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依舊是那所房子,依舊是那兩個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大人,破天軍已經大規模行動了。」

听著士兵的匯報,閆凱並沒有直接答復,反而問了一句。

「破天軍主將呢?」

士兵聞言,有些埋怨地回應道。

「他啊,不知道,自從上次和大人交談過之後,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露過面。而派去詢問需求的人,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外圍呢?」

閆凱繼續問道。

「問這麼多干什麼,依我看那小子指不定早就已經溜了。」

不耐煩地語氣夾雜著不屑,用以表明他的態度,但閆凱陰冷的聲音,卻緊隨而上。

「我在問你外圍。」

士兵見狀,不敢再猖狂,立即乖巧道。

「負責外圍監視的人也沒有發現那人離開,城門口的人也沒有發現,應該還在駐地內,只不過不知為何,對我們避而不見。」

這到是個像樣的回答,閆凱也是服了,這小子總要逼他生氣才能好好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

可是盡管這貨不斷地縮減著自己的壽命,但他偏偏就對他下不去手。

其實,閆凱如此,年輕士兵更是如此,從他記事以來,閆凱就對他很不錯,後來隨其從軍做了一個小兵,但是閆凱卻對他極為寬容,連他也不知道原因為何。

所以久而久之,他和閆凱的對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明明歲數相差不大,但相處的方式卻像極了父子。因此,在碧波城,雖然眾軍士明面上不說,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沒有人敢得罪年輕士兵。

然而更奇葩的是,他還沒有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兵,這麼多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

「你剛不是說他已經跑了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還在駐地內,我到底該相信你哪句話呢?」

一番思慮後,閆凱決定敲打一下小兵,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出錯。

「當然是後面的了,前面是我胡說的。」

雖然閆凱的語氣頗重,臉色也不好看,但小兵完全就不怕,只是笑呵呵地回應著。

閆凱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收起了偽裝,語重心長道。

「小兵,若是放在平日,你想怎麼樣我都不管,你高興就行,但是現在不行。你不要以為這伙人就那麼好對付,要是你真這樣想,恐怕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兵倒是難得地安靜了下來,就听閆凱繼續說道。

「先不論實力高低,破天軍奉命前來剿賊,這是手持尚方寶劍的架勢,而且還是明面上的,即便我們最終能處理掉他們,但若是結果與預期不一樣,我們就會陪葬。」

「還有,我們背後確實有人,但也只是背地里,根本見不得人,所以一旦我們有危險,就會被當成棄子。所以啊,命就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你長點心吧。」

說完,閆凱就不再多言,而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疲累,不禁用雙手按壓著太陽穴。

這一切小兵盡收眼底,他知道閆凱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發自肺腑,此時他才覺得天真的會塌掉,他們真的可能會死掉。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閆凱,死他並不怕,可是就怕死的不明不白,既然如此凶險,倒不如先問清楚的好。

「大人,能告訴我我的身世嗎,若真得要死,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聲音不大,但卻極為認真,閆凱也不禁受到了感染。可是他不能說,因為他有一個很重要的承諾。

快速整頓了心緒,閆凱直勾勾地和小兵對視著,約麼三息之後,他才回應道。

「我的答案和以前一樣。」

聞言,小兵臉上的的失望難掩。然而就在此時,閆凱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不過,我答應你,若是最終我們會死,我一定會在最後時刻告訴你全部,還有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

小兵盯著閆凱的眸子,他從其中看到了果決,看到了真誠。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場面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小兵才打破了沉默。他將頭扭到了一邊,無所謂地說道。

「算了,那就這樣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閆凱心中五味雜陳,剛收斂起來的情緒,又再一次被放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卻是小兵幫他重新裝載了起來。

轉過頭的小兵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又轉過頭來,面色已經轉為了嚴肅。

「說吧,接下來怎麼辦,我听你的。」

就在這一瞬間,閆凱覺得小兵突然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心中的復雜已經被欣慰代替。不過小兵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為他不想死。

說真的,在閆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真的有期盼死亡的到來,那樣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了這麼多年和閆凱相依為命的場景,又看到閆凱的疲累,他又狠不下心了,所以他才決定長大。

如果知道身世的代價就是讓閆凱陪他一起去死的話,那麼他不願意。

畢竟甚為一方城主,閆凱不可能長時間被情緒左右,欣慰只是稍微讓他暢快了一下,就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因為此時並不需要這種情緒。

