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高峰︰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作者︰灰白橘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藤壺氏族在與主城葦名眾斗智斗勇,另一邊,跟隨葦名眾抵達了氏族封地的寄鷹眾,在暗中盯著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等看到氏族們不作為的態度之後,也回頭問了其中的忍者隊長一句,「大人,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是潛入藤壺氏族的封地內配合葦名眾搜查,還是直接去找高峰比良近?」

寄鷹眾隊長戴著斗笠,身上披著一些似羽毛般的簑衣,平靜的看著氏族,眯了眯眼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听到了手下的詢問後,也轉過身去,朝著七本槍的封地動身,「藤壺氏族是何態度,我們已然知曉,接下來只需前往七本槍的封地,打探虛實即可。」

「明白。」

寄鷹眾聞言後紛紛點頭,而後快步跟上了對方,朝另一處封地靠近。

忍者腳力極快,再加上兩個封地的距離相差並不算遠,很快便抵達了那里。

此時的高峰比良近,對于發生在氏族與主城之間的摩擦全然不知,只是帶著自己的姬妾,悠哉悠哉的在封地之內轉悠,在與封地中的平民會面後,看著他們畢恭畢敬的打招呼,臉上也掛著溫和笑容。

一股成就感,發自肺腑,油然而生。

藤壺一靜則是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開朗,笑容勉強,憂心忡忡,心中也總是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皮直跳。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總感覺今天可能會有事發生。

高峰比良近扭頭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也有些疑惑了,「怎麼了?難不成是有些困乏了?」

「有可能吧,應該是昨天夜里沒有睡好,導致今天有些困倦。」

藤壺一靜立即收斂了情緒,笑著回了一句。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必再前行了,早點回去吧。」

高峰比良近點了點頭,停下腳步,轉身開始往回趕路。

單身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娶到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姬妾,他對于妻子的疼愛也是有目共睹,生怕把她給累著了。

封地里的民眾們看了,平日里也都是津津樂道的在說起這件事。

夫妻和睦,令人羨慕。

藤壺一靜對此並沒有拒絕,因為她有些心神不寧,思緒紊亂,也沒有心情再去逛街了,跟隨在對方的身邊,一同向宅邸走去。

路上的時候,藤壺一靜也突然想起了什麼,有心想要支開高峰比良近,主要還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小事,就去耽誤對方治理封地,那才是大事,也是對方這名七本槍應該做的。

「夫君,不如您就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到了昨天答應了您,要在今天午時給您炖魚湯,只是因為我氏族的人今天突然到訪,一時間有些忘了,沒想起來。」

藤壺一靜看了一眼天色,馬上就到了午飯的時候,笑了笑,「趁著還有些時間,我正好去集市上給您買條魚。」

「那怎麼行?」

區區魚湯,哪里有自家妻子重要?

高峰比良近立即在兩者當中選擇了後者,慎重道︰「既然你已經有些累了,那就應該放下手頭上這些不太重要的事,好好的臥床休息。」

看著藤壺一靜還想要說些什麼,再次擺了擺手,說道︰「買魚炖魚這些事情,就讓手下去做吧。」

一臉的滿不在乎。

「可是夫君您前陣子不是還說,您的胃里有些不太舒服麼?我炖的魚湯跟那些家僕做的味道也大不一樣。」

藤壺一靜笑著說了一句。

高峰比良近搖了搖頭,「就算是少喝一頓魚湯也沒有什麼影響。」

「我知道您是在為我擔憂,但是我現在的精神已經好很多了,方才應該也只是突感不適罷了,不必擔心。」

藤壺一靜是鐵了心要去給高峰比良近炖魚湯,不去理會他的再三阻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夫君忙碌正事要緊,就這樣,您先自己回去吧。」

說完,也不給對方挽留的機會,踩著小碎步,匆匆忙忙的朝著市井趕去。

目送著自家姬妾的離去,高峰比良近在原地愣了愣,緊接著便又露出了鐵憨憨的笑容,「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搖了搖頭,心情愉悅的便轉身朝著宅邸走去。

