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生著悶氣,埋頭趕路,卻突然听到了前方其他同行傳來的驚呼聲,「前面是不是有個人啊。」
「別瞎說,這大晚上的,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麼會有人……」
「是啊,這里怎麼可能會有人。」
「等等,我好像也看到了一個人……」
「我也看到了!」
「真的有人,他好像動了!他站起來了!不對……他看到我了!!」
一驚一乍的慌亂話語,在人群里引發了騷動,也讓人一激靈。
商人聞言後,出于好奇,也急急忙忙的擠到前面,拿出了望遠筒,湊眼看了過去。
夜色下,隔著老遠的距離,一個從大樹下直立起來的男人,身穿和服,神色冷峻,腦後的長發隨風搖曳,腰間一左一右挎著兩把刀。
商人揉了揉眼楮,驚愕的看了一眼近景,又重新湊到了望遠筒上,凝視著依舊存在的男人,面露驚奇,「還真的有一個人在那里……」
死士面色微變,眼神冰冷,「是什麼人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有人走漏了有關于我們的消息?」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內府的人。」
旁邊的一人悶聲回了一句。
「那就是敵人了?」
不少人的神色皆是充滿了不善。
當這群連夜趕路的雇佣兵看到了不明來歷的武士時,雅昭也看到了他們。
憑借著出色的視力,凝望到了從狹隘山區走出來的一行人,也一眼就識別出了人群里的死士,僧兵,商人,浪人。
從地面上站立起身,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哦,來了麼?」
細細數了一下人頭數量,約莫有著百人之多,看樣子這只是第一批的雇佣兵。
一手扶持在腰間的刀柄上,大搖大擺的朝著敵人走了過去,夜晚的微風帶著些許寒意,吹過這一片平原草地,壓低了綠草,拂過面容,影子也在月夜下被拉長。
雙方勢力逐漸的靠攏,雇佣兵眼看對方一個人便敢攔著他們這麼多人的去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也有些吃不準了。
驚疑不定道,「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葦名的武士麼?」
「他抱著何種目的?」
「究竟是真有實力?還是不知死活?」
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了,不知不覺中,有些人也開始放慢了前行的腳步。
直到那名敢在平原上攔路的人來了口。
「你們的行程到此為止了。」
雅昭立足在原地,握住了刀柄,面色平靜的看著一眾人。
在他們驚愕的神色中,緩緩抽刀出鞘,「歡迎來到修羅場……」
磨砂之音響徹在安靜的夜里,紫黑色的刀刃被抽離出來,閃爍寒芒。
一刀在手,遙指著眾人的面容,淡漠道︰「以此山隘斷口為線,過界者死。」
「你說什麼!?」
听聞此言,一眾人皆是有些愣住了,好像是有些沒听清楚。
相互對視一眼,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我沒有听錯吧,這個人是真的想要攔我們的路?一敵一百?」
這句話在人群里引發了騷動,無數人開始跟相鄰之人竊竊私語起來。
死士們面無表情的對視一眼,紛紛握住了自己的刀。
看來一場戰斗在所難免了。
「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浪費時間。」
有些煩躁的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一個浪人扛著野太刀走了出來。
不少人面色微動,眼神變換,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身份,低沉道︰「是狂彌二次郎……」
「嗯,我知道他,劍術很強,風格很狂野,也很剛烈,就像是野獸一樣的男人,尋常人難以招架他的攻勢!」
眾人竊竊私語的介紹他的身份,對方卻毫不在意,灌了一口酒水,野蠻的抹了一把胡須,狠辣的眸子凝視著武士,「就讓老子斬了你!!」
話音未落,手里的酒葫蘆摔在地上,腳下一踏地面,猶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極速的拉近了距離,人在狂奔途中,一手握住了腰間的野太刀,拔刀出鞘!
噌!!
猶如一道蒼茫白月,野太刀延伸而出,刺眼的寒芒吞吐。
狂風拍打在臉上,狂彌二次郎從原地一躍而起,神色也愈發的崢嶸。
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面色從容的男人,飽含殺意,雙手握刀,斬下!
「死!!!」
無數雙眼楮凝視過去,鎖定在那人的身上,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間,想要看他如何去破解這勢大力沉的絕殺一刀!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力量麼……」
威壓從頭頂傳來,長發與衣角翻飛,雅昭眼瞼低垂,抬都沒抬。
「嗯?」
狂彌二次郎不禁面露狐疑。
手中妖刀翻轉,裹上了一層紫色的氣焰,鬼氣彌漫。
猛地抬起頭,凝視對方,猩紅色的眸子透漏著極致的冰寒,「那就去死吧!」
氣勢高漲,狂風氣浪自腳下翻涌,漣漪層層疊疊,推翻了原本橫臥的雜草。
四目相對,看著彼此的眼神,狂彌二次郎瞳孔微縮,感覺自己的心髒有一瞬間的停頓。
在對方分心的一瞬間,雅昭反手便是一記上挑。
颯!!!
