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南宮沙耶吐出一口熱氣，用圍巾將半邊臉圍起來。
借著整理衣服的動作，她小心翼翼觀察四周圍。
空蕩蕩的街道上，僅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沒有什麼可疑的目標。
確定沒有被跟蹤後，南宮沙耶拐進一條無人的小路中。
可是她並沒有發現，頭頂上有一只小小的麻雀正在跟蹤自己。
方誠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旁邊放著一杯剛剛泡好的茶。
他身上的皮膚正在從黑色和普通顏色之間來回切換，一邊通過視覺共享觀察南宮沙耶的行動，一邊鍛煉山神庇護的能力。
「奇怪，她怎麼會來到這里？」
方誠感覺一點疑惑，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踫上南宮沙耶。
上次找她幫忙後，雙方算是有了一些聯絡，偶爾方誠也會拉武田真澄和南宮沙耶一起出來吃吃喝喝。
兩人的關系，大概類似于不打不相識的熟人，已經可以稍微開點帶顏色玩笑的那種。
看到南宮沙耶跑到青森縣來，方誠猜測她可能是要去機械城。
畢竟這個破地方連旅游景點都沒有，更沒有什麼就業機會或者地方特產，連工業都集中在隔壁的岩手縣中。
外人來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偷渡過海峽進入北海道中。
不過南宮沙耶在東京開汽修店開得好好的，手下一票小弟，除了少個男人之外，生活平靜安寧，根本沒必要跑到機械城去。
但話說回來，她自己也是個改造人，說不定跟機械城有什麼私底下的關系。
方誠對南宮沙耶的事情其實不太感興趣的，但是他鄉遇故知，怎麼也得來一炮不對，是來兩杯。
而且看她剛才的模樣，似乎遇到麻煩了。
方誠現在倒不會跟以前一樣坐視不管，以他現在的能力，沒力量管的事情還挺少的。
小麻雀繼續在空中跟隨。
南宮沙耶行動詭異，仿佛沒有目的的在繞圈。
方誠接受過武田真澄的訓練，自然看出這是師出同門的，甩開跟蹤者的方法。
沒多久，她進入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中，幸好沒有離得太遠，不然方誠的鳥兒就要沒了。
啪！
方誠正要操控小鳥跟進去，忽然一顆小石子飛過來，打在麻雀上。
扭頭看去，一個留著鼻涕的小男孩拎著一把彈弓，正在重新安裝彈藥。
小麻雀直接飛下去，來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懵逼的眨了眨眼楮，好奇的伸手要抓。
麻雀驟然變成一頭比兩米多高的暴龍，朝小男孩發出一聲怒吼。
「哇啊！」
小男孩直接淚奔，嚇得屁滾尿流。
「哼，敢跟我斗。」
方誠冷哼一聲，讓暴龍重新變成麻雀，飛上旅館二樓。
判斷出南宮沙耶選擇的是哪一間房後，麻雀迅速變成一只小小的蚊子。
南宮沙耶進入房內後，立刻將窗戶關上，拉上窗簾防止偷窺，卻沒有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蚊子在關閉窗戶時飛了進來。
蚊子飛到天花板的吊扇，變成蟑螂落在扇葉上，觀察著下面。
南宮沙耶已經掏出手機，正在打電話。
「我需要一張去北海道的船票，多少錢？」
「時間地點？」
方誠沒有猜錯，她果然是要偷渡去北海道。
等打完電話後，南宮沙耶才松了一口氣，重重坐在沙發上。
方誠正要讓蟑螂繼續潛伏，就看到南宮沙耶又站起來，開始月兌衣服。
喲呵，沒想到還有福利情節。
不過兩人好歹也算熟人了，這樣似乎不太好？
方誠思考兩秒，覺得做人不能太無恥，所以決定看看就好。
這輛車線條優美，力量感十足，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車前燈又大又亮。
改造的地方看起來不僅沒有違和感，反而有種機械的美。
是一台好座駕。
月兌下車罩後，這輛車駛入浴室，開啟自動清洗模式。
……
夜幕降臨。
酒店的餐廳中，方誠和月光星希正面對面坐著用餐，吃的是西餐。
老板娘的用餐姿態十分優雅，哪怕是最嚴苛的人來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方誠用的則是筷子，牛排被他切成小塊，沾著廚房送上來的老干媽辣椒醬。
好在月光星希的反向媚惑還在生效，沒人注意到這里。
「吃完飯，需要余興節目打發時間嗎？」
月光星希將最後一口紅酒喝下，用餐巾擦了擦紅潤的雙唇，才對方誠問道。
方誠已經吃下第九塊牛排了，反正是老板娘給錢，不吃白不吃。
听到月光星希的話，方誠明顯有些吃驚︰「老板娘，你……」
月光星希拿起叉子對準他，威脅道︰「你要是還敢開黃腔，我就一叉子捅死你。」
跟方誠認識久了，月光星希也知道這小子每天都在找機會開黃腔說騷話。
如果不制止他，話題會一下子就變了顏色的。
看到老板娘這麼警惕，方誠也一下子沒了興趣︰「什麼余興節目啊，如果是皮鞭蠟燭就太老套了。」
月光星希裝作沒听到他的話︰「酒店附近有游戲廳，柏青哥也有，樓上還有酒吧，甚至連搖頭丸都有賣，距離出發還有三個小時，夠你打發時間的了。」
「老板娘，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方誠滿臉嚴肅︰「我與賭毒不共戴天，你可別忽悠我去那些不正經的地方。」
月光星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從座椅站起來︰「沒事別來打擾妾身。」
等她離去後，方誠才吞下最後一塊牛排，起身回房將人皮月兌下來，然後離開酒店。
他沒有去游戲廳，反而朝南宮沙耶的位置漫步走去。
在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盯梢。
南宮沙耶躲在旅館中吃完飯，一直待到八點多，才提著行李箱離開旅館。
趁著夜色，悄悄前往海峽。
青森縣除了市中心幾處娛樂場所，其他地方晚上都是漆黑一片。
這里距離北海道最近，晚上妖魔鬼怪橫行，根本不會有普通人大半夜出來閑逛。
南宮沙耶穿著黑色的衣服，完全融入在夜色中，她沿著街邊牆角行走，避開監控和巡邏人員。
好在這里不是東京，街頭上的監控數量極少，天空也沒有無人機在巡邏。
步行一個多小時後，她來到了海峽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