使用。

禁靈台的布置,只不過是覆蓋了賭桌那麼一小段的範圍,即便會干擾到傳訊玉簡傳播的速度,也絕對不會連信息都傳遞不出去,那麼,問題就一定出現在了地下十八層那個很少有人去過的賭場之中了!

當然,能夠造成這類影響的東西雖然不多,也並不少,比如說陳清平自己手里的元磁雙刃,只要她願意,稍稍放大一些雙刀之上的元磁之力,使其籠罩整個賭場的範圍,就可以使得玉簡持有者在元磁之力籠罩的範圍之內,無法將信息成功地發射出去。

但毫無疑問,每一件能夠干擾到玉簡傳訊的物品,它的品階都不會太低!

玉簡傳訊的本質,就是依靠特殊玉石之間相互感應的能力,一個玉石發生了改變,另外的一個玉石同一時間也會發生相同的改變,其本質乃是宇宙中某種深層次的規則之力,只不過這種力量只會以某些特殊的物質作為媒介而已。

而既然萬獸羅盤指向了那里,很有可能,那就是一種和元磁之力一樣,能夠影響到那種深層次感應的能力,當然,禁靈陣這種隔絕能量的陣法自然也可以做到,只不過一種是規則層面的干擾,而另外一種,則只是能量層面封鎖性質的隔絕,一旦有能量出現,玉簡還是能夠收到信息,一個是本,一個是標,高下立判。

陳清平並沒有多想,她只是來幫忙撐場面的,把迦樓羅血脈和獸魂轉移給自己之後,萬獸羅盤本身就空出了一個容納高階血脈和獸魂的位置,幫助紫衣填補這個空缺,其實你也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多時,白家的人就已經來了。

出乎二人意料的,來人竟是一個女子!

那人通體著白色的長衫和練功服,除了那精美的面容和如瀑的烏黑長發之外,竟是一副男人的裝扮。

唯有那白色的披風覆蓋肩頭的連接處,各自縫制著一排精美的白色尾羽,對于血脈感應極為精準的紫衣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隨隨便便什麼鳥類的尾羽,而正是雪鶴的尾羽!

左右各三枚,一共六枚長短一致的尾羽,是那女子身上唯一能夠展現她女性美的配飾,也許,還是她的武器也說不定!

一個長相嬌小玲瓏,面容也是精致多于大氣的美人,竟是穿了一身英姿颯爽的練功服,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她們二人的面前,不由得紫衣和陳清平心中一贊!

那女人身體之內強烈的血脈波動幾乎遮掩了她體內的能量波動,一時之間,整個地下第一層賭場之中的人皆是為之側目。

「四品血脈!」 紫衣的眼角微微動了一下。

雪鶴本是五品,如今卻出現了一個四品血脈的雪鶴家族的人,那就說明,這個女人身上的血脈,已經成功地完成了所有的四次覺醒!

這樣的人,不管放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熱的天才!

而那個女人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大票的人,他們身上的能量波動有的強烈有的微弱,有的幾乎就沒有什麼血脈和能量反應,眾人都知道,這些,既然不像是白家派來的打手,那約莫就是本來應該在地下二層,三層賭場坐鎮的那些千術大師了!

「三長老!」

「三長老!」

一時之間,整個地下賭場的第一層里,所有白家的人幾乎同時單膝跪下,齊聲喊道!

