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那場橫跨大齊和天風王朝的血魔之災,最後在幽極谷掌教谷幽極的出手下得到了平息。
外界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那兩只血魔早就死了,卻很少有人知道,那兩只血魔並沒有被谷幽極殺死,而是想發設發的將他們藏在了宗門之中。
剛開始的時候,谷幽極只是單純的對那些血魔的體質感興趣,想要試著從其中找到一些丹藥和蠱蟲方面的新知識,以及如何強化肉身,是自己變得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強大。
而這些年,他的研究卻並未有什麼實質性的收效,而被關在密室之中的那兩只血魔,也漸漸的淡忘了。
可是如今用起來,卻正是時候。
谷幽極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得色。
如此隔山打牛,驅虎吞狼的手段,在他手里玩兒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現在還好,等到那血魔吞噬了更多的血肉變得再強大幾分,到時候便是幽極谷的那三位弦動高手聯手追殺,想要解決掉那只血魔只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到時候,不管是逃是戰,他和幽極谷,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渾水模魚。
只可惜,那吞噬了一名同伴之後,完成了進化的血魔,顯然要比谷幽極想象中的聰明了許多。
他並沒有像被谷幽極打敗之前那樣大肆的殺戮見到的所有的生命,在吞噬了一部分蠻族戰士的血肉之後,他便立時感應到了遠處那浮空艦上,有三股實力足以與谷幽極媲美,甚至尤有勝出的高強度能量體。
血魔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脅。
此時此刻,若是多年前的谷幽極站在他的面前,自然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但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不單單是吞掉了另一只血魔的自己,谷幽極還有外面的所有人,也都在變強。
即便是單打獨斗,已經誕生了足夠靈智的血魔清楚的知道,自己當下也不一定能夠勝過比起往昔實力大增的谷幽極,就更不用說,是浮空艦上的那三位聯手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個天性貪婪,以吞噬,殺戮為本能的存在,境詭異的壓制住了自己體內的血魔本性,學會了人類所謂的適可而止。
在吞噬了上萬蠻族人的血肉之後,那血魔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就快要引起上方那三個人的注意,立即就收斂了氣息,停止了殺戮,化作了一縷猩紅的青煙,消散在了戰場之上。
至于浮空艦內的三人對此也未必是毫無察覺,只是既然那血魔主動認慫離去,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幽極谷,自然不會舍近求遠,去找那個實力強大的血魔的麻煩,而是依舊命令族人一路前行,毫不留情的殺掉所有見到的幽極谷門人,這一次,卻是沒有先前他們佔領被人城池時只殺城主和抵抗之人的那般仁
慈了。
抵抗者殺,而這個幽極谷,顯然是不打算跟他們善罷甘休。
血魔的事情雖然在蠻人戰士的心中抹上了一層陰影,但是隨著上報的情況被統領敖兀直接壓了下來,這件戰場局部上的事情還是沒能夠卷起太大的火花,蠻族戰士一如既往的向前推進,一路之上摧枯拉朽,死的人越多,幽極谷剩下來的那些活人們心中的恐懼越盛,戰意就越少。
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選擇低下頭像他們投降。
這倒不是因為幽極谷的人骨頭硬,而是他們知道,背叛了門主谷幽極,下場只會比被蠻人殺死淒慘上千萬倍。
更何況,他們當下,也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谷幽極得臉色有些難看,方才那位長老說的事情很快就應驗了。
若非他是幽極谷丹師一脈的重要成員,谷幽極此時已經把這個人的烏鴉嘴從他的臉上扯下來,做成肉串喂給他自己吃了。
血魔會不會成長到所有人都無法對抗的地步,他會不會毀滅掉整個世界,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谷幽極一點都不在乎。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死,幽極谷的地盤,也不能夠落在蠻人的手上。
而血魔的突兀消失,無疑讓他在對抗蠻族的戰爭中,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籌碼。
咬了咬牙,谷幽極道︰「派出宗門所有的低階傀儡和幽神傀儡,林天慕,我要的那些祭品和材料,還有祭台的陣紋,你可都準備好了?」
作為幽極谷二長老的林天慕畢恭畢敬的上前一步,抱拳朗聲回答道︰「回稟谷主,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只等您親自駕臨了。」
「很好,」谷幽極長身而起,環視了眾人一圈,道︰「那些傀儡應該能夠抵擋一陣子,這段時間,足夠我完成祭祀了,若是蠻人提前打到了這里,你們幾個要給我守好了,即便是死,也要給我拖住,打不過,就把能吃的丹藥都吃了,總也能堅持一些時間,明白了嗎?」
門中的長老面面相覷,終究都只是低下了頭,沉重的應下了谷幽極的要求。
「至于你,林天慕,你跟我來。」
「是。」林天慕平靜道。
谷幽極身上有陰森而濃郁的綠色閃過,只見他大袖一揮,兩人便一起消失在了幽極谷內谷的丹王大殿之中。
由于獨女嫁給了谷幽極的這層原因,在許多年前這個人尚未登上幽極谷掌尊之位的時候,二長老林天慕就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谷幽極這邊,許多年下來,已經算得上是他最信任的人了,所以,在妻子去世之後,谷幽極在幽極谷中最親近的心月復,便是這位岳丈大人。
所以,這至關重要的祭祀,上上下下一應事宜,都是被他交給了最信任的林天慕來操辦,而這個人,從
以前到現在,也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破敗的陶土祭壇,論起大小,只容的三人並排而立,祭台之上,擺的東西不多,只有三樣。
一滴與木相本源之力擁有同等價值的血之本源,三片扶桑樹葉,還有正中央,一根青灰色,帶著無盡死氣的斷指。
谷幽極的身形一動,很快便出現在了那低矮破敗祭台下方,事先就準備好的一張蒲團之上,他雙膝彎下,兩手朝天高高的舉起,法力涌動,祭台之上的晦澀銘文驟然亮起,急速的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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