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抓人

來人正是昨日與劍川在那俞真樓前比試的九太郎。對于此人,陳煉並無多少特別的待見。非要說個品性,恐怕跟劍川,在對待女子那方面,正好半斤對八兩。

可今日卻有不尋常之處,也不知道九太郎吹的什麼風,全身的打扮那真叫一個花枝招展,大家閨秀。還沒等他進門,與他隨行的跟班,大呼小叫,朝客棧內吼道,「劍川,九太郎大人到,還不速速滾出來?」

陳煉與上官千秋根本不為所動,他們想看看,這穿著華麗,不失為妖艷的九太郎,究竟有何所圖?

聲聲空寂無回,不管那隨從叫得多歡,多麼狗仗人勢,可就是不見劍川下樓。陳煉心道,「鬼才會下樓。要真下來,我都會鄙視他。」

一時尷尬之情,漸漸現形。自己作的,怨不得別人。所有在坐的,不時竊竊私語,甚是好笑。

兩人被如此冷對,不知如何化解。好在九太郎足夠機智,寥寥掃去,客棧一角用餐的陳煉和上官千秋。對于陳煉,他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心許陳煉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他雖目光不經意掃到九太郎,可對方的反應,卻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九太郎似絲毫不認識陳煉,徑直地來到上官千秋身側,膽大賊心道,「這位美麗的姑娘,你是我見過,櫻花中開的極盛的那一朵芬芳。能夠在此遇到姑娘,是我九太郎今生莫大的榮耀。」

說著,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節帶花的櫻花樹枝,直接遞于上官千秋面前。接下去的話更是肉麻至極。

「你是我這一生,唯一讓我心動的女子。我願如愛惜此株櫻花般地愛護你。」

陳煉咬住腕子上的衣布,啼笑皆非之,實在難忍。正因如此,那塊還在咀嚼中的肉,怎麼也吞咽不得,真是痛苦與快樂並存。

「咯咯」的悶聲,上官千秋坐在對面,心中比誰都透徹。順勢用腳踹了過去,陳煉生疼,遂有些叫苦連天道,「我覺得他應該送你一朵牡丹或者梨花更為貼切。你瞧,你不是霸氣就是冷艷,再不濟送玫瑰也行,送櫻花就……」

陳煉確信,傳說東瀛多,如今見了九太郎,果然是狼中一霸。毫不夸張地說,眼前這個人幾乎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被灌輸著一個色字。與劍川比,他只不過把色演繹得陰險狡詐些。

見不停嬉笑的陳煉,九太郎如鯁在喉,藏怒宿怨。可上官千秋在旁,他不好發作,有失禮數,只得盡顯君子之風。

身後隨從見如此受辱的主上,當即快語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不尊重我家主上?」

陳煉根本沒心情去看那下人一眼,繼續自顧自地吃飯。那隨從只蹦出一字,「你!」九太郎便急忙用手擋住。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九太郎一句,隨從急忙退下,似曉得言多必失。

九太郎依舊緩緩笑意道,「敢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陳煉似懶散閑碎,不值一提。

「九太郎先生要這麼問,可就太給我陳煉面子了。我只是區區一介草民而已。」

「草民而已?」陳煉隨口的一句,讓九太郎立馬就引起了注意。

陳煉從一開始就已細觀其微,九太郎的身份並不簡單,單單從那腰間的玉飾,他就能斷定,此人定是位有些權威的人物。與昨日劍川相比,九太郎更顯身份。只是陳煉不曉得,為何劍川敢如此懟他。

很明顯,九太郎不傻。既然陳煉能夠看出端倪,他也五需再拐外抹角。

「陳煉先生果然非凡,我就單刀直入了。此來,是有一事需要請問劍川。我知陳煉先生與他是朋友,還希望你能讓他出來。」

話已言明,就是來抓人的。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假如陳煉不配合,牢獄之災他也免不了。

陳煉沒有懟上九太郎,也無需問對方有無權力,既然敢如此,自當有那底氣。

只是嘴皮子習慣了賤鼠的風格,一時還真難改,「九太郎大人這身華麗,難道是你的官服?」對此九太郎倒是毫不避諱,點了點頭。

「噗……不好意思,客棧的口味有些辣,我一時吃不慣。」上官千秋瞧著,突然也跟著蹦出一絲微笑。

同樣那一聲無暇估計的微笑,在九太郎眼中雖是迷人,卻也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

不等九太郎發起飆,陳煉挪了一下凳子,直接站起,似愜意滿滿,對著上官千秋道,「你先慢慢吃著,我去喊劍川,看看他醒了沒有。」

陳煉的胡蘿卜加大棒的作弄,讓九太郎此刻是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

只是誰都沒想到,陳煉剛到二樓房前,劍川拖著一身疲憊,居然走了出來。

他望向陳煉,點了點頭,那眉宇間永遠都是一副正氣凜然,即便此刻他看起來似有幾分的虛弱。

陳煉上前攙扶道,「你都听到了?」

「嗯!放心,沒事的。九太郎奈何不了我,邪惡是戰勝不了正義的。」此話讓陳煉確信劍川還是那個劍川。

劍川被攙扶著,緩慢地來到樓下。眼下客棧已不再是吃飯的地方,周圍各個聚攏一起,都像在等待著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紛紛安坐于桌前,駐心等待。

劍川來到,九太郎毫不客氣地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紙公文道,「劍川,這是瀛州城的逮捕令。昨夜你涉嫌尋釁滋事,並發生嚴重的斗毆,致使他人死亡。為此,我奉命,前來逮捕你。」

條條罪狀,周圍議論紛紛。最重的是殺人的命案。

想來瀛州城雖說武道比試甚多,死人也時有發生。可被官府通緝,那實屬罕見。

劍川不由分說,當即矢口否認。「要說我斗毆,尚且還說得過去,但要把殺人的罪名扣在我頭上。九太郎,你按的什麼心?難道里子還是被我搶了不成?你對得起武士這兩字嗎?」

九太郎很是不削一顧,「是不是你殺的,城主自有定奪,我只是來逮捕你的。看你也是出生名門,又是武士,我已是仁至義盡。別讓我把門外七八個捕差都喊進來吧!」

威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九太郎這般陷害,陳煉就有些不爽了。

再怎麼說,其他事也勉勉強強,畢竟昨夜卻是也發生了。可殺人,如果說他殺,還說得過去。眼下讓劍川擔這個責,恐怕就有些欲蓋彌彰了。如此一想,陳煉又似乎警覺甚微,昨夜應該無人知曉才是。

陳煉欲上前討個說法。一旁一直沉默的上官千秋,卻先他道,「九太郎大人,若要說劍川殺人,實不相瞞,昨夜劍川正是因救我才重傷的,只是卻並沒有殺人。所以我想九太郎大人是否誤會?」

見上官千秋幫著劍川,也不知九太郎是個什麼心,居然頻頻點頭。那嘴臉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好在一旁的隨從趕忙提醒。

「上官小姐如此說,我也覺的真是。如若有上官小姐的在場作證,我相信城主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如這樣,上官小姐何不與我等一同前往?」

劍川立馬呵斥道,「你敢?」

「有何不可?對于上官小姐,我自當尊為上賓。」九太郎話雖如此,但誰能曉得前後?

兩人一番激烈爭執,陳煉忽然來了句,「要是上官千秋也去,那我不去就顯得九太郎大人辦事不利了。」說罷,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陳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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