他看著小兵,肅然道。

「原本我並不想插手這件事,但是背後的人說了,必須要干掉這些人,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接著話鋒一轉。

「要想按照大人的想法殺人,首先就得讓他們和游盜者打起來,然後我們再設計將他們殺掉,至于游盜者死不死,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再者,這波人中有好幾個實力不凡的,恐怕都能小範圍越級對戰,所以要對付他們就必須讓游盜者的高層注意到這些人,或者我親自出手。」

「不過,那個主將雖然只有鎮山中期,我卻沒有絕對把握將其一擊必殺,若是一個不甚讓他跑了,只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全力傳音,那我們將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我也不能輕易出手。」

若是在以前,小兵早就已經不耐煩了,他想要結果,從來就不听過程。但這一次,他卻完完整的安靜听完了。

他第一次開動他年輕的大腦,大腦告訴她,閆凱說得都是對的。可多年以來的習慣還是促使他問出了一個問題,不過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不那麼煩躁。

「大人,那這個主將要怎麼對付?」

閆凱聞言一笑,漫不經心道。

「既然他是來剿賊的,那就讓他剿好了。給往外面的人傳信,讓他們把破天軍的行蹤告訴游盜者。可以打著私人旗號,以便讓他們相信,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給一些誠意,有什麼需求你直接去辦,不必再找我。」

「是大人!」

鄭重回復之後,小兵卻並沒有立即離去,反而好奇地問道。

「大人是想引蛇出洞,讓他們狗咬狗,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閆凱詫異地看了小兵一眼,沒想到小兵的腦子這麼靈活,一句話就切中了他的核心思想。不過詫異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閆凱對小兵點了點頭,下達了逐客令。

「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你還不快去?」

小兵聞言,心中了然。雖然閆凱沒有正面回答,答案卻已經顯而易見了。他也沒有再停留,直接就快速離去了。

房間里只留下了閆凱一人,他想到了花落雨,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你到底在干什麼?難不成想以靜制動?呵呵,希望你能有這個實力,這樣也就不會那麼無趣了。」

花落雨原本的計劃就是想讓閆凱先出招,然後準確判斷其敵友關系,再行出招。說白了也是引蛇出洞,可他卻沒有預料到,這條蛇太狡猾,竟然也對自己使用了引蛇出洞這一招。

之所以如此被動,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且掌握的信息極為不對等,破天軍對閆凱這伙人的掌握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但閆凱對破天軍的掌握,卻可以說是接近無所不知。

畢竟他還有背後的人為他暗中給提供的信息,可是一接觸他就發現,破天軍的實際情況與情報完全不相符,整體的實力都拔高了一截。

這也正是他采用狗咬狗戰術的原因之一。

因為花落雨的閉關,這一切看似對破天軍極為不利,但也恰好是因為這次閉關,才讓事情有了轉機。

首先,雖然引蛇出洞沒有成功,但從閆凱表現出的消極怠工,花落雨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了,之所以會這麼嚴重,那是因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他不允許破天軍有一點無辜的死亡。

其次,出關之後,他實力大增,毫不客氣地說,若是此時的他再次對上上次的敖浪,他可以自信將敖浪輕松擊敗,甚至連半逆反都不用進入。

最後,那就是花落雨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從對方對他的態度來判斷,他大膽地料定了對方即使有歹意,也一定不會在城中動手。

畢竟自己現在的行蹤不明,他們會投鼠忌器。

所以,在交給了七殺破軍心得之後,花落雨就喬裝出城了,之所以沒有人發現,那是因為他之前在檢索技法傳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名叫「變身術」的技法。

此法很簡單,就是利用自身能量去模仿去偽裝別人,即便他是速成,但區區守門之人,又怎麼會認得出來他呢?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此法能成功,主要還是因為莫如雪和譚玲兒兩人的存在。雖然他已經刻意削弱了兩人對的存在感,但只要碧波城的人不瞎,都會注意到這兩個麗人。

那麼誰都會想到他們與自己可能會存在親密的關系,那麼這樣一來,只要她們存在的地方,自己就有很大可能存在,這是慣性思維。

此時,兩邊都已經出招,第一回合較量即將開始。精彩閱讀 潑墨文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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