「都起來吧!」那女子眼角都沒有抬一下,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旋即就把目光轉移到了依舊坐在賭桌旁邊的紫衣身上,此時此刻,她的臉上也終于有了一絲不一樣的表情。 清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響徹了整個賭場。

「听聞有人在我們雪鶴家族的賭場接連打敗了八個千術師,甚至還贏了九百多萬赤金,家族就準備派個長老過來,」那女子道︰「家主原是打算讓負責賭場的五長老過來的,但我听說敗了那八位千術師的,是兩個年輕姑娘,便自作主張,從老五那里要來了這個任務!我呀,就像見識見識,咱們這紫闌城里,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這麼兩個巾幗!」

「三長老過獎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紫衣太守抱拳,算是還了一禮,「不過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而已,怎當得起長老如此夸獎?」

「我說當得起,那自然就是當得起的,」那三長老雙手負于背後,臉上現出一絲如霜傲氣,「都說這天下是他們男人的,我們女子就只配縫衣服做飯生孩子,唯唯諾諾任打任罵,我可不同意,當年父親要把我嫁給那青獅家族的三少爺,我抵死不從,離家十年之後修行歸來,成就了如今的狂血境,白家三長老,如今我想要哪個男人就要哪個男人,不想要,一腳就可以把他們踹開,沒有人敢再逼我嫁給我不想嫁的人,就算以後我要成婚,那也是他嫁給我!」

紫衣雖然對于那女人的話不能完全苟同,但還是佩服她作為一個女子的膽色和傲氣,由衷地道︰「三長老這樣的女子,才是真正的不讓須眉,晚輩佩服!」

一個能夠四次覺醒,走到血脈上限,在血脈強度之上足以與城主府青眼獅子家族的血脈強度相提並論的女人,的確十分的不簡單也不容易,不管是什麼樣的家族,如果有這樣的一個女子,也都是不願意將之隨便嫁出去的,因為她本人的價值,遠遠高于聯姻帶給族人的那一點利益!

在家族之中,整體的利益總是遠遠高于個體的,但是,如果個體能夠給家族帶來足夠的利益的話,那麼他或者她反過來就會在家族中擁有著更高的話語權,也就能夠更好地保證自己的利益。

總而言之,終究能夠說話的,還是那些有實力的人。

同為女人,這樣一個從弱女子一步一步走到無人可以忽視地步的存在,就算是敵人,也無論如何都對她討厭不起來。

那白衣女子聞言掩嘴一笑,巾幗之風霎時間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傾國傾城的女子魅惑!

這一幕,讓同為女子的紫衣和陳清平都不由得一呆。

「既然我們如此投契,兩位姑娘不妨給姐姐我一個面子,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在賭場里贏來的那些赤金,我會在一個月的時間里給你們湊齊,若是兩位妹子想要什麼別的東西,姐姐我也可以做主給你們兌換,接下來,姐姐請你們去吃海棠居最好的十八青果宴,如何?」

陳清平神色一怔,差一點就點頭答應了,好在她終歸只是一晃神,就從那女子的媚術之中月兌離了出來!

「好強!」陳清平心中一緊!

大部分的媚術,只能對于男人有效,在這之前,她也沒能想到,這三長老的媚術,竟然連她們這些修為已經不俗的女子都能夠迷惑!

好在迦樓羅血脈本身代表的就是瘋狂,殘暴,強悍,無理性,所以,對于幻術,媚術,惑心術,迷魂術,催眠術這一類的術法天然就有著極高的抵抗力,否則的話,單單憑她自己,只怕要等到點頭答應了對方的要求,跟著對方走到海棠居,吃完了那青果宴之後,才能夠勉勉強強恢復清醒,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才恢復的話,一切怕就已經晚了!

想到這里,陳清平立刻就把目光落在了紫衣的身上。

當她看到對方那略帶擔憂的清澈目光同樣朝著自己望過來的時候,就知道紫衣一點事兒都沒有。

陳清平頓時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只要能夠稍稍理智一些,就能夠明白過來,自己那一身本事,十之七八都是從紫衣那里學來的,而且那丫頭身上還帶著萬獸羅盤,而且除了萬獸羅盤之外,她背後的那一個簽匣里面的奇門令簽也個個都是十分厲害的寶貝,自己都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清醒了過來,對方怎麼可能會出事?

