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撫琴

陳煉雙眼放大,頓時語無倫次,不,應該說是吐不出半字。

「這……這……」

伍唐見陳煉如此,眼神中露出一絲的微怒。「別亂想,我女兒雖然在這里,可她卻不比別人,她只是來此施展才藝的。」這話怎麼听都像是給自己女兒的開拓。

陳煉有些悶汗,急忙道,「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論輩份,這恐怕也不好,再說了,男女婚嫁,最好還是由雙方自己決定,這樣對誰都公平。」

陳煉這話說得的確很漂亮,倒不是說陳煉沒那想法,可現在即便是有,他也沒那心思。一來,就如剛才說,輩份的問題,更為重要的是,之前的那幾個女的,雖然與陳煉沒怎麼清楚,但怎麼說,他也是怕,本就打算暫時擱置,幾女也是心領神會。如今再加一個,多尷尬啊!

「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全面,這樣,等我女兒來了,看她想法,倘若可以,我跟你大不了不做兄弟不就結了。」

這話從伍唐的口中出來,其實陳煉並不奇怪,但怎麼說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他忽然問道,「大哥,你為什麼要讓你女兒嫁我?」

「這個,看你人不錯,應該可以依靠。還別說,我這人看人很準的。」

陳煉心中一頓咒罵,「你看妹子準,看這個能準?」

說了燕兒傍晚便到,果然陳煉與伍唐兩人等了許久,終于還是等到了燕兒。

一雙白色杏花鞋,全身淡青色的長綢,腰間夾著把中長的匕首,那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一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倒更像個俠女。

那眉目間雖有柔情似乎棉,可眼珠所釋放出來的堅定,讓他有別于這里其他任何一個女子。

等一席換裝,粉色塵沙之下,居然又是一番別樣的風味。這讓陳煉之前沒看過燕兒,眼下卻覺得這女的果然可以稱得上是頭牌,當然她趕緊來的時候,陳煉並沒有看到,還是伍唐急忙拉著看的,不過也只是看到換完裝之後的樣子。

此刻,坐于鵲台之中,四周粉色佳人,那古琴已在案上等了很久。陳煉與伍唐出了房門,也同他人一樣端坐與回廊內。

這時燕兒掃視,見今日自己的父親來此,那眉間微微一抖,似有些負氣之意。陳煉自然捕捉之細。

「各位客人,遠道而來,願听小女一曲,小女倍感致謝。那以一曲《世間》答謝各位。」

琴聲一起,那旋律便繞繞三梁,喋喋不止,層層起伏。陳煉本就有通樂理之能,只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那份底蘊還在。因此他的感受不比任何人差。

《世間》這曲,彈出了人生的百態,彈出了人的心聲。各種的悲歡離合,爾虞我詐,歡喜交加,都被演繹得玲璃盡致。

本想來,女子彈此曲,至少在演繹男子雄壯悲憤的感受上,心許會力道不夠,卻誰知,這曲一處,分分鐘讓陳煉刮目相看。

「想不到這女的,內心中,還有此等大氣之勢。」

曲近終了,第一個起身鼓掌的便是剛才那個姓段的。不管是他的手還是身,都在告訴所有人,他為燕兒的表演所動容。

「好,彈得好。不愧是燕兒姑娘。」

這句嘉獎,雖讓燕兒起身道謝,卻看不出臉上的任何異樣。就在此時,可能是那個段家的二世祖想借機上手,趁勝追擊,于是道,「燕兒姑娘有如此好琴,又有如此精湛之技,段某佩服。所謂被音所引,燕兒姑娘可否同意,讓我也撫琴一曲?」

還別說,這樣的請求,其實很多人都想有。奈何,其他人都不會,即便是伍唐也根本對韻律,一竅不通。只不過他回頭盯了一眼陳煉,那意思顯然不言而喻。

「看我干什麼?我可沒那本事,即便有,管我什麼事?」陳煉雖沒說,但眼神卻已告訴了伍唐,他根本沒那想法。這可把伍唐氣得有些咬緊牙關。

不過還別說,段家的人確實有兩手,雖說沒剛才所有人听的那般熱切與仔細,但明眼人都懂,這個姓段的琴技,絕對不會比燕兒差。那種蕩氣回腸的感覺,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領會的。

曲終,燕兒沒想到這個姓段的,原來不是那般簡單的公子之心,倒是多看了幾眼,心中多少留了點印象。這讓伍唐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放心?

自己女兒從小到大,那可都是掌上明珠,自從她母親離去後,雖然自己做父親的不怎麼合格,可至少他是傾其所有,若是過不了他的眼,還真沒資格當他的陳龍快婿。

只是這樣一想,難道陳煉就真這麼好?

不分有時,伍唐轉身,嘴把一撇道,「下去,你也比試比試。」

「大哥,我不會啊!」

「什麼大哥?現在不同,你要為你的尊嚴而戰。」

陳煉被說得莫名其妙。「這個我丟了什麼尊嚴嗎?」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很是無奈。

伍唐看到陳煉這個樣子,實在有些無語,于是一個躍身,帶著陳煉跳了下來。

「別急,我這里還有個小伙子要彈一曲,比試比試。」

沒想燕兒當即起身,擺了一下青紗,對著邊上的丫鬟道,「我們回去。」

周圍其他人更是憤恨不已,好好的美女,眼看就要被氣走了,頓時怨聲四起。

「你們這群男人,叫什麼叫,老子是她父親,有本事,你們再吼個看看?」

這話一出,頓時把全場的人都給震住了。即便上那個姓段的,也是一臉的茫然。只是看向燕兒,那眉緊之下,便知曉,伍唐的話不假。

見所有人都僵持在那,陳煉有些尷尬地準備,趁機逃到外面。他可不想卷入別人的家庭糾紛中。

「你又帶人來,難道又是一個才俊?看看你之前的幾個,哪個不是廢物一個?」這時,身後的老板娘好氣道。

陳煉這才有些無語,急忙湊到伍唐身旁,小聲道,「大哥,我到底是第幾個?」

「第四個。不過你放心,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

陳煉實在是不信,要誰信,那一定是見鬼了。頓時叩謝道,「既然是你們的家事,我可不好多打攪,老大,我在外面等你。」

陳煉正準備離開,不料一旁姓段的卻有些吃味,很是不削道,「才俊,瞧他那樣,恐怕還是廢物。」

這話,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啊!陳煉回頭,很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道,「這話我就不愛听了,人要懂得謙虛,不能跟無恥兩字站一排,那樣會特醒目。」

陳煉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燕兒那案前的古琴。

這時伍唐倒是慌了起來,急忙問了句,「你會彈琴?」

陳煉搖頭,「我不清楚,貌似我會彈琵琶。」陳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出這個東西。

「琵琶?」

「至于這琴,先讓我試兩下,很快就好。」

所有人都見陳煉隨意在那琴弦上撥弄幾下,那音極為生硬,有些人頓時笑了起來,「不行就不行,別死撐。」

陸陸續續,就連伍唐都感覺到丟臉的時候,陳煉雙腿一盤,直接坐下,那信心不知從何而來。

「我不會什麼《世間》,但我記得我好像會《十面埋伏》,各位若是不嫌棄,我彈下?」

「哈哈,你要是能彈,就彈吧!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眾人也是跟著姓段的開始附和。

只是那琴弦一顫之下,頓時洞內鴉雀無聲,不過幾個音下來,各個如吃了雞蛋一樣,合不攏嘴。就連身後的燕兒,也是吃驚無比。

「這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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