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告訴你，他是如何知曉的吧！」一聲突兀，棲霞正疑慮之時，不知從何處傳來。
可當掌門的身形漸漸站起，就是祖師也有些不知所措。
祖師瞧見，眼前的掌門，眉心一抹厲色，雙眼似無神，顯然已被某股神識附上身。
即便如此，祖師絲毫不為所動。「想不到，你還是借著別人的身體出現了。我們上次見面好像有個萬把年了吧！」
「是啊！我們都老了。」
「老？呵呵……這話恐怕從你嘴里說，似乎不怎麼恰當？」
棲霞能听出這股口吻，有些不敢確定道，「你，你是大人？」
掌門撇了一眼，「嗯！不錯棲霞，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
其實對于棲霞來說，進入龍潭門，也是這位大人的安排，雖說是祖師清點，但卻也是他意在先。不然怎麼可能是煞魔寄體呢？
只是當初第一次見大人的時候，他許諾其心願，又正好深得其信任。如今之事，她卻知道，眼前的大人，其實一直在利用她。
棲霞當初從一個極為平凡的孩子，逐漸得到在修為上的指點，與一些資源。最難得的，這幾年自家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與整個名莊漸漸復興，也是大人的幫助。
「大人，難道我就是為了今日，才被你眷顧的嗎？」棲霞有些落寞。
掌門被附身的宿主頓了頓，不知該如何回答，似有些為難和惋惜。這讓祖師倒是微微起了分的詫異。
「他是為了讓你監視我，好為將來某一日，怕我對他不利，是不？」
對方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卻又再一次地看向棲霞，那種感覺似虧欠一般。
在祖師眼中，眼前的人，雖是掌門的模樣，但口吻非天道無疑。不過在祖師眼中，如此天道尚屬難得。
「莫非……」祖師又一次看向了棲霞，卻不便多話。
既然棋子已動，就不能再用。「漢龍，你龍潭門今日的損失，我自當會彌補，況且我也是答應別人在先，可惜那小子太貪得無厭，只是略微懲戒一下。」
「那我這些門下的人，你當如何解釋？」
「呵呵，我不是為了抓陳煉嘛！你若不插手，我便還給他們原樣，你看如何？當然，那些也非我所為。」
祖師思前想後，一直不肯回復。倒是天道蔑笑道，「我知道你漢龍，過往是被稱為神算。可惜此事非但你猜不到，就連我也不知，所以你就別妄想了。」
祖師很是不福，「天道，我龍潭門與世隔絕，倒無所謂。可你天道應要改改了，否則……」
「呵呵，否則？否則當如何？我只是秉承一些東西，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完全掌控。只是站在我的角度，還希望你別插手，不然，哼……」
幾句不到，一陣風消，掌門遂落于地。
祖師急忙接住，正視著天道離去的方向，哀嘆道，「我若能通天徹地，又豈能看你一錯再錯，可惜……」
棲霞呆立一旁，並沒有多話，她不明白雙方到底是何意。可祖師忽然提醒道，「棲霞，你已不再有煞魔寄軀所慮，想來是他剛才給你解開了。今日之事不便再提。」
棲霞愣神，後反應雖有一絲慶幸，卻無奈內心極苦。似有一種被利用完，拋棄的感覺。
祖師並沒有斷話，薇薇眉頭已顫，繼續道，「我有一事需要你去辦，也算是給你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這之後何去何從，都由你自己決定。一來也算對得起門中弟子，二來，也是讓你做回自己。」
棲霞有些擔憂道，「那龍潭門……」
「放心，倘若你想回來，門中隨時都是你的家。」
棲霞听此言，頓時泣不成聲。想來過往什麼掌門夫人，其實也不過是其內心膨脹的一種迷茫，但或許也不完全是壞事。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曉得，正因自己的這股好勝，卻恰恰為她日後，喜結連理提供了必要的幫助。
天道的話中有一點是真實的。那就是，辰道的確有些貪得無厭。他雖不清楚陳煉服用的是何藥物，可卻是他授意他人，往幾位門中長輩下的藥，並需要諾言。
當然這也是棲霞當時心急所致。要知道，單單讓陳煉離開，幾個老人萬一也如祖師那般長壽，可如何了得？
誰都清楚龍潭門，除了祖師以外，其他人雖很難得大道，可那壽命卻是非同一般。掌門曾經問過是為何，祖師道來，「這就是天道的規則。」
其實祖師也想變革天道，無奈自己力不從心。看著門中那麼多弟子，日夜辛苦修煉，卻用不上大道，他有時似又憤恨。正因如此，才等著陳煉。
眼下為了門中性命攸關，他不得不暫且不考慮陳煉，可他並未算出陳煉之後如何，因此又讓棲霞去暗中跟著，希望有所奇跡。
至于樂曦，他只得嘆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若再有，那也非我能夠洞悉，可就目前來說，她將命途多舛。」
就如祖師說的那般，樂曦幾經折騰，雖找到了陳煉的落腳點，無奈已是空無一人。
即便差點找到，陳煉依舊沒有要見她的意思。不管是因為個人，還是由于現在的形式。
他覺得，樂曦應該有自己一份安定的生活。至于自己，真心不合適。至少，他覺得如果有一日成魔，會直接傷害到她，而且他也不想再自作多情。
天道也有天道的難處，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般，不是什麼，都是他可以決定的。眼下就是最好的證明。
由于自己貴為天道，想要下界，特別是使用法力，那必然要有所寄托，若直接干預，非但極為艱難，還會折損自己的修為。
于是那名服毒自盡的廚師，便成了他最好的工具。只可惜修為有限，即便發揮到極致，也才將將忘幽初期的水準。
好在要找個人，卻並沒有如樂曦那般難辦，稍微催動下靈氣之影，便已知曉。
「呵呵，總算找到你了。」
只是剛到位置，連天道自己都沒想到，對面居然站著一位故人。
「喲！看來還是來了，可是有些不好辦啊！」妖王陰陽怪氣地盯著天道。他非常清楚那股靈氣的波動。即便化成灰，他也知曉。
陳煉等人雖不認識，但從妖王口中也知曉一二。
妖王此刻來得火氣大。想來被天道坑得也夠慘。眼下瞧見那托尸的天道，妖王自然要好好利用機會。
畢竟在凡間，只有正當的天道規則，天道才可以發揮全部力量，眼下他要排除異己，似又急不可耐之征，那自然就不同了。
「怎麼說，我們的賬也該算算了。」話畢，不等其他人多想，妖王轟擊了出去。
只可惜，天道卻久久愣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