眼見兩人這麼快就清醒了過來,就連那白衣的三長老也是有些詫異,但是她眸子中那淺淺淡淡的笑意卻半點都沒有減弱,反倒像是新添了柴火的火爐一般,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陳清平的眸子中,則是亮起了一絲火光。

紫衣則是輕笑一聲,道︰「海棠居就在那里,青果宴我們姐妹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三長老若是賭完之後,還能有如此興致,那我們姐妹二人自然卻之不恭,至于現在麼,我們還是想見識一下這雪鶴白家所謂的十八層地獄賭場,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要是都像前面幾個賭鬼一樣不堪一擊的話,那小妹我也就是要大失所望了!」

白衣三長老聞言,微微眯起了眼楮,身上,有一股絕強的血脈氣勢爆發出來,那股壓力迫使周遭的那些賭徒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後退到了賭場邊緣,直到自己的身體靠在了堅實的牆壁之上,雙腿依舊是微微有些發軟,差一點就站不穩。

反倒是那沒什麼修為的蘇越,因為被陳清平護在身後的緣故,那滔天的威壓幾乎全部都被陳清平一個人給擋了下來,驚喜地發現自己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但是,單單看賭場之中其他的那些人的表現,他也清楚,站在門口的那個白衣女子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蘇越的心中微微有些發緊,但是回頭看到自己身前站著的那兩個漂亮姑娘承受了那麼強大的威壓之後,依舊不像是有半點事情的樣子,一時之間心中又稍稍地安定了幾分。

既然選擇冒險賭一把,自然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若是連跟在別人身後,看著別人戰斗,若是別人失敗了,就要做好跟著一起下地獄的準備都沒有,那麼這好處他也就別想撈了。

你什麼都不干,還不想承擔風險,那待會兒要是人家成功了,憑什麼分給你好處呢?

因為報信的人從頭到尾說的都是那紫衣少女的賭技如何如何厲害,賭場的人多快就敗在了她的手上,以至于從進來之後,整個人的注意力的重點,都放在了紫衣的身上,並沒有怎麼關注過陳清平。

但是,當她發現,自己那全力施為的氣息壓迫,對方都可以輕松地承受下來之後,她整個人的心情就稍稍地有點不一樣了。

「咦~」

女子轉頭,將目光筆直地落在了陳清平的身上,竟然發現,自己竟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血脈強度。

這意味著,如果對方的身上不是有什麼隱匿血脈的東西的話,那麼,對方的血脈強度就一定比自己的四品雪鶴血脈還要更加強大!

三品血脈!

那三長老的腦海之中幾乎第一時間就冒出了這幾個字!

雷厲風行,手段果決的她,原本就不打算給這兩個人任何轉圜的余地,看在那兩個都是女人的份上,這九百六十萬的赤金她可以做主交給對方,但是這兩個人今日必須從賭場離開,這是她決定了的事情,不容許有任何的更改。

但是,當她見到了陳清平身上的那至少都有三品的迦樓羅血脈之後,突然之間就改變了主意。

「好哇!既然兩位妹妹執意要賭,那姐姐我也願意奉陪!」那女人突然像是轉性了一般,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清平,那目光,就像是陳清平方才在老榆樹街上看著小販子手里的烤紫玀肉一般。

陳清平被對方的目光看得是一哆嗦,心中莫名地冒出了一種‘對方是不是想要吃掉我’的想法。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擺月兌了那種可怕的念頭,直視著對方,道︰「那就快點開始吧!」

很快,一個人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手中一道符印閃爍著亮光,印在了那地下一層通往地下二層的大門之上,那石門緩緩地打開,眾人出現在了一個和之前差不多一樣大,就連房間內的陳設都一模一樣的空間內。

紫衣嫌麻煩,便讓那地下第二層的三位千術師各自找了一個賭桌,各自選擇自己最為擅長的對賭游戲,說明規則,然後,紫衣同時和他們三個人一起賭!