刺眼的寒芒一閃而逝。
斬擊的速度極快,幾乎是沒有任何擋下的可能性!
無數雙眼楮也看到了那一刀的凶猛。
氣刃與身軀交錯而過,身處半空中的浪人感覺自己動彈不得。
迷茫的看了一眼以及手中的刀,下一秒突然破碎,炸裂成碎片,胸膛處也裂開了口子。
「哇啊!!」
力量猶如抽絲剝繭般失去,虛弱感籠罩在身上,吐出一口鮮血,墜落在地上。
斷刃墜落在地上,碎片染上了鮮紅。
見此一幕,無數人也都有些大驚失色,「怎麼可能!」
「好強!!」
死士面皮一抖,壓下心頭震撼,有些不可置信,「那是某種劍術秘傳麼?」
「飛翔的斬擊?」
在場在人有些驚疑不定。
雅昭看也不看那個死去的炮灰,只拿著對方做自己立威的墊腳石。
看著前方眾人震驚的臉色,再次舉起長刀,淡漠道︰「一起上吧。」
「不打倒我,你們沒有可能從這里通行。」
「凡是對我出刀的家伙,下場也會像這個家伙一樣。」
「做好死亡的覺悟吧!!」
語氣中充滿了冷意,將話挑明。
「可惡的家伙……」
無數雇佣兵听聞此言,皆是神色一變,對他有些忌憚,但是緊接著便又是無邊的狂怒,「你以為自己可以斬殺一百個強人?」
他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一刀解決。
哪怕是普通人,把脖子伸出來讓你砍,那也能把你累個半死。
敢說這話,也未免有些太囂張了!
雅昭卻毫無自覺,因為在他看來,斬殺對方跟在村頭殺雞沒有什麼區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來。」
「殺!!!」
無數人發出憤怒的喝聲,拿出了武器,朝著雅昭齊齊的殺來。
浪人抽出了太刀,死士拔出了打刀,僧人在觀望了片刻之後,眼看所有人都沖上去了,也立即將十文字長槍從白布里抽出,耍了一個槍花,殺了過去!
凝視著無數想狂怒的面孔,雅昭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吹來的涼風,心中也有一股濃烈的火焰升騰。
「起舞吧!!」
猩紅的眼眸綻放寒光,露出了嗜血笑容。
前排的浪人看到這張笑臉,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這家伙竟然笑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雅昭便動了!
腳下一踏地面,恐怖的力道貫穿土壤,崩裂的泥土四濺,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卻又就現在了敵人的眼前。
冰寒刺骨的風勁吹來,前排的浪人們打了個哆嗦,眼楮一花,也看到了一把冰冷的刀。
凝視著敵人,雅昭握緊了妖刀村正,絲絲黑紅電弧環繞刀刃,獰笑著甩了出去,「威國!!!」
在眾多敵人驚愕神色中,這蘊含著滔天怒焰的恐怖一擊,隔空糊在臉上。
轟!!!!
狂暴勁力撕碎了戰線,前排人馬一觸即潰,摧枯拉朽般的碾壓之力,猶如惡龍咆哮,生生的撕碎了無數人的身軀。
狂風吹動面容,他們表情被擠壓的扭曲,毛細血管炸裂,青筋暴起,而後原地炸裂成了一團血霧!
身處中間地帶的雇佣兵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著有一股如龍般的沖擊波,直直的貫穿了人群。
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他們臉上露出了驚恐萬狀的神色,也看到了著神威煉獄般的一擊。
嘩!!!
恐怖的颶風余波從耳邊呼嘯而過,草地也被勁力掀起,他們睜不開雙眼,表情皺成一團,發型凌亂。
一擊過後,再度放眼放去,一道被夷為平地的溝渠地段,由窄到寬的半月弧形沖擊,波及的範圍極大。
前排的雇佣兵憑空消失了……
中間也好似被生生掏空了什麼。
唯有兩邊與大後方的雇佣兵,好運的躲過了這一劫。
當啷一聲,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一名浪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與分割線相鄰的位置,再往前方半步,便是攻擊的範圍。
他的臉上布滿血污,表情失去了管理,呆滯且麻木,愣愣的看著從眼前消失的人,喉頭發澀道︰「消失了……」
無數人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嘀嗒,嘀嗒……
下一秒,突然間下起了雨。
有人聞到了鐵銹味,抬頭一看,便發現了從天而降的雨,是血色的。
伸手接住了雨水,下一秒手心里卻突然多出了一個黏糊糊的東西。
定楮一看,是一個眼球肌肉組織。
「啊!!!」
遏制不住的發出了尖叫聲,無數人臉上也再次露出了驚恐之色。
「是消失的人!!」
「他們沒有消失,他們在天上!!」
「不……他們變成了血水!!!」
驚駭莫名的嘶吼,歇斯底里,看向雅昭的眼神也愈發的驚懼了。
魔鬼一樣的……劊子手!!!
