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他輕聲喚道。
小倆口獨處時，他還是習慣喊她小妹。
陳晚瑜見是他回來了，心思雖留在書本上，還是關切地問了句︰「困嗎？要不躺會兒打個盹。」
「我還好。倒是你，早上起那麼早，中午不睡會兒嗎？」說著，他拉過椅子，在媳婦兒旁邊坐了下來。
掃了眼媳婦看的書，不由打趣︰「又是弟妹幫你借來的？我說媳婦兒，你不會還想去考大學吧？你想考我不反對，但考上了不許嫌棄我啊。」
陳晚瑜失笑︰「我嫌棄誰也不會嫌棄凜哥你呀！」
「這可是你說的。」陸馳凜心滿意足地摟過她親了一口，「不困嗎？要不先睡個午覺？起來再看？」
陳晚瑜摘抄著歸納的重點說︰「我看會兒再睡。你困了先去睡吧。對了，媽不是讓你在樓下幫兜兜寫那什麼啟事嘛，寫完了？」
想到婆婆交給男人的任務，忍不住想笑︰「兜兜真可愛，你說我倆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會不會也這麼可愛？」
陸馳凜下巴擱在她肩窩上，低柔地回道︰「會的。我倆的孩子，怎會不可愛？」
微微側頭，視線在她臉上逡巡了一遍，見她嘴角含笑，暗松了口氣，隨即打橫抱起她︰「陪為夫睡會兒！起來再去給小家伙干活！」
「還沒寫完就上來了？不怕兜兜生你氣呀？」陳晚瑜樂不可支。
「幸災樂禍呀你？」陸馳凜俊眉一挑，眼底傾瀉著笑意說，「那我就說，是他大伯娘纏著我不放……」
陳晚瑜俏臉一紅，雙臂圈著他脖子嬌嗔道︰「我才沒有……」
陸大少勾唇輕笑，將她放到床上後，兩手不老實地開始解她連衣裙上的盤扣︰「有沒有你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一會兒就知道了。」
陸大少倆口子關起門書寫恩愛。
……
樓下，小包子赤著腳站在茶幾邊，歪著腦袋看茶幾上的兩張《更名啟事》。
「小昱你在干嘛？」
莊毅站在轉交樓梯口壓著嗓門喊道。
上完廁所出來，沒在房間看到理應上床午睡的小包子，納悶地出來尋，敢情跑下樓了。
「毅哥，大伯這寫的是啥呀？為什麼我一個字都不認識？」小包子撈起紙張，遞給走下來的莊毅。
莊毅結果看了一眼，笑著說︰「大伯寫得比較潦草，不過沒關系，大人看得懂。」
「可我看不懂啊，我不認識它們！」小包子癟癟嘴。
好不容易認識幾個字、連蒙帶猜地能看懂小人書了，結果他大伯寫的字，還是一個不認識。人生真艱難！
「你不認識沒關系，字認識你。」壯壯童鞋也溜下來了，一本正經地說，「我爸就是這麼說的，他不認識的字多了去了，可字全都認識他，所以才掙那——麼——多錢！」
壯壯邊說邊張開胳膊，畫了個大大的圈。
「……」是這樣嗎？
小包子懵逼地看向莊毅。
莊毅忍著笑咳了一聲︰「大人可以，小孩不行。小孩就得好好學習、認識更多的字。」
小包子嘴一噘︰「怎麼什麼都是大人好啊？那我不要當小孩了！大孩也不要當了！我要當大人！」
壯壯納悶道︰「可大人就是小孩變得呀！」
莊毅扶額。
若論扯後腿，幾個孩子里非壯壯這個憨子莫屬。
壯壯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發現茶幾上就只有兩張寫好的更名啟事，其他紙頭都還是空白的，頓時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喊道︰「兜兜！兜兜！你大伯騙你！他只寫了兩張就沒寫了！大人果然喜歡騙孩子！」
小包子一看，果真是！顧不上糾正壯壯不正確的稱呼，匆匆跑上三樓，一路朝著陸大少倆口子的套房奔去，「大伯！大伯！」
「噓——」
徐隨珠眼明手快地半路截道，把他拎進了自個房間︰「不睡午覺干什麼呢？大家都休息了，別吵吵。」
「媽，大伯騙我！明明答應我寫那麼厚一沓的，女乃女乃都把紙頭裁好給他了，結果才寫兩張！」小包子鼓著腮幫子告狀。
徐隨珠好氣又好笑︰「這會兒是午覺時間，大伯累了去午休不應該嗎？咋呼什麼！都給我回房睡覺去！」
壯壯見他姑發火，舌頭一吐，麻溜地跑了。
小包子雖然沒再大呼小叫，但噘的小嘴依然能掛油瓶︰「可女乃女乃明明罰大伯午覺時間寫這個的。」
說完，不情不願地往自個房間挪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折了回來，展開手里的紙問他娘︰「媽，毅哥說，這上頭有我認識的字，可我卻一個都不認識，大伯為什麼寫我看不懂的字呀？」
「這叫潦草字，等你大了就會了。」
「為什麼得等大了才會？現在不能學嗎？我想學！」
「……不能！小孩子只能學楷書！就你毅哥每天練的那種字體。」徐隨珠耐著性子解答。
好奇寶寶一旦開問，剎不住車的節奏啊！
包子爹，你快回來！孩子媽扛不住了！
小包子萌萌地眨眨眼︰「可毅哥練的那些字我都認識，認識了還學它干嘛！」
「……你毅哥難道不認識嗎？他不也還在認真練？」徐隨珠干脆換了個話題，「要不，你今天來媽媽房間，媽媽陪你午睡？反正你爸不在。」
「不要！」
小包子頭一扭，顛顛地往自個房間跑，「爸說過，要媽媽陪的孩子長不大！我要快點長大！」
「你這麼急著長大干什麼呀？」徐隨珠扶著額好笑不已。
「反正我要快點長大！」
「……行行行！那趕緊午睡去吧，多睡覺能幫助人長高！」老母親無奈地揮揮手。
「真的？」小包子眼楮一亮，這下不用徐隨珠催，乖乖回房睡覺前去了。
徐隨珠拿了條洗腳巾，給他擦了擦腳丫子，等他們躺下睡著，調好空調溫度，抹了一把汗。艾瑪啊！做娃的思想工作，比教導學生還累。
剛還有點犯困，此刻卻睡意全消。
干脆靠在床頭，翻起了度假村的報表。
九四年過去一半了，截止六月底，半年的利潤額，竟然快趕上去年一年的利潤總額了。看來，今年又是盆滿缽滿的一年哪！
()
全本