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一一章
絕不是振動器
「我想知道的是，這深淵下方，究竟是什麼去處，為何會有神力衍化幻象，迷惑生靈？」
林西的夜瞳，正常情況下，不開啟透視能力時，于高空之中，足以看出去數萬公里。
但是此時，他的夜瞳俯瞰深淵，卻只看到一重重各不相關的影像，層層疊疊，似乎無窮無盡。
每一層每一重的幻象，範圍都不是很大，但是卻是連綿不斷，奇異莫名，所見所聞，都是聞所未聞的奇異生靈，離亂景象，這些幻象生生滅滅，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變換，有時交織在一起，卻又不相干預，如相互穿梭，難以理解。
而且，以林西夜瞳的奇異，也僅僅能夠看穿數十層的幻象，其總體的厚度，也不超過千里。
這讓林西唏噓驚嘆。
他的夜瞳，透視之下才能夠看透數十層，千里厚的幻境，給了一般的武修，哪怕你元神再是強大，也不過只能夠看到一層。
而下一層是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千里厚度的數十層幻境層疊，阻擋住了林西的目力，似乎下面有著更多的幻境層。
「這座斷天涯雖然高聳接天，但是也不過千里之數。然而千里之下更有無窮幻境層，我都看不透，那這深淵，會有多深？」
林西在罡風之中佇立，腦後的馬尾辮被吹得散亂，扯成飄揚的旗幟。
他感覺到，這每一層幻境，都像是人為制造的一種幻象，人一旦將自己的意識和神識融進這個幻象，就會和這幻象之中的生靈發生沖突大戰，各種不可思議的慘烈事情就會如真實的一般發生。
深淵之中，有大恐怖。
他還只是一路行來，走進斷天涯的範圍之內，就經歷了三十個幻境的襲擾侵蝕。
在其中，他遭遇到了各種叫不上名字來的生靈的攻擊。但是最後都被他以楮芒神箭射殺，化作神力，自動進入他的識海，被神露飛檐汲取。
每一道幻境所射殺的生靈，加起來的神力總量，相當于一個一層武皇境強者的元神神力。
這對于神露飛檐來說，有勝于無，多少有些幫助，至少在吞噬這些神力之後，不再繼續汲取自己元神的力量。
林西感受到自己元神終于可以休養生息了，心中暢快，想要長嘯，終于忍住。
怪不得風天昊那老家伙說，只要不被幻境搞死，元神就會獲得晉級的力量。
而此時，他的夜瞳看到，處于深淵位置的第一層的幻境之中，一大批恐怖猙獰的生靈，正在對自己張牙舞爪，發出震撼神魂的咆哮。
「來啊，我的血食，鮮美的肉，給我下來，讓你永生！」
諸多怪物怒吼，咆哮之聲響起在識海之中，外界不顯。
這些怪物，林西估模著，其神力的總量，已經達到了二層武皇境的神力。
也就是說，深淵邊緣處的幻境怪獸，都是一層武皇境的。
進入深淵之中，每一層幻境的怪獸，全部殺死的話，可以獲得一個二層武皇境強者的元神神力補償。
透過深淵第一層，看到下一層的幻境之中，那些怪獸的神力，比上一層的更加磅礡一些。
武皇境初期三層境界的元神神力。
以此類推，再下一層，就將會是中期四層武皇境的神力怪獸了。
現在林西能夠看穿的數十層幻象，照這個算法的話，只不過深入第八層，就將是武皇境九層的神力怪獸。
這讓林西興奮，更是驚悚不安。
數十層幻境，每一層比上一層高出一個小境界的話，那八層以下的幻境怪獸，破滅一層，就相當于超越了武皇境九層的元神神力。
這讓林西激動之余，更是毛骨悚然。
怪不得這斷天涯的秘密，多少年來都不被天花武殿的強者發現。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他一樣的夜瞳，沒有透視的能力，所以根本不知道一層之下，會是更高一個小境界的幻境怪獸。
天花武殿之中，最強大的元神，就是老國王風天昊的六層元神。
這意味著，即便是風天昊，也最多只能下到第六層幻境之中。進入第七層，他必然會被破滅元神，或者說，成為那些怪獸的食物。
「這深淵，有大秘……怪不得所有走進去的強者，沒有一個出來過……」
要不要下去？
下去的話，他覺得自己在前三四層的話，沒有多大危險，畢竟他的元神，曾經晉級到過三層境。
但是，更深處的幻境，怪獸神力強大到了超越他的所知所能。
假如神露飛檐完好之時，他有信心深入到最深處，不但自己的元神能夠坐火箭一般晉級武皇境九層，就是神露飛檐，估計都能獲得無盡的好處。
從和神秘巨爪的踫撞之中，林西已經知道，即便是沒有受創之前的神露飛檐，其實都處在最衰竭的狀態。
神露飛檐更需要神露的滋養，不過此前神露飛檐凝聚出的神露，都滴落到他識海之中，給他用了。