他們抱頭鼠竄,紛紛進行躲‘雨’。
雅昭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神色淡然的收起了揮刀的姿態。
抬頭看著從天而降的血雨,其中還夾雜著亂七八糟的肢體組織。
雨水拍打不到他的面容,因為在臨近之時,便被一股無形的罡氣所抵擋。
他整個人好似被籠罩在玻璃罩里的人一樣,任由外面風吹雨打,卻也依舊淡然自若的立足在原地,屹然不動。
血水順著無形的氣牆滴落下去,很快便在地上積累出了一汪積水,紅得發紫。
雅昭看也不看,抬腳走出了這一圈天然的庇護所,踩著沒有了草皮的地面,凝視著那些對他充滿恐懼的人。
一刀下去,便斬殺了幾十人!!
連完整的尸體都找不到了……
魔鬼,魔鬼一樣的男人!!!
「他是修羅麼……」
有人哆哆嗦嗦的開了口,原本還很堅定的信念,被碾壓的支離破碎。
一些人腿腳發軟,表情一會哭一會笑,幾乎要被嚇傻了。
戰力差距似乎是有些太大了。
這一刻,面對著無法去交手的敵人,所有人都心生退意,哪怕是死士也不例外。
他們僅僅只是不怕死,又不是真正的愣頭青,面對著眼前這種無法用實力去抗衡的變態強者,他們毫無犧牲的,因為他們甚至是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就這麼死了,真的太不值得了!
你好歹也自報家門的說一句‘吾乃XXX’吧?
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上來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猛烈的輸出,這誰能頂得住啊!
然而他們雖然想要就此罷休,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那個已經準備大開殺戒的男人,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開始下一輪吧。」
雅昭語氣淡然的說了一句,手中長刀遙指著面容,「就讓我來清洗你們的罪孽,送你們踏上輪回之路!」
此話一出,無數人呼吸一窒,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颯!!!
腳下一踏地面,掀起一層氣浪,速度快到了肉眼模糊,令人的雙眼捕捉不到,甚至是在原地遺留下殘影。
噗!噗!噗!噗!
一些人還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斬出來的長刀,便精準的貫穿了他們的心髒。
極速殘影在場中一閃而逝,好似瞬移的電光來回穿梭,冰冷的刀刃無情的收割走了生命,妖刀也在貪婪的吞噬著人血。
一具具尸體倒在地上,剩下的人滿是驚恐的看著周圍莫名倒下去的友軍,冷汗浸透了衣衫,感覺敵人到處都是,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猶如一雙大手般,死死的遏制住了他們的脖子。
速度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噗!!
鮮血從隔壁噴濺過來,染紅了面容。
浪人呆呆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頰,看著手上的猩紅,又看了一眼旁側的無頭尸體,臉上逐漸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他想要逃跑,咬緊牙關,調動力氣,他邁動了腿腳,他轉過了身。
結果在下一秒,他抬起頭,卻突然跟一雙猩紅的冰冷眼眸對上!
「……!!!」
呼吸一窒,浪人睜大了雙眼。
「你……你……」
他張了張嘴,面皮抖動著,想說什麼,話在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
噗!!!
寒芒在眼中一閃而過,眼中的畫面猛地一黑,有些天旋地轉。
的一聲,腦袋砸在了地上,朦朧之間,他也看到遠處那一具無頭的尸體。
無數的人在逃亡,卻又被長刀斬殺,在戰圈之內,好似甕中之鱉一樣……
但詭異的是,站在峽谷之地的那些人,哪怕是再如何驚懼,也都沒有死去。
在意識即將熄滅的那一刻,他也好像明白了什麼,腦海中也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假如自己沒有那麼沖動的跑出那條線,會不會就不會死了……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為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這里!!
雅昭面色冷漠的游走在戰場上,詭異的移動速度令人眼花繚亂,出刀的時機與方式令人膽寒,壓迫力更是讓人絕望。
在蜘蛛的羅網之內,只有位于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才能夠為自己爭取到一陣喘息的時間。
但也僅僅只是拖延!
噗!!!
長刀從後心而入,貫穿了心髒。
一名浪人面露痛苦,絕望的看著前方那段距離,伸出了手,滿是不甘。
明明馬上就要到了……
明明他馬上就不用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殺別人……
為什麼要來殺他?