而在他離去之時,也全然沒有注意到在附近的暗中,有幾雙眼楮正在盯著他。

「那個女人想必就是藤壺氏族家主的女兒,藤壺一靜了吧。」

有寄鷹眾開口說了一句,看著遠去的二人,嘖嘖稱奇,「還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看看人家的感情,相敬如賓,令多少夫妻不和睦的家庭羨慕。

假如沒有生出那麼多的事端,一個氏族之女,長相出眾,家中有萬貫家財,另一個也是驍勇善戰的封地將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倒是還挺般配的。

「希望不是狼狽為奸就好。」

寄鷹眾的帶頭隊長平靜說道。

「接下來要怎麼做?既然是氏族之女,要不要事先把她給控制起來,進行逼問?」

有寄鷹眾提了一句。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同意,家庭和睦歸家庭和睦,但是他們來到這里又不是專門看你們夫妻倆秀恩愛的,他們是有正事要辦,倘若高峰比良近是真的有問題,那麼到時候將藤壺一靜控制起來,對方也會投鼠忌器,等到葦名主城派遣其他的七本槍到來,隨便就能夠拿捏住對方!

「不必了。」

然而寄鷹眾隊長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看實物也並不只是浮于表面,平靜道︰「只需要派人跟著她就行了,在一切事情未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去動七本槍的家眷。」

假如高峰比良近不是被冤枉的還好,若真是被冤枉的,當看到自家姬妾被寄鷹眾抓起來作為人質威脅,難免也會產生一些不應該有的怨念情緒。

哪怕藤壺一靜本身也逃不掉跟氏族狼狽為奸的責任,但就算抓了人,他們恐怕也很難從對方嘴里撬出真相,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這種家事,還是要讓對方自己去解決才對,他們只需要客觀的去對待便可,不然寄鷹眾莫名其妙就又得罪了一名七本槍,那應該要找誰說理去啊。

干忍者這一行的,本來就很得罪人,萬一哪天退休了,被結怨的人找上門,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多條朋友多條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去面見高峰比良近,從他口中盤問出事情的真相,假如他不知情,我便把發生在氏族里的恩怨告訴他,若是他對此無動于衷,那麼主城自然會派人懲罰他,不需要我們動手,我們也不會是一名七本槍的對手,只會平白丟了性命。」

「假如他對此毫不知情,甚至雷霆大怒,那麼我們也只需要保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就行了。」

寄鷹眾隊長也是個人精,熟練掌握人際交涉,很快便為自己一方人找好了退路。

其余人面面相覷,也覺得對方的部署恰到好處,沒有任何的異議,分配完了人手之後,其中幾人前去尾隨藤壺一靜,剩余的人,則是跟隨隊長去見高峰比良近。

此時的藤壺一靜對此也全然不知,只是進入了市井鬧市里,直奔新鮮的水貨市場,挑挑揀揀,準備買一條肥美大魚回去炖湯。

另一邊的高峰比良近,回到了宅邸後,便直奔宗卷室,坐下後開始再次批改章卷。

但是當他拿起筆桿子,想要揮墨發揮時,卻突然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眉頭一皺,視線從桌面上的章卷挪移到了頭頂的房梁上,耳朵動了動,察覺到了一些風吹草動。

面無表情,將手中的筆桿子放下,淡然自若的開口說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闖入我的宅邸,莫非不知道我的身份麼?」

他還以為是哪家來的賊貓,準備悄悄咪咪的溜入宅邸,偷去一些值錢的東西,拿去黑市販賣。

這種行徑雖然令人不齒,但是卻也無法去徹底斬斷根源,因為在葦名的富人雖然不少,但窮人更多,有許多不務正業的人,學了一些本事,就經常會去‘劫富濟貧’,踏上了歪門邪道的路。

