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得計誤計

「剛才那春樓感覺如何?」

「老大,我腎疼。」

陳煉的一番調侃,兩人都笑而不避。卻說在魔城起殺心,本就無從大驚小怪。只是眼下形勢不明,那些治安官見陳煉二人如此肆意妄為,且又如此明目張膽,說什麼也不能輕饒。

隨即幾名治安官團團圍住,沒想一張熟悉的面容,讓陳煉倒是一驚。「你……怎麼也管城內之事?」

相比陳煉的隨和,賤鼠卻多了幾分的不自在。也不清楚到底是氣味相投,還是如來搓的那根燈芯,兩人一見面,戰狂之風就席卷四周。別說那幾人,就是眼下站立的橋,也似戰戰兢兢。

那城防官言語中帶著冷意,「你們為何在此殺人?」就如那日,手握長銀槍,絲毫不加任何掩飾。只要錯,人頭落。

陳煉依舊平靜豁達,「那人是魔道。」

「魔道也不可,他們也有生命。」

賤鼠眉怒陡增,別說魔道行得對錯,光那花月偷襲,就已經可以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你個城防官是豬腦子嗎?人家偷襲我,難道還要我等束手就擒,等著被殺?」

「乓!」不等賤鼠言畢,城防官的銀槍便拍馬趕到,槍柄更是點點火星四濺,想那速度在夜空下,殘影無限。赤陽劍也是分毫不差。劍身一抗,直接抵住銀槍,金屬摩擦的聲嘶力竭,驚得那些春樓紅塵,各個聞風喪膽,驚叫不絕。

全力之下,即便如此,賤鼠以之最弱扛其最強,實屬難為。劍身一翻,直接躍天融夜。見賤鼠臨于天地間,城防官懟出兩字,「卑鄙!」

陳煉百感無奈,要說這兩字,他說尚且還算勉強,可對勁敵,估計賤鼠已是恨之入骨。果然,血紅赤劍再復閃動,渾渾擾動下,分出數十把之多。城防官無暇顧及左右,見此景,嚇得其他幾人紛紛退卻數十丈遠。

「好久沒有如此勁敵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如此狂傲!」城防官的痴狂之言,陳煉听得一清二楚,可他並無阻止之意。因為還是那句,「他會回來的。」

一旁悠閑自得的陳煉,忽然憶起當初。要說當日賤鼠歸真,陳煉時至今日,依然有些不明,「到底賤鼠歸的是人,還是眼前這把大殺四方的赤陽劍?」

卻待那及雨箭飛,所入之地,橋斷、樹折、熔岩開,威力確有幾分的張狂。站在橋上的城防官雖未受致命傷痕,可仍被道道劍痕劃破鎧甲。樣子雖不狼狽,卻似有些杯水車薪。

天獸的境界,可不是過家家。城防官就是再勇猛,登塵超忘幽級別,難道神體都可爛大街?

銀槍立于地,單膝血戎摧。此戰賤鼠輕松完勝,可惜赤陽劍氣卻絲毫未減。陳煉怕惹出禍事,急忙上前揮手制止。

「噗……」血染背,那年的魂已棄,心已逝,不忘戰前生與死,卻照人心忠不滅。

三人一劍一槍一刀,可那槍稍稍晚了半分。陳煉背後,刀已入背,赤陽劍擊穿歹人心。即便妖王出手擒短刀,可還是遲了一步。

陳煉不覺間便又一次重傷。賤鼠趕緊恢復人身,當下城防官見此不知如何左右。

「依計行事」,四字微微傾于賤鼠,陳煉隨即暈厥。賤鼠望向城防官,吼怒一聲,「大夫何在?」

只叫那城防官一時居然慌了手腳,懵神一臉,急忙幫其開道。

另一頭,今夜夜行,城主料理完備,正欲前往,門外下人道,「稟城主,那陳煉剛剛重傷暈厥,現在城外醫館。」

城主駭然。那接引官急忙續問,「何故?」

「據說是被魔道之人所害。」

「那現在魔道的人呢?」城主雙拳緊握,心中不綿大嘆,「此等大事矣,大事矣。」

「均已被其斬殺。」

听聞被陳煉所殺,城主忽然渾身一松。「接引,你火速派暗子去探查,看看城中還有無魔道之人。」

誰曾想到此層含義?陳煉之計,名為將計就計。城主明恍間便已知曉,這是讓他好月兌離歹人的監控之下。如若魔城之人行凶,恐有滅頂之災。如今陳煉所擔,那自不便繼續追究。更難能可貴之處在于,後續城主便能比之從前,更為坦然去接見。

遠在北方的冰釋大陸戰場。兩名魔道先遣被殺,其他的先遣之人又剛好在一日前離開。

鳳座之上,一名傾國之貌女子,正在品著杯中美酒。一旁不遠的冰榻,一位相貌非凡,身材魁梧,器宇軒昂的男子,如死物一般一動不動。

「再過不久,你就將醒來,我等霸業就將功成。」正議著未來的宏圖,卻不料一股靈氣入海,女子從那段殘之中,得到了一道極為震驚的訊息——神體!

神體現,天下變,萬世亂,魔道現!

女子就是那葉紅,當她知曉那絲靈氣帶回的訊息後,看著躺著的巍峨之軀,她決意快刀決絕,自己將親自趕赴魔城,暗中探查神體下落。

她已無心半刻,即便都已熬歷萬載。只是若就此飛身離去,恐被天修軍所截,且又不可坐那飛獸,過于張揚。

思前想後,葉紅決意快馬奔赴。魔城距此也並不算遙遙路長,最多五日便可。順道書信那些魔道探子,速速回往魔城。

第二日一早,榻床之上,昨夜虧得妖王及時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置之死地而後生,此法雖好,可過于凶險。若不是妖王,恐陳煉現已一命嗚呼。陳煉此刻雖未醒來,但氣息已穩,想來應該無大礙。

接引官一旁訴說于城防官系城主的命令,且道明其中的厲害。城防官覺得愧疚難當,便主動承擔客棧的治安守衛。賤鼠心中雖有怒意,卻多少休止幾分。

直到午時左右,陳煉雙眼舒緩,朦朧之中,幾道光路飛入。邊上的賤鼠瞧著安然無恙,可自己那後腰卻似撕心裂肺,隱隱作痛。

「賤鼠,事已如何?」

賤鼠學著過往陳煉的手勢,表達萬事皆成。如若果真如此,陳煉想,不出三日,城主必會來此見他。心中大定,那傷似乎也好得飛快。

客棧外,熙熙攘攘,到客無不心生抱怨,紛紛討要說法。陳煉覺樓下動靜異響,詢問賤鼠何故。賤鼠一臉陰險奸笑,「那愣頭青一根經唄!」

「莫非?」陳煉恍然想到,那應該是城防官。可為何此人在客棧門外,陳煉卻一無所知。

賤鼠款款道,「老大,你可不知,他為了恕罪,主動擔任起我們的保護之職。」

「什麼?」陳煉大駭,這下他想那計劃也許就此化作泡影。趕忙斥責道,「你速速讓他離開,就說我的意思,讓他告訴接引官,暫且多看幾日,切勿打草驚蛇。」說罷,臉色急紅,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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