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讓他想起當初在榮山的日子。
也虧得有那些日子,否則還不知道自己會憋屈到什麼程度。
隨便扒了幾口飯食,覺得沒什麼味道。
打算回自己屋去休息休息,順帶研習下功法。
還在半道上,背後就有人張揚著喊道,「那邊的快來,送茶水去金主任那。」
不得已,陳煉回頭陪著笑道,「我嗎?」
就看那管事的怒氣沖沖道,「不是你是誰?難道還是我不成?」
無奈歸無奈,可該問的,他還是要多問句,「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送茶水?」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領導有需要,你想什麼想?」
也對,陳煉覺得自己操個屁的心,反正送完,他立馬離開就是。
要說辦事處,從外面看不怎麼顯眼,可里頭卻也起碼是個四層的小樓。
更為重要的是里面的裝潢,一點也不俗氣。
因為這個時候,大部分人要麼休息,要麼都在秉燭夜讀。
陳煉也是格外小心,生怕後頭又要出什麼狀況,將自己問罪一番。
不過怎麼說,如今他這個低等下人算是當定了。
萬事謹慎,還是明白的。
躡手躡腳,手里拖著盤子,盤子上放一杯茶水,蓋子合著。從縫隙中,能聞到那微微的花香。
陳煉雖沒喝過,但也曉得這東西不一般,起碼光是聞聞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洪流入江海。
金娜的屋子在三樓西邊第二間,而另一頭是藍風煙的。
兩人果然關系不怎麼地,井水不犯河水。
遠處透過燭光,隱約能看到金娜的房門並沒有完全合十。
陳煉剛轉身,那木板「嘎吱」一聲。陳煉低頭瞧了瞧,思覺得動靜會不會有些大了。
倒是愣在那,想著該如何盡量放低響動。
剛巧,身後不遠處,要說奇怪也是真奇怪。
金娜這邊明明後燭光,為什麼藍風煙這頭沒有呢?
看著也不像沒蠟燭的樣子。
可要不是蠟燭沒點亮,陳煉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屋子的門,雖然合上了,但還是有縫隙,從門底的縫隙中,不時有黃色,紅色,白色的光芒泛出。
「難道里頭在開舞會?」
陳煉的想法果然奇特,這點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好奇心再次戰勝了他的意志。
「嗯!我去瞧瞧,如果被當場問道,就說生怕出什麼事,剛好路過,看看。」
理由還算充分,再者,茶也不急,反正就瞟一眼而已。
當走到近門口的時候,對面金娜那邊突然大聲道,「茶怎麼現在才來?」
這下,陳煉立馬轉身,也不去管那身後到底是福是禍,先送了再說。
推開門,金娜正在批閱一些東西。
還別說,這一刻的金娜,可比白天的精致多了,起碼氣質上就不一樣。
帶著一副應該是眼鏡一樣的東西,實在是認真地可愛。
不過陳煉並沒有要打擾她的意思,更沒多看她幾眼。
就怕這種母老虎借機找個什麼理由開涮。
于是一低頭,本本分分地退步而出。
等陳煉離開後,金娜抬起頭,喝了口茶,淡淡道,「這半天到底干什麼去了呢?」
陳煉合上門,心想著,終于可安心回去修煉了。
剛來到樓梯口,對面的黑暗處,突然傳來一聲,「你過來!」
陳煉以為自己听錯,可再一聲後,他決定先走進些看看情況。
沒想到,剛到門口的時候,門自己開了。
跟著里頭的藍風煙,一雙整定,又有些無助的雙眼瞪著陳煉。
似乎在質疑什麼,而她全身上下,要不是黑夜的遮擋,恐怕可以用一絲不掛來形容。起碼那種透明,實在跟沒穿沒什麼分別。
當然別的,陳煉也不清楚,因為從所在的位置,他實在看不清楚什麼。
「剛才你听到什麼了?」
陳煉戰戰兢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于是道,「剛才金娜主任讓我倒了被茶,就這樣。」
藍風煙的雙眼依舊停留在陳煉身上,突然她挺直地,立起了身子。
這一刻,陳煉才算明白,藍風煙的身姿,也難怪天神堂,許多弟子會傾慕與她。
勻稱又有線條,如玉石一般的潤滑感,從腰間到肩膀,你看到曲線,就是柔這個字的最好詮釋。
再看看她那雙顫抖又明透的眼楮,若干說什麼叫靈動,那除了仙靈,就是應該是面前的藍風煙了。
這個姿勢擺出來,雖說看得不怎麼清楚,可也八九不離十了。
也許藍風煙自己以為陳煉沒怎麼看清罷了。
「師叔,還有什麼事嗎?」
只是師叔二字,好像立刻將藍風煙拉回到了現實。
不知怎麼地,剛才的她仿佛被什麼控制了一般,迷迷糊糊,暈暈沉沉。
離開的時候,藍風煙喊住了陳煉,「你那功法確定沒練嗎?」
陳煉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她也就不再過問什麼了。
一覺過後,第二日,陳煉是被伙夫給打醒的。
倒也不是對方對自己有什麼想法,畢竟這伙夫也是個隨意的人,只是上頭的命令,他也不得不如此。
「小子,剛才指揮使讓我跟你說,去躺她那。」
陳煉模了模頭,「指揮使是誰?」
伙夫指了指辦事處樓上辦公的屋子。
「靠!原來藍風煙是指揮使?」
本以為有什麼任務要讓他去,哪知道,其實叫他來的是金娜。
看到陳煉,她的第一眼就是,從上打量到下。
好像陳煉身上長了什麼東西一般。
于是坐在藍風煙的對面,就好似西方人的那種奔放一般。
金娜本身穿的就不同于藍風煙的那種長裙大褂,而是墨仙城獨有的緊身長裙,有點跟陳煉影像中的旗袍差不多,可下半身有沒那麼貼身而已。
她直接將一條腿掛在另一條腿上,由于裙長沒那麼長,這腿的多半白皙之處,更是若影若現。
雖然陳煉裝作無動于衷,可身體終究還是誠實的。
藍風煙見到陳煉身子的異樣,于是面對金娜道,「好了,金娜我們要談正事了。」
跟著遞給陳煉一封信。
抬頭的三個字,讓陳煉為之一愣。
「蘇月鴻?」
「陳煉能不能解釋下這個人?」
「師叔,你看,我沒來兩天,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呢?」
金娜在身後發出一種要你命的妖嬈聲道,「我听說昨日陳師佷可是出去半日喲!」
陳煉腦子里快速反應。
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他見了公主,其實也沒什麼關系。但是重要的是他手里的東西,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靈液,萬一說了,定會充公。
再者,這個蘇月鴻,對公主有意思,估計也是想借刀殺人。
「等等,可他怎麼可能找到我呢?」
于是陳煉依舊堅持道,「我還真不認識,大不了師叔,你拆開看看到底寫的什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