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一指之力,讓眼前的東西給懸浮在半空,
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震驚的事。
有個紫階以上的實力,多半都是可以的。
可,這種閑庭信步,雲淡清風的樣子,
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即便那些瑣事與陳煉沒有關系,
可翠樂可不這麼認為。
起碼她第一次感覺的,瞬間她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只是多數人都在想,什麼人敢如此大膽,
抗住阿東的怒火,直接將桌子給停下?
沒想到,陳煉依舊當沒什麼事一樣。
面對面前眾人那傻愣的表情,
他笑了笑,「嗯!酒不錯,曲樂也不錯,美人也是甚好,就是這戲太過逼真了。」
話中都是戲謔,絲毫沒把那些斗起來的人當回事。
其中有人看清,陳煉並非蛇族。
于是大罵道,「不過一個渺小的人類,敢在此大言不慚,看我……」
說來就來,氣火攻心恐怕是一定的。
只見從那人身上飛出的大刀,直接變成一股刀勢,
凶狠毒辣,分毫不留情面,
如泰山的威壓般,直面陳煉的當頭。
如此厲色,眾人中,可能也就阿東與三狼才可抵擋。
此人便是阿東的副手,很是了得。
可陳煉做了什麼?
他不過僅僅只丟出去一只酒杯。
隨後道,「翠樂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杯里還有些酒,不能浪費,你的被子空的,就免不了借下了。」
沒等她人反應,就看那只渺小無比的杯子,直接頂在了刀勢上。
要它下不下,要它升亦是沒有動。
那副手撼動不得,面色凝重,汗如雨下。
剛才明明不過就是只杯子。
這副手好歹也是銀階的高手,如此被戲弄,不是丟人又如何?
雙眼突然間變了形,仿佛動了真怒,有要化形的樣子。
可惜,就是如此,杯子依舊頂著絲毫沒有半點的退卻,
相反,那股刀勢,竟然一點點地開裂了起來。
好打臉!
囂張的副手,已經有些沒了方寸。
也沒听身旁自己主子的意思,躍身起,刀落!
眾人那叫一個睜大了雙眼,分分鐘有所期待。
可惜,沒等刀的落音,卻等來了副手如斷線的風箏般,
「嗅……」被陳煉一巴掌直接閃飛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開始翠樂覺得今日有些激動,
但看著陳煉似乎要結下梁子的意思,內心不免有些慌了。
「翠樂,你乃這曲樂坊的藝妓,難道要與我家阿東做梗嗎?」
話倒是咄咄逼人,陳煉听後撓了下自己的耳朵。
「重了,她不過是個女子,何必如此驚擾她呢?」
沒想陳煉此等安慰,卻引來了那群眾人的嘲弄。
「哈哈,她!要不是曲樂技藝好,恐怕真心沒人上她的心。」
這當然是一種侮辱,陳煉自然是明白。
他天生就對女子有憐憫之意,回頭看了看翠樂。
後者似乎有些羞與難受的樣子。
直接灑出兩滴酒水,一下打在了剛才那重言之人的胸口。
那人頓時嘔吐不止。
「小心自己的嘴巴,女子也是需要尊重的。」
說著,陳煉站起,並且面對這翠樂,笑道。
「今日真是得你的幸運,我卻不知該如何回報你,不如給你個好的未來如何?」
所有人似乎都沒听懂,就算是翠樂也是一愣一愣。
哪知,陳煉雙手漸漸靠近翠樂的面龐。
她似乎有躲閃的意思。陳煉停了停道,
「你且放心,我不會傷著你,相信我!」
陳煉的易容之法不可謂不高,尤其是到了他現在的境界,
幾乎可以徹底變掉其他人的那副容貌。
不到半刻的時間後,當陳煉的雙手移開。
眾人見狀,那容貌,你可以說若是曲樂坊過去的頭牌是一位。
