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迷茫,伸手不見五指,
就珍福自己而言,別說陳煉,
哪怕是自己的手,
都無法伸向何處。
無邊的呼喊,
她心中不單單只是焦慮,更是無助與絕望。
她怕,怕陳煉被某種,很可能誰都不知道的功法攻擊,
導致直到此刻,陳煉才爆體而亡。
許久之間,都未得到任何的回應。
眼看無望,伴著心中的懊悔與無助,
終于她還是哭了出來,
這是她一輩子一來的第二次,
就連剛到院外的灰燼王也是大驚。
「不好,出大事了!」
幾乎所有人都忘卻了炎王痛苦的時候,
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而灰燼王卻是刻骨銘心,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知道,上次踫到這個事的時候,
整個妖族,幾乎被毀掉了三分之一,
何止生靈涂炭那麼簡單?
那雙眼,那道唇,那雙手,
如果外面的兩位能夠看到,
自然很清楚——妖魔化。
無限的自責與悲憤的時候,
就在尚未撥雲見日的時候,
在迷霧之間,
珍福的理智尚且在,
她的手,忽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觸感,
那份感覺直接傳達到她的內心深處。
如同她身體的一部分一般,是多麼熟悉,多麼溫和。
「不錯,陳煉,是陳煉。」
即便一時之間,珍福看不到陳煉的樣子,
但她百分百確信,拉著她的就是陳煉。
就好像在萬丈深淵之間,
珍福拽住了那唯一一絲的希望。
「氣息平靜,別激動,穩住,慢慢來。」
這是陳煉在教她調息。
這會兒,珍福才想起,自己要有失控的危險,
由于陳煉在自己的身旁,珍福顯得格外安詳,
就算是體內氣息爆發,也無比冷靜。
因為所有的絕望都過去了,
只要自己等下調息好,一切都是光明,都是未來。
眼看珍福雙眼閉合,靜靜調息。
陳煉左手一揮,
跟著,整個空間的迷霧,好似被什麼給吸了過去一半,
一下間分外清朗,
遠處兩位看到站立在中央的陳煉,
內心都無比激動與高興。
因為即便是背對這兩人,但那氣息,
分明是到了金階的中段——四層。
只是……
沒過多久,
陳煉傳音給兩人,
跟著,他們齊齊跑了過來。
原來陳煉並沒有告知珍福,
他此刻瞎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但確實是什麼都看不到。
兩人急忙扶住陳煉,
在珍福尚且調息的時候,
他們將陳煉移到了一邊的床邊。
陳煉怕打擾到珍福,使得後者氣息紊亂,
于是用傳聲,
讓兩位看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里要屬灰燼王的經驗最為豐富。
通過把脈,看氣,又斟酌了很久,
就當一切都不知所雲的時候,
突然灰燼王看到了陳煉手指上的戒指。
一番試探之下,
灰燼王得到了一個大致的結果。
「陳煉,先前那名傷你的高手,不可謂不毒辣。
他不知用了什麼封印的法術,將你的五感與封印連一起。
倘若你只要其中一個感覺不行,這封印就不行。」
到此,陳煉趕忙勘察了下,自己身體其他感覺還行不行。
還好,除了視覺,其他都行。
陳煉將他現在的情況告知兩人。
三人初步的想法,大概就是,
由于陳煉晉級了沖破了封印的某些部分,
導致陳煉並不是所有感覺都不在,
可還是依然有一個感覺暫時消失。
至于想要恢復,恐怕也要從沖破封印入手。
即便此刻,陳煉無法打開戒指。
看起來,暫時也只能如此。
陳煉現在行動不方便,
灰燼王與雷鴻看來只能在一旁幫著點。
順道,雷鴻將陳煉醒來的事情用飛鴿的方式,
傳回了皇城。
直到一個時辰後,
皇妃得知此事後,大為高興。
起碼,他們最堅定的盟友沒有出什麼狀況。
更重要的是,根據北房傳來的消息,
魔族暫時沒發動什麼攻擊。
當得知陳煉雙目暫時失明,
皇妃趕緊派人將尚好的藥物給送了過去,
同時讓幾名御醫跟了去。
等到珍福調息完後,
得知陳煉雙目失明,
差點又失聲痛苦了起來,
不斷地自責。
好在陳煉拉住了她的手,
這一拉,珍福感覺天地之間,
似乎發生了倒轉,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不用如此,我現在可沒多的靈氣給你喲!」
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感覺到,自己與陳煉的關系貌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三三兩兩個御醫,忙著給陳煉會診,
開了些藥方,
陳煉覺得怕麻煩別人,
但珍福就是覺得應該的,
于是還開闢了出了幾間屋子,專門供那些御醫住,
保證陳煉的安全。
雖說康復是要調理,
但重點還是在于如何沖破封印。
也問了些妖族的的陣法師,卻都一無所獲。
珍福里里外外焦急萬分,
與陳煉形成了顯明的對比。
後者如今,待在那里,一聲不響,
不是他睡著了,而是他在自己的神識里,
做著如何沖破封印的辦法。
外頭,雷鴻先行回去了。
忙的就是灰燼王與珍福。
一個忙著去采藥,還跟著御醫會診,
珍福則不斷地去讓人打探陳煉這個情況。
不到五日的功夫,
幾乎全妖族都知曉了此事。
更是開除了天價,讓高手前來診治。
一時熱鬧不凡,但因怯炎王的威名,
有些是詢問許久後才慢慢趕來。
不過到底還是沒什麼收獲。
神識內,陳煉可沒瞎。
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站立在水面上,
腦海中想著封印五覺的那些陣法點位。
同時,在不斷地翻著基本開始破舊的陣法書。
不斷地畫,但又不斷地錯,
因為在一些特別的地方,他無法肯定。
怎麼說,他的陣法水平還真不夠。
可惜了,火龍被封印在其中,
雖然她的水平更高,
可她要沒辦法,陳煉想想自己該如何?
至于找小惜,想了許久,還是算了,
起碼不見的會有多少效果。
只得硬著頭皮自己想。
這一日,距離陳煉醒來,過去了近多半個月。
外頭來了名陣法師,
倒還真是為妖族的人。
說真的,陣法師,可不是什麼人都敢站出來的。
誰都明白,那必然是所有勢力爭搶的對象。
如果自己沒點本事,恐怕自己小命就難保。
當這位來到門口,
灰燼王見到,一臉疑惑,
因為這人看起來,似乎挺猶豫的,
里里外外,走了三四次。
「你,怎麼回事?有事嗎?」
被灰燼王喊住,
他只好硬著頭皮,
「小……小人元田……是……是來應征治病的。」
听起來,一副沒底氣的樣子,
灰燼王多少沒怎麼看上眼。
只道,「看你什麼行醫的東西都沒有,你真是來治病的?」
這回,元田又一次猶豫了起來。
還好灰燼王不給他想的時間,
「怎麼回事?說啊!」
「我不是什麼郎中,我……我是個陣法師……」
立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