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你剛才想……殺我？
呃呃呃……
「這這……這不可能！」
此前還一直在瑟，絞盡腦汁，出口各種惡毒言辭，對林西施展精神暴力的柯尚天，此時竟如公鴨子一般尖叫起來。
他是眼睜睜地看著林西，一次次想要拿捏住一根空間法則，又一次次地失敗的。
雖然這小野狗，每一次拿捏，似乎和其他想要掌控空間法則的符陣師，得到的待遇不同，那些法則，並沒有刺傷劃傷割傷他的手掌手指。
但是，失敗就是失敗，而且是前後五次的失敗。
就在柯尚天，覺得林西閉眼裝逼，被自己羞辱打臉，即將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時候。
他的一雙眼珠子，差點一下擠出眼眶。
林西的真勁丹空間壁上，鐫刻著金火木土和雷系五大法則符文。
前五次失敗，每一次，林西都是將某一種法息和真勁，融合在一起，布于食指拇指之間，試圖將空間法則拿捏掌控。
但是，每一次他都失敗了。
然而，每一次失敗，他的心中都升起一種明悟。
空間法則，因為其虛無縹緲，似真似虛，難以捉模，更難以觸踫。
但是，它的確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每一寸空間之中。
否則，空間不存在的話，任何物質，都將不復存在。
但是，這不是說，空間法則，就比其他的法則更強大，擁有碾壓其它法則的能力。
就像自己剛才，五種屬性的法息，布于雙指之間，按照林西夜瞳所見，哪怕是他的肉身堪比天階下品的戰兵，也一樣會被割傷劃傷刺傷，防御被破，應當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但是事實是，因為含有其他屬性法息的真勁，布于自己雙指之間，雖依舊難以拿捏到空間法則，但是空間法則，也沒有傷到自己的肉身。
法則面前，法法平等。
而只有超月兌了五行法則，以及風雷光暗四大法則的力量，才有可能鎮壓拿捏，所有其他法則。
這種力量，是什麼？
明悟入神，林西剎那就進入了一種頓悟狀態，連身邊的柯尚天，都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我的真勁，每一次和其他法息融合，就具有了這種法則的力量，可以代替屬性罡元，施展這種屬性的神通法術……」
「但是，這不是無敵的……」
「同階的力量，同階的神通，屬性真勁，也無碾壓的力量……」
「但是，我的真勁，可以是無屬性的……」
林西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真勁海之中融合的各種屬性，全部分離出去，讓真勁之海，完全變成一種完全透明的能量。
沒有屬性的力量，完全無形的力量，似乎有質量，似乎又完全沒有質量的力量。
徹底將真勁能量，分離成無任何屬性的力量，林西意念勾動，將這種純粹的力量，布于雙指之間。
食指拇指如拿捏一根發絲，朝著一根游弋的空間法則，拿捏而去。
而這根空間法則，在被林西的食指拇指，拿捏住之後，再也沒有滑離出去，而且……
本來如游絲一般悠游的空間法則，此時竟然不斷在顫抖，似乎在不甘，似乎在恐懼。
但是，就是不敢掙扎而出。
「真勁……這是一種超月兌了世界普遍法則的，另一種力量。屬于世界，但是卻是來自生命的獨特力量……」
林西的嘴角，此時浮現明悟的微笑。
一根法則在手。
他似乎還未從頓悟之中醒來。
幾乎是本能地，他將這根空間法則納入自己另外一只手心之中，空間法則順服，並無逃逸之相。
再次伸出食指拇指，朝著另外一根空間法則，拿捏而去。
林西的動作緩慢，有如夢游。
但是，隨著一根根空間法則被拿捏馴服，直接就讓旁邊已經快要崩潰的柯尚天，尖叫吶喊，情緒失控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這這……」
「你沒有秘法，你不可能拿捏得住空間法則，這一切，都是本師眼花，都不是真實的……」
想到自己拿捏法則，需要師父傳授的掌控秘法，否則，他一樣會被空間法則，傷得體無完膚。
然而，這個小野狗，小畜生，小土包子，小螻蟻……
他何德何能，竟能在此頓悟了拿捏掌控空間法則的方法？
憤怒、不甘、不信、恐懼、仇恨等等負面情緒，使得柯尚天此時，幾乎崩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不斷地詛咒咆哮。兩只眼珠子都布滿了血絲，一副走火入魔的形狀。
「不！這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這小野狗的障眼法，想糊弄本師，沒門！」
「本師是誰？」
「本師乃是柯尚天，大秦帝國，千年不遇的超級天才。不到三十歲的界主巨頭，不到三十歲的七級符陣大師。這世間，勉強和我比肩的，只有飛仙……」
「我，柯尚天，高高在上，睥睨百世，必將成為一個傳奇，必將佇立在，大陸的最高處……」
……
就在柯尚天，看著林西閉著眼楮，卻一根根拿捏住了空間法則，並且拿捏的速度，越來越快，納入手心之中的空間法則，一把把有如稻草，安靜地被掌握，幾乎元神都要崩潰的時候。
怒意和殺意，讓失去理智的柯尚天，緩緩抬起頭來，血色的雙眼，看向林西，雙掌下意識地微抬。
兩道七級攻擊符陣，被迫出掌心，緩緩成型，無邊殺意，滾滾凝聚。
「我要殺了他，這個小野狗，竟然對我施展障眼法，讓我誤以為，他能夠隨意掌控空間法則。」
「這是萬世大仇，這是破我道心！」
「不可原諒……」
「必須死！」
轟！
就在柯尚天雙掌之中的兩道攻擊符陣，即將催發轟出之際。
一道符光剎那降臨，籠罩柯尚天全身。
一股股有如天河之水般的力量，傾瀉而下，沖刷他的識海以及元神。
哦……
柯尚天一個激靈，雙眼之中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掌，兩道強大的攻擊符陣，緩緩收回掌心消失。
感受著周身，乃至靈魂之中的某種符氣息。
柯尚天茫然呢喃。
「清心符？」
「誰對我使用了清心符？」
「我……剛才失去了本心？」
就在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
「你剛才，想趁著我頓悟，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