那今日便誕生了第二位。
所有人看到都有些痴狂,而締造這一切的,正是那身旁之人。
見眾人那般呆滯地看著自己,翠樂極為詫異。
于是看了眼陳煉,滿臉的疑惑。
說真的,陳煉也沒想到,只是鼻梁改好了,竟然有此等效果。
「你還是自己看看……」
急忙掏出隨身帶的小銅鏡。
當瞧見自己,不過僅僅是鼻梁的變化後。
她心中既激動,又無法相信,自己身旁的男子居然有如此能耐。
這時,一陣得意突然響徹整個大廳。
「哈哈,小子你的手法好生厲害,不過這女的是我的了。」
說完,直接指著那掛在梁上的名錄,上面是這里女子的價格。
而因為翠樂的容貌,她的價格不高,現在三郎就借此要買下。
「老鴇,你不會反悔吧!」
老鴇有些傻眼了,她要知道翠樂改了鼻梁能如此,怎麼可能就這個價。
沒想陳煉此時突然道,「呵呵,這位大哥,你買可以,可要先給我修改費吧!」
三郎腦子轉了下,「你說多少?」
看了看那名冊,不過三十塊靈玉。
與那頭牌紅蓮的一千塊靈玉比,實在差距太大。
陳煉豎起一根手指。
「十塊靈玉?好,我給!」
「不,你搞錯了,我要一千塊!」
陳煉的話出,三郎立馬不干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麼人?敢跟老子叫價?」
說著一只巨大的狼羊棒直接砸在了地面。
那坑都有一張桌子大小。
看著陳煉與三狼交惡,又看到剛才陳煉踢飛了自己的副手。
阿東可沒那麼無腦。
于是上前道,「敢問這位兄台,是何高就?」
陳煉有些無視地笑了笑,直接向半空丟出一塊令牌。
見此牌最後落于桌面,而且還沒入其中。
說明這材質絕非一般。
只待眾人看去,上面一個字——高!
眾人一陣哆嗦,倒吸口涼氣。
「你原來是高家的人,難怪……」
阿東與三狼突然就有些認慫的表現。
要知道在夜靈城,不管你多大,
就算妖王來了,都要禮讓三分。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的時候。
陳煉又做了個讓所有人都像看到自己怎麼死一樣的表情。
只見陳煉單掌,將露在桌面部分的令牌給削掉。
重點不在于陳煉的掌力如何,在于他居然敢削掉這令牌。
一下所有人都呆滯,就連那風聲都無比的清晰。
沒人敢發出一絲呼吸的聲響。
要知道削掉令牌,意味著,他是一個可以無視夜靈府的存在。
「什麼人敢如此?」
這時所有的人再次審視陳煉起來。
從他的手段,加之他的實力。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敢跟夜靈府叫板的人,會在乎眼前一群螻蟻。
眾目睽睽之下,陳煉有些不解風情道。
「看看時辰,也快了,不知諸位還有什麼要糾結的嗎?我比較敢時間!」
听到最後四個字,不管是阿東還是三郎,突然機靈了起來。
「既然英雄趕時間,那我等就不打擾了,今日這里的一切費用,由我們承擔。」
說罷,三狼與阿東使了個眼色,現在誰還敢嘀咕?
另一頭,高家府院中,高寒昏迷著被人抬進了府中。
高海見狀,大罵道,「是誰?是誰把我兒傷得如此重?」
說話間,單憑著氣息,就將身旁的一張桌子給震得粉碎。
其實他腦子里早就有了凶手,
可如今他沒有確定前,也是不能隨意揣測。
怎麼說陳煉身份不一般,
但樣子還是要做作的。
回到曲樂坊,等眾人一走,別說那群人,其他的客人也都走了。
這大白天的,人去坊空,老鴇倒是不急,反正另外兩個人買得單。
只待,看著沒什麼必要再留了。
正準備轉身離開,不想身後的翠樂拉住了陳煉衣服。
「公子,小女子現在可是公子的人了,你到哪,我可就得到哪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