不過他們的下場也會很慘,被抓到後,不是斷手斷腳,就是直接梟首示眾。

高峰比良近以前窮困潦倒的時候,也跟這些人打過交道,但是他卻不屑于去做這件事,因為是不義之財,而當他身居高位之後,也還是頭一次踫到這種事。

既然對方敢闖入他的宅邸,那麼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真的藝高人大膽。

若是前者,他根本不會很對方客氣,假如是後者,他倒是會欣賞對方,如果能夠用一些好處,去收買對方的人心,納為己用,他手底下可就又多了些人才。

值得一提的就是,駐守在藤壺氏族封地里的那名將領,便是他曾經在游歷的半路上,所遇見的一位同僚,二人彼此交談過,也跟他很是投緣,算得上半個知己。

不過對方一開始並未選擇加入葦名眾,而是在他闖出了些許名氣後,這才投奔而來。

之後他更是被提攜成為葦名七本槍之一,有了封地,一步登天,對方也就順理成章的跟隨了他,成為了他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

有了封地之後,高峰比良近自然也是想要大展拳腳,在自己的領地里盡情發揮,沒奈何經濟實力它不允許,手底下的人才也沒有幾個,跟當初雅昭走走道就能踫到一些潛力股的待遇可不一樣。

他也非常迫切想要得到一些能人,但這些人才,不能是主城的葦名眾,也必須是沒有過加入任何勢力前科的人。

簡單來說也就是,他想要成為一些落寞人才的伯樂,提攜對方,也好讓對方效忠自己,而並非是效忠葦名主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他也有自己的一些野心。

不過這也並不算個事,畢竟就連伍次佑馬與山內利勝,也都有自己的家臣勢力,他也是堂堂的七本槍之一,怎麼可能不會想著去組建一股听命于自己的組織。

雅昭就更過分了,跟誰的關系都好,仙峰寺更是存在著不少由他開口才能調遣的人馬,那也都是藤原寧次跟午馬尾門在私下里培育的勢力,一心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管不問。

梟之所以加入平田氏族,應該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樣,畢竟寄鷹眾雖然是他培養的,但大多數還是听從一心的調派,他僅僅只是個中間人。

此時的高峰高峰比良近也還在想著,應該如何去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賊人,但是下一秒,隨著幾道黑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卷宗室內,圍繞著他半圈。

待看清楚了對方的著裝打扮以後,他臉上的期待神色頓時蕩然無存。

「寄鷹眾?」

高峰比良近面色一沉,對此還有些意想不到。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宅邸當中的忍者,眉頭緊鎖,也有些疑惑不解。

寄鷹眾怎麼會跑到他的封地里?

莫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不過他並沒有想太多,立即掩飾好了情緒,開口道︰「你們來此所謂何事?是一心大人有什麼命令麼?」

寄鷹眾自從月兌離了梟的領導之後,便成為了只听命于一心的忍者勢力,也是主城的耳目,一旦有狀況發生,忍者上門,百分之九十也是因為一心有命令下達,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為那個人被盯上了。

身為七本槍之一,高峰比良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把自己歸于那百分之十的範圍里,所以他也顯得很是淡定。

「一心大人有何指派,直接說吧,我自會听命行事的。」

他的地位與權利要高于寄鷹眾隊長,也沒必要去跟他們低聲下氣的。

大多武將,心高氣傲,對于那些偷偷模模的老鼠也都沒什麼好感,他也一樣。

寄鷹眾隊長眯了眯眼楮,也沒有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口,「右戶大人,我們來此的確是奉了一心大人口令。」

高峰比良近聞言,眉頭舒展,主城果然是有事要他去做。

但緊接著,他越听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寄鷹眾隊長語氣淡漠,「但也不僅僅只是一心大人的命令,還有主司大人,主帥大人,主馬大人,陣部大人……」

一連串的稱謂說出來,都是駐守在主城里的高層,職位最低也是武士大將。

這頓時讓高峰比良近為之震驚,也有些坐不住了。

什麼意思?這件事這麼多人參與?

這是要跟內府決戰了!?

我們不是剛把賁業給拿下麼?

難不成是因為內府軍勢力忍不下這口惡氣,又要來發動入侵了?

他們怎麼敢的!?

高峰比良近面色陰晴不定,開始懷疑人生。

寄鷹眾隊長面無表情,念完了以上一連串曾在天守閣樓議事名單,又說了句,「寄鷹眾奉以上大人之令,前來徹查有關于右戶大人涉及腐敗之風的問題。」

「什麼!?」

高峰比良近頓時面露震驚,起身而立,不可置信,「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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