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東?」
陳煉故作不知,有些尷尬,「你有所不知,我進天神堂不久,也就一年多時間,還不曾知曉這樣的一個人。」
喬志滿眼都是懷疑,實在想象不出來,一個閱歷這麼淺的,居然可以來墨仙城。
「難道天神堂沒人了,竟然找你這樣的充數?」
陳煉沒有動怒,笑著道,「別說你,我都懷疑,好在到目前為止,我還活著。」
話中帶著幾分反駁,也確實是事實。那些比陳煉強的,幾乎都已經死了。
怪就怪,從一開始,貌似起因也是因為這個陳煉,當初所謂的縱火。
于是,追問道,「你真的不認識辰東?」
果斷搖了搖頭,話題一轉,「現在該我來提問了。」
有太多的疑惑,現在擺在陳煉面前需要解答。
雖然他曉得,此人就是玉佩的主人,可不知為何,陳煉總感覺,此人比他想的,要復雜許多。
「你是金聖會?還是墨仙城?」
「都不是!準確地說,我只屬于我自己。」
跟著,又問道,「你為何會在宮里?並且與公主中一樣的毒?」
這是陳煉破釜沉舟的一問,他篤定公主中毒必然跟他一樣。
一時沒反應過來,貌似還真有些被陳煉唬住的樣子。
起碼在喬志看來,陳煉能救他,定然是了解毒的。
久久沒開口,似乎有難言之隱,又似想要回避什麼。
但喬志的這個猶豫不決,卻讓陳煉察覺到了一些眉目。
既然不是任何一方勢力,以公主的美貌,加之此人的俊朗。更重要的是,陳煉或多或少也听到了些傳言——坊間傳言宮主常去西齋。
「為情?」
兩個字對喬志的沖擊不可謂不大,就在那一瞬間,陳煉看到,喬志對于他疑問,臉上變化,不可謂不大。
于是喃喃道,「還一份債罷了!本就沒覺得會活著。陳煉,你可知道,當我醒來,發現我活著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比死還要可怕的念頭。」
「得,你那些恩怨情仇,我懶得听。」
既然喬志都坦白了自己的秘密,陳煉乘勝追擊,追問了一些關于他先前所謂的行動。當然為了使他相信對他沒有惡意。陳煉也交代了一些關于天神堂的想法,包括陳煉現在的位置。
同時對方也交代了自己就是喬志。
可惜的是,兩人談論很久,至始至終,喬志都沒說出他到底是不是金聖會的。
頂多就是說他還人情,所以才做一些跟金聖會有關的事。
知道對方名字後,陳煉暫且讓他先休息,只要不出門,這里是最安全的。
合上了門離開,走到外面,陳煉唏噓,暗暗道,「這輪回果然消耗極大,不過起碼我現在知道,它對高境界的也一樣有用。」
陳煉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以喬志的那種秉性,如果不用,從開始到最後,此人必然不會透露半字。
借著輪回天術的能力,終于大致知道明白了其中的關系。
雖然喬志嘴上沒說,可陳煉大概也能猜出一個七八,金聖會想要借機讓天神堂與墨仙城敵對,他們好從中得利。
可沒想到他這個人,不小心將東西給落在了辦事處。
而辰東給公主下毒過重,引喬志過去。這點喬志是揣測,因為他的任務也就辰東知曉,而會對他不利的,怎麼看也就是辰東。
將這些梳理一遍後,依舊有個問題,第一,蘇哲與蘇月鴻很明顯不是一路的。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第二,金娜還在宮內,墨帝又是什麼意思呢?
而最大的一個不確定,陳煉有種預感,辰東絕對不單單只是幫金聖會。
眼下,他還需做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將藍風煙給救出來。
只不過現在的墨仙城府衙,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剛走到屋門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就在他仰頭看天,思索前後的時候,
突然听到屋里「哎喲」一聲。
陳煉急忙跑了過來,見屋門沒合,忙道,「藍姨,你沒事吧!」
里頭的藍姨,有些痛苦地說道,「哎喲,什麼東西這麼重……」
陳煉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進去,見藍姨的腳被一根箭給壓著。
陳煉將其挪開,還別說,確實有些分量。藍姨畢竟沒什麼修為,被這種東西壓住,確實也難辦。
等陳煉再次看向箭矢的時候,疑惑道,「藍姨,這箭怎麼來的?」
「我也奇怪,剛才有些擔心風煙,準備看看她過去的東西。沒想剛翻開櫃子,里頭就掉出來這東西。」
借著燈火,自己從上到下看了多眼。
本來陳煉以為這應該是蘇月鴻他們紅衛軍的箭。
誰知,一旁的藍姨滿臉氣憤。
「我就說,這丫頭還是沒忘……」
剛說個開頭,藍姨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剎車。
陳煉也看出了問題,于是藍姨實在不好意思道,「陳煉,你可別往心里去,誰沒個過去呢?」
「沒事,我其實對師叔,沒你想的那樣。」
陳煉這麼回答,反而讓藍姨有些哀嘆可惜的樣子。
「這怎麼成,要知道,那個蘇哲當年害得我家風煙多慘,每日以淚洗面,如今居然還留著他的東西,我將它扔了。」
說著,雙手正要舉起箭矢,往外丟,陳煉趕忙將她攔住。
「別,藍姨,你既然要丟,不如先借我下,我有點用。」
接過箭矢,二話不說就往外跑了出去。
第一時間來到辦事處,直奔橫崗的住處。
橫崗睡著的時候,打呼嚕的聲音,真可以說是地動山搖。
就連門,都會因為他的呼嚕,在抖動。
陳煉被震得,開不了門,直接踹了進去。
可對方依舊在夢中啃著東西。
用箭矢直接敲了幾下,他那肥膘的肚子。
覺得有些吃痛,橫崗終于帶著一臉無恥,悠悠然地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箭矢,立馬警覺道,「誰,誰?」
「師兄,你這睡法,我都懷疑你怎麼到天境的?」
來人是陳煉,他淡定多了,臉上洋溢著諂媚,「師弟,不,管辦,你怎麼來了?」
說句真話,要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敢想象,橫崗,堂堂一個天境高手,居然是這個鳥樣,更重要的是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本正經。
「師兄,你看看,這是不是昨日,你們在客棧,突然射出的那根箭?」
橫崗湊近,細細瞧了幾眼,又放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
「不錯,就是這個,我當時看得很清楚,乍一看,好像跟蘇月鴻的那些紅衛軍用的一樣,可仔細瞧著,發現是有區別的,其中這個箭頭的末尾多了一個金色的環。」
「你敢肯定?」
「當然,再怎麼說我也是身經百戰。」
陳煉立馬在腦海中有了一個新的思緒,跟著道,「我覺得,我們要重新思考我們的策略了。不但殺人凶手要抓,還得保住我們天神堂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