口吐鮮血,懷揣著滿心的不甘,與這個憤恨的念頭,他軟軟的躺在了地上。
而身後的劊子手卻是面部表情的抽刀,猶如殺雞宰羊一樣輕松,毫無壓力,再度殺轉身向了其他人!
而那些人,也跟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所有人都發現了位于邊界線另一邊的‘安全區’,也在拼命的跑那邊奔跑,天真的想著只要跑到那里,他們就安全了,後面的那個殺神就不會再殺他們了!
但是,這又不是過家家的游戲。
除非你能一瞬間跑出葦名的地區,亦或者是消失在視線之內,不然你人還在他的眼中,甚至只是隔著那一道可笑的分界線,他又憑什麼不殺你?
理由呢?
又是一刀斬下,無頭身軀癱軟在地上,頭顱滾動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了赤紅,也來到了邊界線的邊緣。
睜大著一雙眼楮,眼瞅著近在咫尺的安全區,有些死不瞑目。
位于邊界線另一端的雇佣兵,眼瞅著這顆腦袋來到腳下,面皮一抖,也立即扭頭轉移了注意力,不忍去看。
更有甚者,朝著頭顱直接就是一腳,踢飛出去,「滾啊!別來瞪著大爺!」
這句話好似引起了注意力,他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個殺神看向了這邊,面色一變,冷汗從鬢角處滴落下來。
雅昭收回了目光,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抽出了長刀,橫在身側。
看著那些猶如無頭蒼蠅亂撞的人,人群分散倒是不像之前那麼好解決了。
若是依舊聚集在一起,排成長龍隊伍朝著他殺來,只需要喊上一句‘威國’,下一秒就能夠再度上演之前的場面,一瞬間將其團滅,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支百人隊伍,實力良莠不均,參差不齊,似乎根本就不夠打的。
他才剛熱了個身,你們人就沒了。
扭頭看向了那幾個奔向終點的人,也立即動身靠近了過去。
在奔跑中加快了腳力,橫在一側的妖刀村正透漏著詭異的光輝,邪氣凜然。
「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
一聲欣喜若狂的吶喊,浪人雙腳踏入了邊界線,高舉雙臂,滿是解月兌的笑容。
「哼,運氣還真是好啊。」
原本就在安全區的人面色微變,漠然而視,對其冷嘲熱諷了一句。
「說的也是……」
颯!!!
話音未落,一道好似雷光般的貫穿沖擊從身後襲來,寒芒吞吐。
在眾人震驚的神色中,紫黑色的長刀貫穿了胸膛,而在身後站著的,便是那個無情的劊子手!
浪人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低頭看著貫穿胸膛的長刀,血流不止,回頭看了一眼冷漠神情的男人,迷茫道︰「你……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安全了……」
眼神一黑,軟軟的跪倒在地上。
雅昭面無表情的抽出長刀,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語氣平靜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听不懂。」
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一行人。
眾人面色劇變,又驚又怒的看著他,「他什麼意思,我們明明沒有過界。」
躲藏在人群大後方的商人們,也是大吃一驚,什麼情況,又有危險了麼!?
「你們太天真了!!」
其中一名僧兵握緊了手中的十文字長槍,眼神陰郁的看著雅昭,咬緊牙關,「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們!」
「什麼……」
眾人又是一驚。
雅昭面不改色的看著那名僧兵,抬起了長刀,「腦子轉的很快啊,那就從你開始吧!」
僧兵神色一僵,也沒想到災難來的如此之快,神色陰沉下去,眼中透漏出了殺意,怒喝一聲,「少來了,我跟那些愚蠢之人可不一樣,看我斬了你!!」
手中十文字長槍挽出絢爛槍花,槍尖寒芒吞吐,閃耀出了刺眼光輝,白茫茫的一片,也令人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楮。
就是現在!
僧兵眼看雅昭被光源影響了視線,也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俯軀,握緊長槍,身影猛然竄出,蓄力的一擊,如龍般捅出!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颯!!!
半月弧形的銳利斬擊,沖天而起!
眾人听到動靜,再度睜眼望去,面皮一抖,就看到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雅昭側身一只腳踩在槍頭上,一只手保持著上斬的姿勢。
槍頭凹陷在土壤里,整個長槍都斷裂了。
僧兵無頭的軀殼握著長槍,站在原地,血液好似噴泉般涌出,滋滋作響。
身軀軟軟的跪倒在地,頭顱也從高處墜落, 的滾動了幾圈,停滯。
「你有什麼不一樣。」
雅昭面色平靜的看著他,放下了手,「比較猖狂麼?」
他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敢跟他貼臉,還用上了突刺?
看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