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薇其實是看膩了，外人不知道，她還能不曉得？
自家師兄雖然沒陳煉強，可也不會被打得如此體無完膚。再回到剛才，志全丟給陳煉一張符錄一樣的東西，八成也是有什麼算計。
既然她都這樣表態了。兩人也明白，該收場了，怎麼說所有的招式，起碼傷得看起來很真就行。
最後雙方轟擊一掌，立刻分立兩處。志全第一個倒下，口吐鮮血，那叫一個量大。觸目驚醒，即便是夜里，多少人都看得真真。
其實打從一開始志全就沒想過要坑什麼人，只要抓住她師妹，他也就心安了。至于那份情意，他也並不怎麼在意。
以前在師門，師父就覺得他配不上師妹，現在剛好陳煉在，也是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
對方口吐鮮血，陳煉也要表示下，直接將手伸入自己的內衣中，然後口中帶著極為欽佩的話語，「志全師兄果然是夠強，要不是我這身鎖甲，恐怕剛才說不定已經歸西了。」
「切，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那些人離得遠，你以為你那件普通的鎖甲能值幾個錢？」
即便三人都曉得，但還是萬萬不能表示出來。一副勢均力敵，無可奈何，志全撤銷了陣法。所有人一下放松了不少，但要是有人這個時候想借機殺人。恐怕就是作死。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試試？等了半天也沒人敢上前一步，就連話都沒半句，林子里的蟋蟀此時都是最吵的。
陳煉並沒有打算要帶上無薇的意思，望著志全離去，確定沒影了，回過頭對著無薇，掏出一塊玉牌，「給，你既然想去古修城，拿著這個，應該沒人會為難你。」
「我可是斥候！」
「得了吧！就你現在的身份，怕是早有人都知道了。」要知道，那些人看不清楚鎖甲，還能看不清楚美女嗎？大概率，等她到了古修城，很多人都曉得了。
想到這里，無薇緩緩地伸出手要拿，就差半指的距離，她又縮了回去，「我在幽州城待過，不然我給你做向導如何？」
「不用，你給我張地圖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行事不方便。」
說得合情合理，無薇還是無奈地接過手。可不管怎麼想，她心里總是有些空落落，又好像欠了別人的錢似的。
幾步一停，幾步一思。等真想回頭詢問，發現陳煉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現在這個時候即便是黑夜，陳煉也沒那個功夫休息。他要盡快趕往幽州城。拿地方現在東路軍吃緊得狠，隨時都可能被攻破的危險。
翻過山，遠遠望去，就算是夜里，那些硝煙在空氣的慫恿下，氣勢依舊浩大。而且不止一處，隨便瞧著起碼也要十多處。
好在沒有陳煉想的那麼可怕。夜里總歸沒什麼進攻，只是城中隨處可見的大火，卻讓城內的百姓無處安寧。
幽州城乍一看，似乎是依山而建，其實也不然。在靠山這一側是有一條護城河擋著的。
如果想要怕上山然後攻擊也是相當難。因為山的這面極為陡峭，根本不能站人。
陳煉這樣的沒什麼問題，可普通的士兵確實難于上青天。
向遠處望去，大約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密密麻麻許許多多的帳篷營地。跟陳煉多日前的營地比，那根本不能用一個量級在比。估計陳煉那種，十個都不如現在他看到的。
營地外，戰馬時不時呼嘯而過，目的自然是為了巡視。
陳煉定楮找了下城中府衙的位置。一眼過去，那地方燈火通明，一小片地方猶如白晝，多少的士兵今夜站那，一人一手火把，沒有要睡的意思。因為隨時都可能發生的突襲，讓那幾人實在沒心情。
倒是城中其他地方，早已黑燈瞎火，似一座空城。現實是，從陳煉所了解的情況看，城中起碼還有一半的子民。
他們決心與軍隊一同進退，著實讓陳煉感人肺腑。
陳煉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城中，而是打算潛入敵營，看看監察使到底在不在。
前面得知不在東軍，可陳煉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如今先來看個究竟，倘若真不在，後面的就好對付，若在他也不吃什麼虧。
猶如鬼魅，嗖地一聲來到敵方營地外，找了位夜里出來噓噓的馬夫，一擊手刀直接暈厥。壓低靈氣，那些個巡邏的，即便再快，也沒陳煉這速度。
不到兩分鐘，全部搞定，連走路都跟馬夫一模一樣，惟妙惟肖。
馬夫出來是解手的。回去，好在陳煉先前觀察過在哪個營帳，所以倒也沒有引起別人懷疑。
可剛要拉開營帳的簾子，身側有人喊道，「老徐，你剛才去哪了？」
陳煉裝作沒怎麼听清，頭左右晃了兩下，直到對方走到跟前，低頭瞧著陳煉。後者抬頭，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
「我說什麼來著的，老徐你難道這麼困？這不行，起碼得跟哥幾個來兩圈再睡。」
听起來似乎是玩牌之類的。陳煉倒也沒有多少推辭。只要能到其他營帳，作出點什麼事，在今晚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又有誰知道呢？
「呵呵，我這不是年歲大了，有些力不從心嘛！」
「咦？老徐，我可從來沒听你說過這樣的，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啊……啊，可不是，我剛才去解手，困意足，估計還在對著夢里的說。放心，現在沒什麼問題了。」
也顧不得衣服，直接就被拽著去另一個營帳。要知道，在軍營里，高賭博是要被抓的。陳煉是很清楚的，計算是敵軍應該也差不多。
唯一能解釋的，這賭博的人中，有人權勢滔天。
果然，營帳拉開，里頭一位跟其他人穿的就是不同，陳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腦子里嘀咕了句，「原來是個參將，怪不得……」
將軍帶頭賭，陳煉辦成老徐，也沒有任何異樣。反正估計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老徐跟著旁人，坐在後頭，他們下注，自己也就跟著下。幾次下來，其實陳煉並沒有將重心放在那上面。他在看著四周的情況，所以有輸有贏，自然別人漸漸也就不在乎他的存在了。
「嗖……」
「快，快……把東西都收起來，燕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