林西躍躍欲試，騷動不安，急切地想要修復神露飛檐。
但是他不確定，進入三四層之下，五層六層的時候，神露飛檐還能不能夠滅殺那些神力怪獸。
一旦超過神露飛檐的目前所能承受的神力，會不會發生崩潰的危險？
躊躇半晌，林西面色猙獰，一咬牙。
「拼了，富貴險中求，愛拼才會贏！」
林西深呼吸一口氣，舉步就要踩進深淵的剎那。
一道驚恐的聲音怒喝︰
「小子，你想干什麼？」
林西止步，沒有回頭，低垂著頭顱，靜靜等待。
此時身邊出現一道氣得渾身顫抖的身影。
這道身影，此時眉心閃爍青金符光，顯然在抵御無處不在的幻象侵蝕。
這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看上去有七八十歲的樣子。
林西此時開啟著夜瞳，直接就看出，這老者，乃是一個四層的武皇境強者。
林西轉身，面無表情。
此時這老者上前，有些猶疑不定。
他見到林西要步入深淵之中，以為林西已經被深淵邊緣的幻象所迷。此時見到林西沒有表情的臉，直接伸出一只手來，在林西的眼前晃了幾下。
「小子，看長老的指頭，數一下，有幾根？」
林西繼續面無表情。機械地道︰
「四……」
此時這個老者，臉色有些不好。
「不對呀，肉身如此強悍，元神卻如此孱弱，這明明是三，你怎麼看成是四了？難道說你的識海之中，不是元神，還是虛神？」
林西瞳孔失焦，不言不動。
老者不甘︰
「不會是真的吧？一個虛神境的武王，竟能操控如此強大的肉身，小馬拉大車，也要有個限度吧？」
老者伸出兩根指頭︰
「那這是幾根指頭？」
林西毫不猶豫，立即作答︰
「二！」
老者大喜。
「我就說嘛，不可能還是虛神境。這不是還識數嗎？要真的連數都不識了，風親王哪里能夠獲得你的奇遇？」
林西看到老者眉心貼著的那枚青金樹葉魂器，就確定這個老家伙乃是風親王派來的。
青金樹葉，不僅是一枚封印魂器，更是一枚守護元神不被侵蝕的魂器，林西看著這一枚魂器，眼神都直了。
「我要……」
老者沒有理會林西，直接伸出五根指頭來，在林西眼前一晃。
「那這是幾根指頭？」
「四……」
老者迷惑，有些焦躁。
「怎麼又不識數了？剛才不是識得二嗎？」
再次伸出三根指頭︰
「這是幾根？」
「四……」
尼瑪……
老者氣得大喘氣兒。
再次伸出兩根指頭。
「那這是幾呢？」
「二！」
「這個呢？」
「四……」
「那這個呢？」
「四……」
「我勒個去……」
老者快要被氣哭了。
「除了二之外，你就識得個四？說你被迷惑了吧，你還識得個二，說你還清楚著吧，除了二之外，就全是四……」
老者氣急敗壞，伸出四根指頭反復在林西眼前晃著。
「這是四根，四根……」
林西瞳孔繼續失焦︰
「這不是四根……」
嗯？
老者訝異。
「不是四根是啥？」
林西忽然展顏一笑︰
「是死B……」
擦！
老者一聲粗口，驚得直接退後百丈。
「你你你……你沒有被幻象迷惑？」
林西笑著朝著這老者勾了勾手指頭。
「我說你不但二，還是一個死B。老棒子，你這是替風雲疾殺老子來了？來來來，不要怕，想要什麼？上古體術？還是吞噬秘術？來來來跟老子數數，數得好，老子可以考慮饒過你一條老命……」
老者暴怒。
「小子，不要猖獗，你一個連元神都沒有修成的小家伙，難不成還以為，靠著這一身硬肉，就可以無敵天下了？」
林西猖狂大笑︰
「二啊，死B。把你那枚魂器給老子，老子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老者心動，但是絕不相信林西會這樣好說話。
「想要忽悠本長老是吧？小子你還女敕點，快點過來束手就擒，一旦我動手，你有死無活！」
林西笑了。
「哦？除了這枚魂器樹葉之外，難道你還有其他的小物件能夠鎮壓老子？」
老者獰笑。
「小子。天花王國遼闊，強者無數，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你要不乖乖听我的，就必定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此時，老者手中出現一跟吹管般的棍子。
「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寶器嗎？」
林西搖頭，誠實回應︰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振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