兩刻鐘之後,結果出爐,毫無疑問,紫衣又勝了。

此時的眾人,已經沒有了去計算她贏來的赤金究竟有多少的,總而言之,紫衣贏來的赤金的數量,到了這里,就已經只是一個概念了,想要讓那白家真的一次性找來這麼多的赤金,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那白衣的三長老,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赤金一般,輸了也就輸了,一點兒也不在意,甚至對于那些千術和賭技確實比起第二層強大了不少,卻還是輸掉了的家伙們一點兒也不惱怒,只是語氣平靜地吩咐那些戰戰兢兢的家伙這里沒有他們的事情了,可以回白復命去了。

那些人得了命令一個個喜出望外,畢竟輸掉了那麼多的赤金,他們之前都以為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以那三長老的性子,既然沒有當場發怒殺掉他們,那麼以後也就不會再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事兒了。

想到這里,一個一個跑的是比那兔子還快!

第三層的賭局結束,第四層開啟,同樣格局的賭桌和密室,同樣是三個千術師,同樣是兩個時辰,他們輸得一點都不比樓上那幾個家伙慢。

而此時,這種一次翻一倍的賭法,已經讓紫衣從白家那里贏來的赤金多到了一個白家自己要是真的拿出這麼多錢,都要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那白衣三長老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如水,甚至在那古井不波的目光之下,偶爾還會泛起一絲詭異的喜色!

只是那種目光,陳清平沒有注意到,紫衣也一樣沒有注意到。

賭局就這樣順利地進行著,四層,五層,九層,十層,一路一直賭一直贏,贏到了十二層的時候,就算是把雪鶴白家賣了,都已經還不起他們欠紫衣的錢的時候,紫衣和陳清平終于感覺到有一絲異樣了。

那時一股極其陰冷,極其怪異的氣息。

實際上,那股氣息自從地下四層開始就一直都有,只是每往下面走一層,這種陰冷,凶煞的氣息就會增強一些,等他們到了這第十二層的時候,蘇越已經有些承受不住,雙眼似開似閉,兩腳發軟,身體搖搖欲墜。

還是陳清平心軟,一道純粹的木相真元注入他的身體之中,身上那股迦樓羅的凶悍氣息一閃而逝,將周圍的那種古怪的氣息全部都震散開來,蘇越的狀態這才漸漸地好轉了過來,十分感激地道︰「謝謝你!」

陳清平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知二位,可還是要繼續賭下去?」三長老此時已經出現在了那通往下一層的通道口,似笑非笑地問道。

「自然是要賭的。」陳清平堅持道。

「見好就收,從來都是一種極為可貴的品格,」那白衣三長老道,此時,她的身後,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人,也就是說,原本她帶來的那些千術師,已經在前面的十二層里,全部都輸給了紫衣。

「只不過,既然二位執意要將這賭局進行下去,那麼,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那兩扇大門從中間吱呀呀地打開,幽暗的地下密室之中,慘綠色的燈光緩緩地亮起,順著階梯一路往下,在眾人的眼中,他們的腳下分明是結結實實的樓梯,但是,真的走在上面的時候,就像是一路踩著水往下一般,那種冰冷而潮濕的感覺詭異極了,但是當蘇越彎下腰用自己的手模了模那被「水」打濕了的腳踝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的腳踝上根本沒有沾水,完全是干燥的狀態!

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微妙的緊張和恐懼感!

一切不符合常理的未知事物,都是讓人恐懼的,更何況眾人是處在這種陰森詭異的氛圍之中。

「你已經沒有人了,下一場,我該和誰賭?」 紫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那種詭異的感覺,嘴角微微翹起,輕笑道。

那三長老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異的笑容,她伸出兩個手指,用那縴細的指尖捏了捏自己的喉嚨,原本有些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那一刻,陡然變的尖銳刺耳,卻又詭異地帶著一種莫名的溫柔,她輕聲道︰「下一場,我和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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