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玄鏡

樂曦的到來,讓上官千秋難得露出了慌亂。

「上官姐姐剛才與陳煉通上話了?」

上官千秋沒有應,只是點了點頭,似微紅著雙頰,卻逃不過樂曦的雙眼。即便心中微微些許酸緊,依然不會在意,畢竟人家共過患難的。

兩女一同靠著潭口,陳煉也知樂曦與上官千秋一起,便收了剛才的心思。

潭中,寂靜無聲,四周暗淡似漆,若非陳煉還能見得自己四肢,恐覺得已只剩下神魂飄蕩。

既如此,急也無用。隨即坐下,細細斟酌一二。解決問題,才是當下當務之急。

兩女一時有些發愣,尷尬無比,各懷心意。上官千秋想要那答案,見樂曦也是蒙蒙切切,並無困意,至此,不如送個順水人情。在她眼中,樂曦便如自己妹妹,無絲毫芥蒂。

想來已道出心聲,至于結果,她倒不怎麼急煩。即便日後,天修院有何風言風語,那她也不枉此行。

見她緩緩離去,樂曦心中一股動容與感謝。看著漆黑的深潭,私下張望一番,隨即道,「陳煉,陳煉,你還在嗎?」

一听,又一多情女子,陳煉稍稍皺眉,話沒道,但那分情意,陳煉已有所感。與上官千秋比,樂曦讓他更為謹言慎行。

「在,有何事?我在想如何處來。」一聲言語中,沒有多余的情感。

「沒……沒什麼。就是睡不著,聊聊天什麼的。」

陳煉謹慎,她也覺捉襟見肘。一時慌神,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良久,陳煉嘆息,「這丑人還得自己去當。」隨即道,「應該很晚了,你也趕緊睡吧!不然明日沒個養精蓄銳,恐會耽誤事。」

言下自然是逐客令。樂曦隱約能道處一二,可她卻心郁壓悶,倍感困擾。不曉得為何,陳煉對她如此冷漠,還是說他對上官千秋亦是如此?

可她並沒有就此作罷,急忙道,「我不困,要不你說說你的過去如何?」

陳煉一听,絲毫沒猶豫,直接回嗆道,「可我困啊!」

那淚珠,隨著心口的酸痛,不住涌出。陳煉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狠,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很多時候,可以當朋友,但卻不能越雷池一步。

即便是上官千秋,他也覺得亦是如此。

不曉得那種恐懼和擔憂從何來?但他清楚,不光是勇氣與實力,甚至是命運都讓他覺得無力。

希望是美好的,可真要來了,他也想放蕩不羈,斬釘截鐵,但可以嗎?他深知天道的可怕,弱沒有考慮,即便今日能夠笑傲江湖,可令狐沖能有幾個?

人若無恥,可以毫無底線,但陳煉做不到如此,也不會如此,否則當日在榮山上,他便結束自己。

一番思想的搏斗與寂靜後,樂曦離開了,上官千秋也離開了。此處再一次留下孤單的自己。過去無人問津,今日卻也情非得已。命運這種東西往往就如此捉弄。

不是任何的肆無忌憚可以先斬後奏,至少陳煉不是。

摒棄一切雜念,陳煉慢慢沉浸在有點閉塞,又無邊的世界中。

他回憶過去,又思考未來,不論是自己的方向,亦或是自己修為的程度。

一切性情是真,一切顧慮也是真。沒人可以真正肆無忌憚,也許這就是陳煉的心魔。

漸漸外面響起了嘈雜,「陳煉,在嗎?你跟我描述下里面的環境。」

妖王的話,打破了陳煉的冥想。即便如此短暫,但他仿佛過去千年。比之那日悟得殘訣二式,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煉敘述于妖王,短短幾字——漆黑,沒有任何邊際,寂靜。妖王的手果斷在潭邊一拍,「你居然進到了玄鏡之中。」

妖王極為肯定,此物乃是三四千年前,西方旋洋大陸流傳過來的,據說是一神器。卻不知為何,居然最後消失無蹤了。為此,當時的旋洋大陸還對聖海進行過一次戰爭。

陳煉有些好奇,「妖王不是被關了萬年,如何知曉的呢?」

「你可能不知,那場戰斗,莫說我知曉,很多人只要活著,基本都知曉。因那戰爭過于慘烈,且聲勢浩大。我就是在那迷島地下,都能感覺到。」

說了如此多的廢話,陳煉其實還是想知道,如何能夠出來。

妖王「噗」的一聲笑道,「虧你還待得住,你難道忘了,你昨夜的火龍拳是怎麼飛出來的?」

被妖王這般提醒,陳煉似乎有些意會,可他還是有些不解道,「那是靈氣,我是人,我如何變成靈氣?」

妖王似沒听到一般,急忙喊道一邊的織月,「月月,我們去玩會兒,如何?」

沒心沒肺,陳煉真想沖出去K他一頓,好在織月極為嬌羞道,「小輩都在,你就不能饒了我?」

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讓人遐想不斷。

陳煉忍不住了,「妖王,你太不厚道了,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只說一半啊!」

妖王不耐煩,很是不解陳煉,為什麼突然腦子又不好使了。

「既然靈氣不行,那靈物呢?」

「對啊!靈物,他忽然想到了通妖塔。」也不等如何,自己喚出通妖塔,直接入其內,然後催動那塔就往一個方向沖出。

一連撞了幾次,雖也有極大的阻力,可總算一鼓作氣,「嗖」的一聲,一個小小的金塔飛了出來。

隨著此塔緩緩降落,陳煉立于眾人面前。可讓他有些擔憂,樂曦與上官千秋居然都不在此。

想來樂曦怕是真打擊到了,至于上官千秋,可能更多的是一種傾訴,也並非要等他結果,日後可以去天修院找她。

血灰急忙跑上去,一番激動之下,見到賤鼠,比見到陳煉還高興。陳煉雙眼一白,「這兩人不會有什麼基情吧!」遂交代,等下跟自己去房間,有東西送。

邊上的雪兒上前恭喜,似調侃道,「你怎麼又不理胡子了?」

陳煉沒好意思,只是嘻嘻一笑,但雪兒卻遞上一封信,隨後道,「樂曦哭得厲害,你自己看吧!」

他知道,是自己狠了,但並沒有當即就拆。

妖王見陳煉又有些精進,順道問道,「東西到手了?你悟得什麼了?」

听這茬,貌似妖王很是了解下面的情況,趕忙問,「妖王,你難道知道?」

「廢話,老鼠告訴我們的。」陳煉回頭看向一旁,還在與血灰稱兄道弟的賤鼠。

「嗯,果然長進了。不過你們兩能別惡心嗎?」有些不怎麼好意思,「我只是悟得一些神魂真氣的使用方法?」

織月一听,「你才什麼修為,居然有如此造化?」

妖王斜視一眼,示意織月別說,對方似有些明白。

「既然如此,那明日休整一下,我們便離開。」妖王知道,再這麼膩下去,恐怕陳煉要有想法了,隨即把話先說前頭。

眾人紛紛退卻,陳煉也帶著血灰準備去自己屋里。不過身後的雪兒卻拽住他的衣服,

「等下能去我那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完了,便如驚慌的小鹿般,直接跑開。

陳煉一陣沉思,賤鼠又一次猥瑣道,「老大,我發現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讓我們兩,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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